姜劍秋一口氣跑回后山上之前遇到羅魔的地點,四處尋找了一番,卻找不到任何人影。羅魔并不在這里,難道他還在那青虎的巢穴附近?
姜劍秋摸了摸腦袋,最終還是放棄了去青虎巢穴那邊尋找羅魔的念頭,那一帶妖獸既強又密集,還不是剛剛進(jìn)階玉府境的他所能應(yīng)付的來的。
“哎,真是個怪人,本來還想再問問他這羅天功的事情的……”姜劍秋坐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了那本羅天功,放在手里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書中記載的靈力運行法門確實和之前在書閣中那幾本功法大同小異,只是在某些地方特地注明了是為了配合感知天賦才作此變化,并且在書的最后,還特地用一些篇章記錄了在戰(zhàn)斗中應(yīng)用感知天賦的一些技巧。
“這羅魔雖然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不過也幫了我很多……”望著這本羅天功,姜劍秋眉頭緊皺的思索著,最終他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好,就練這本羅天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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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勝雪一個人靜靜坐在她自己的房間之中,那條金絲紅鞭靜靜的放置在桌上。
“本來想咨詢一下師兄的意見的……”凌勝雪默默自語道:“為何腦海中會出現(xiàn)這一部《冰心訣》功法,難道是記憶封印又松動了?如果去問義父,只怕又會被他將這封印再次加固。”
凌勝雪站起身來,開始在屋中來回踱步,低聲自語道:“我體內(nèi)經(jīng)脈異于常人,一般的功法并不太適合我。之前剛剛進(jìn)階玉府境,腦海中便出現(xiàn)這一部冰心訣,還極為契合我的經(jīng)脈走向,就如同事先便為我準(zhǔn)備好了一般……”
“不管怎么說,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記憶,之前只是被封印了而已。這次如果不是回憶起了一些,也幫不到師兄成功破境。既然是我自己的記憶,又何必思前想后。冰封靈臺凈……”
凌勝雪站定在窗前,面容淡定,似乎已下定了決心。
“就選這本《冰心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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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的夏天總是來得很早,隨著山中知了的鳴叫成片響起,今年的夏日也正式到來了。
凌勝雪天生便是怕熱的體質(zhì),因此入夏之后,她大多數(shù)時間都悶在自己屋子里,少有外出。進(jìn)階玉府境之后,對日常三餐的依賴也少了許多,即便是十天半月吃一次飯也問題不大,因此其他師兄弟們經(jīng)常是一個月也見不到她一次。
另一個神出鬼沒的就是姜劍秋了,自從進(jìn)階玉府境之后,他的行跡就更加飄忽不定,不是去后山瘋跑就是跑到山下鎮(zhèn)子里閑逛,至于他到底有沒有修煉,真的是只有天知道。
三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即至,到了凌楠子檢驗三名弟子修行成果的時候。這一日淮山派中全部弟子都集中到前院中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師父要在這里考驗三位剛剛進(jìn)階玉府境的同門師兄的道行。
考驗的手段,是由門中的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通過實戰(zhàn)的方式來進(jìn)行。
此刻姜劍秋等三人已經(jīng)站在了留影壁下,他們也是最近幾日才得知這考校的方式。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尤其是那陳風(fēng),站在那里臉色慘白,手足無措,似乎隨時都要暈倒過去的樣子。
凌楠子站在前殿大門之上,笑瞇瞇的望著這三位弟子,捋了捋長須,開口說道:“勝雪,你先來吧。”
“是!”凌勝雪應(yīng)了一聲,大步走到了場中,解下腰間的金絲紅鞭。
“韓輔,你去試一試勝雪的功底。”凌楠子轉(zhuǎn)頭向二弟子韓輔說道。
“弟子領(lǐng)命!”韓輔拱手答應(yīng),轉(zhuǎn)身向場中走去。
“凌師妹,你我在這淮山上相識有七載了,沒想到還有兵刃相向的這么一天。”韓輔走到場中,笑著對凌勝雪說道。
凌勝雪點點頭,說道:“勝雪學(xué)藝不精,還要師兄多多指點。”說起來韓輔在淮山上十幾年。雖然道行已經(jīng)是玉府境后期,但與其說是一個修仙之人,還不如說是一個教書匠,這滿門弟子全都是他手把手教的讀書寫字。
若是在凡間的話,怕是秀才進(jìn)士都教出一大把了。只是這韓師兄不知道為何平日里性情也是有些偏激,是待人最嚴(yán)厲的一個,姜劍秋在他手上就沒少吃苦頭,當(dāng)然那也全部都是姜劍秋自己不對在先。
此刻韓師兄手中取出他的法寶,這法寶也有些奇怪,是一方寫字時鎮(zhèn)紙用的壓尺。這壓尺通體漆黑,七寸長短,上面密密麻麻的刻著金色的蠅頭小字,看不清寫的什么。
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隨著凌楠子一聲令下,二人各自催動手中法寶斗在了一起。那韓師兄手中的鎮(zhèn)尺脫手飛舞在半空之中,上面的金色小字也浮現(xiàn)在鎮(zhèn)尺之外圍成一圈金色的屏障,如同一個金色的小太陽般圍著凌勝雪飛舞盤旋,不停尋找機(jī)會攻擊。
凌勝雪只有揮動手中金絲長鞭,不停的防守住飛舞在空中的鎮(zhèn)紙的攻擊。那長鞭揮動起來呼呼作響,如同一條巨蟒般四方翻滾,聲勢頗為驚人。只是從場面上看去,凌勝雪只有招架之功,完全無還手之力。
韓輔催動法寶進(jìn)攻之際,本已經(jīng)大占上風(fēng),突然覺得這鎮(zhèn)尺的駕馭似乎有些不太靈活,他一驚之下凝神望去,在這鎮(zhèn)尺四周圍繞的金字上,不然何時開始,已經(jīng)籠罩上了一層白白的寒氣,那些金字的流轉(zhuǎn)似乎也有些不暢,有被漸漸凍住的趨勢。
韓輔心中一驚,沒想到凌勝雪這丫頭的功法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竟能通過長鞭將寒氣侵入到自己的法寶之中。他手勢一變,那鎮(zhèn)尺突然變長了一倍有余,上面的金字四散而飛,化為無數(shù)金光,漫天飛舞從各個角度向凌勝雪襲去!
凌勝雪揮舞長鞭,抵擋紛飛而來的金色字塊,但這金字?jǐn)?shù)量實在是太多!最終還是有十幾枚透過她長鞭的縫隙印在了身上。
這金字印上之后就只是印在那里而已,對她倒是沒造成任何傷害。凌勝雪知道這是二師兄手下留情,并未在金字中附加靈力所致,她收起長鞭,對韓輔一抱拳說:“勝雪輸了,多謝二師兄手下留情。”
韓輔擺擺手說:“凌師妹短短幾個月就把這套鞭法練得如此純熟,當(dāng)真是天資驚人。你這功法也有些詭異,若是再過一時半刻,只怕我這鎮(zhèn)尺要被凍成一個冰坨了!”
二人又互相謙讓了幾句,就各自返回原位了。凌楠子站在大殿之上,望著凌勝雪眉頭深鎖。凌勝雪用的功法他是見過的,是冷無心的冰心訣,冷無心當(dāng)年到底在這孩子腦海中埋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