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羅崇陽心想看來今天活該自己倒霉了。
是的,他一開始怎么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以米夏的傲氣,除了他還會服誰?更何況那位第十七劍圣……并沒有比他們二人強多少。
讓她為了一柄劍去喊別人師姐……怎么想都不太現實。
真麻煩。
伸手將對方拉下來抱在懷里,左手強行摁上那只還在不停掙扎搖晃的腦袋,羅崇陽說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帶你進去和她打一場,打贏了讓她喊你師姐怎么樣?”
當然,他不認為米夏就算打贏了對方也能讓那位心比天高的矮個子劍圣服氣,也就是在言語上替她挽回些面子。
身體上仍然抗拒著少年禁錮自己的魔爪表明自己的不滿,米夏嘴也沒閑著,說道:“我也沒有劍,那根石條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么古怪,我怎么可能打得過她?而且就算我打得過也不行,我是你的人,我不允許你喊別人師姐,否則我會很沒面子。”
羅崇陽笑著安慰道:“不就是個稱呼嗎?喊什么又不重要,你覺得我會真心認一個教會成員當師姐?不過是陪她玩一場扮家家酒的游戲,達成目的以后誰還管他那么多?”
米夏固執的說道:“但是她沒資格被你這么喊,假的也不行。至少我不能讓我族少主蒙羞,屈尊去認一個利刃勢力小小的劍圣為師姐,絕對不行。”
看著米夏可愛的的小臉氣鼓鼓的模樣,羅崇陽莞爾一笑,說道:“我媽不也是利刃勢力的劍圣?你不也一樣得老老實實的喊她一聲族長夫人?如此算起來,喊一個劍圣師姐你還賺了。”
聽到這話,米夏郁悶的發現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但還是有些讓她難以接受。
終于,從手中傳來的觸感確認米夏沒之前反抗那么劇烈,應該是冷靜了下來,右手放開她重新放回小姑娘耳邊最舒服的位置,解釋道:“好了,說正經的。我這么干有我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可以試試現在我們身后這幫人什么來頭,另一方面進入利刃勢力對你我而言非常重要。你也知道,想要得到母親的傳承,她師承的利刃勢力是最有可能讓我們有所收獲的地方。而且現在除了利刃勢力,我們去哪能找到配得上我們現在身手和境界的武器?”
米夏不屑的呸了一聲,說道:“我可不想用教會的武器。”
羅崇陽笑了笑,說道:“在我之前居住的國家有個人說過句很有道理的話——‘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我覺得挺有道理,畢竟現在我們沒別的選擇。”
米夏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蘇聯都完了那么多年了,你指望我對這句話有什么認同感?現在可是俄羅斯,雖然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俗世政權是誰都沒什么區別。
羅崇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當然,你要實在是覺得不痛快,明天我帶你去和她打一架出出氣也行。只要有入場券,就算是你也能走進那間教堂。”
米夏說道:“打是肯定要打的,把人打死了你可別怪我。”
羅崇陽說道:“隨你,有必要的話我和你一起打。”
那雙毛茸茸的耳朵終于重新軟榻了下來,米夏微微將自己瘦小的身體埋在羅崇陽懷里,小聲說道:“以后不許這樣了,至少提前跟我說一聲。”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只是無聲的摸著她的耳朵,心想這到底誰是誰的人啊?怎么感覺……自己這個所謂的人狼族少主當的還真窩囊,這么沒地位。
兩人一夜無眠,羅崇陽在冥想養劍,而米夏……在蓄勢。
看這架勢,羅崇陽知道她是真的準備去和那位第十七劍圣打一架。
也好,從第三人稱視角看看這種層級的對戰不虧,可能還對自己的劍道提升改進有所收獲。
直男如此的羅崇陽心想。
……
第二天一早,帶著兩張票,兩人進入喀山大教堂,羅崇陽帶著米夏去檔案室和圖書館走了一圈后便來到那棵梧桐樹下。
“這位是利刃勢力第十七劍圣藺無心,這位是我昨天提到的朋友,米夏。”
給兩人互相介紹一下姓名后,他很識趣的躲進那顆梧桐樹的陰影里。
第十七劍圣藺無心有些不解,心想這是玩的哪一出?
向前踏了一步,米夏想著那個昨晚她花了一個小時才記住的假身份,說道:“墮落勢力下屬武裝派別,獵犬47,請指教。”
劍眉微挑,沒有在意對方那對明顯不凡的雙耳和十三勢力中地位最為低下的墮落勢力名諱,從身后長匣抽出那把石劍和之前一樣橫于身前,藺無心問道:“你的劍呢?”
米夏看著對面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藺無心,說道:“對付你這樣的小矮子,我沒必要用劍。”
哦豁,完蛋!
躲在梧桐樹后了羅崇陽心想,米夏這雷踩得是真的準,希望這棵樹一會頂得住這兩個發瘋的女人。
殺意從雙眉漸沒,凝于石劍上,藺無心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也是個矮子,還沒資格說我。”
“我還小,沒開始發育,還有成長空間,但你不一樣。所以對我來說你就是矮子。”
說完這句話,米夏雙手伸出利爪,消失在原地。
和昨天一樣,第十七劍圣藺無心仍然沒有動,站在原地保持著橫劍于身前的防御架勢,正面迎向米夏那雙利爪。
石劍與利爪無數次相交,詭異而繁雜的撞擊聲響徹整座小院。不知是不是二人有意為之,絕大多數撞擊的余波都向著羅崇陽藏身的那棵老梧桐樹斬去,無數碎葉應聲而落。
躲在樹后的少年心想這又關我什么事呢?你們打架朝我發火干嘛?
利爪與石劍每相交一次,余波便轟向那棵無辜的梧桐樹,震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片落葉,然后被下一道余波重新拍在樹干上斬成碎屑,以此往復……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后一片落葉的碎屑從斑駁陸離的樹干上滑落,米夏與藺無心終于分開,結束了這場兇險無比的對戰。
藺無心自始至終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雙腳深陷于地下。無數裂紋以她為中心散落開來,將小院地面上堅實無比的花崗巖地磚分割成無數碎塊,隨著微風拂過甚至隱隱能看到從石縫中被帶出來的些許被先前巨力捻成齏粉的石灰。
她那身灰袍則更慘,除去靠近右手及前胸護的最嚴密的部分,其他早已被米夏的利爪撕扯成破爛不堪的細碎布條,看著很是狼狽。
米夏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僅憑掌間利爪硬捍那道堅實無比的石劍,她吃了不少暗虧。雙手如脫力般顫抖著,其中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直接劈裂開來,隱隱有血色滲出。
盯著對方手里的石劍,她心想這玩意確實很硬,也很麻煩。
第十七劍圣藺無心說道:“你輸了,自始至終你也打不破我的防御,這樣打下去你要么疼死要么累死。”
米夏說道:“首先,我沒有劍。有本事你別用那根石條,我們再來打過。還有一點,就算我破不開那根石條,你也打不到我,所以你也沒贏。”
藺無心說道:“沒有劍是你的問題,跟我無關。你只是撕破我的衣服就這么慘,再打下去累死疼死你也贏不了。而且這是一把劍,不是什么石條。”
米夏說道:“是的,我打不破你的防御,但是這樣下去你一樣也會累,如果說我贏不了那你一樣贏不了。再說那玩意,你覺得這種東西也能叫劍?你見過這樣的劍?不就是根石條?裝什么裝?”
藺無心說道:“不服,再來。”
米夏不甘示弱道:“來就來。”
利爪與石劍再一次相交,兩人再一次戰成一團。
羅崇陽躲在光禿禿的梧桐樹后看著明顯比剛才下手更狠的兩人張大了下巴,哪敢上去勸架,心想這兩個瘋子是真的恐怖。
待藺無心腳下的花崗巖地磚全部碎成最細微的石末,兩人終于再次分開,劇烈的喘息著。
那根將無數青絲束成高馬尾的皮筋終于被米夏的一道指意劃破,幾縷秀發無力的垂了下來遮住藺無心微瞇的雙眼,她心想這女人怕不是個瘋子,自己怎么惹著對方了?看這架勢怕是豁出命也想拉著她拼個同歸于盡,先前那道指意真的很危險,若是她再慢上半分,怕不是現在左眼已然廢了。
米夏的右手此刻看著很是恐怖,或大或小的淤青和擦痕遍布其上,五指上的指甲更是凄慘至極,沒有一處完好。
我家的少主怎么輪得到你這種人來當師姐?沒門,想都別想。
把我逼急了,就是掄著那根「加百列Ⅱ·改」的槍管當棒槌砸也要把那根破石條砸斷。
我還不信石頭能比金屬耐砸。
等拖到月亮出來了,我就是耗也能耗死你。反正身為人狼族的我能回復,而你只是個人類。
想著這些,她啐了一口,將袖子挽了挽準備開始下一輪攻擊。
就在她準備再次化為殘影沖向那把石劍時,羅崇陽微微從早已傷痕累累的梧桐樹后露出頭來,說道:“我看大家都累了,要么就此打住我們去吃個飯休息休息?”
兩人各自瞟了他一眼,幾乎同時說道。
“那你說,我們誰贏了?”
“你覺得是誰贏了?”

咬人書
補襠三月28號,這是我多久沒有寫過的3000字大章了……感動!這段時間爭取章章穩定在3000字左右,最低保證2500字以上(希望大家監督)。以后習慣了再慢慢提高。 寫女人打架真爽,哎嘿嘿……完全停不下來。 現在13:05,吃完飯回來繼續寫羅崇陽的修羅場,照這個速度我很快又能有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