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說自己可愛。”林言如是說。
戚心知笑了，并沒有任何辯解，現在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是他們居然在自家露臺，討論這種話題，真是無厘頭，“清醒了？要上樓洗澡嗎？”
林言搖搖頭，“等會吧，林太太能不能弄點東西給林先生吃？畢竟林太太剛才大快朵頤時，林先生在接受考驗。”
如果不是微醺，就是興致不錯，居然隨著她的話先生太太的叫著，他平時只喜歡喊她心知。
戚心知想了一下，冰箱里能馬上弄好的，似乎只有云吞。還好她聰明，并不是每天都有時間慢慢的弄飯菜，對于現代人來說，備些速凍食物還是有必要的。
云吞皮是買的，不過餡料是她自己用料理機做的。她是認識了林言才知道北方人似乎都是吃那種小餛飩，像這種菜肉的大云吞，林言是來南京后才第一次吃。
而且就是她弄的，雖然那次下的是超市買的現成的，她撈起煮好的云吞，并沒有做湯水，而是用醬油，醋加香菜做成調味汁淋在上面，撒了一把白芝麻，就端過去給他吃。
林言顯然沒吃過這種做法，戚心知看他吃的很香，不禁好奇起味道。這個做法也是她刷微信時看見同學轉發的。
林言看她像個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就把她拉到腿上，拿湯匙喂了她一口。
戚心知咬了一口，剛想自夸一句實在太好吃，就看見林言把她吃剩的云吞放入口中，她瞬間臉紅到脖子，這才想起，貌似是第一次被異性喂食。
說起來，別人喝酒不是上頭，就是胃痛。可是林言除了覺得困倦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表現。哦對了，剛才似乎對她特別熱情，不過出門時有女服務生想幫忙扶的時候，他瞪人家的眼神似乎也比平時更加明顯。
戚心知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喝了果汁，出了一些汗，這是好現象。林言看著她，想起昨夜她在懷中綻放的樣子。可她今天早上似乎還有些不適的樣子，雖然是他的妻子了，但來日方長，不能仗著心知對他的柔順太欺負她。
“言，你現在是清醒的吧？”
“一時間喝的太猛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哦，”她有些放心，“其實，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心知，不過，如果你喜歡先生太太的稱呼，我也是可以啦。”真的是勉強，開玩笑還好，以后如果常常這么叫的話，不知怎么的真的有種舊社會的感覺。她知道她心里認準一個人，無論結婚與否，整個人都是向著他的。
“我也是，不過我還是想聽你叫我一次別的。”他意有所指，又開始像白天那樣故意摸她的膝蓋。
戚心知想了想，明白了。看他吃完了，幫他把碗和湯匙都放在地上，剛才那只空水杯旁邊，然后就往他邊上一躺。
還好當時買的是比較寬的懶人沙發，兩人側躺著，林言環著她的腰，倒是不覺得擁擠。
安安靜靜的室內，戚心知抓著林言的手，在明亮的月光下，細細的看他的手指，手背，手掌。
林言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此刻，他非常滿足，以后，他的心知，是他的妻子，也許不久之后，還會是他孩子的母親。可他私心里，居然不太想她太早懷孕，總希望一個人擁有她久一些，再久一些。
一個細微，羞澀的聲音，輕輕響起，“老公。”
他笑了，自私就自私吧，這是他的女人，這世上他唯一不需要防備的小可人兒。即使時刻抱在懷里，都是不夠的，“老婆，我愛你。”
因為實在不能睡在露臺，兩人又躺了一會，才起身。戚心知想去清洗碗盤，林言卻牽著她，直接回了他的房間。
他自己換成睡衣，又不顧戚心知小小的抗議，也幫她換成睡衣。
心里不斷掙扎的女人，以為他想那什么，和他相對側躺著才發現，真的只是睡覺而已。看著他平靜的看著自己，她想起小趙說的話，于是又小聲的問：“你困了嗎？”
“還好，你困了吧，睡吧。別怕，我只是想看著你。”
“人家不怕你，”戚心知猶豫著，“你媽媽，會不會其實并不喜歡我和你一起？”
“心知，她在國外，無論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情。我早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和她溝通，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她現在一個人過的很自由，這是她想要的。我知道你尊重每一位長輩，但你沒必要低眉順眼，林家現在做主的是我。過些日子，我帶你回去見我奶奶，她是唯一待我好的人，我相信她也會喜歡你的。”
這是林言第一次在她面前開開心心的提起一個人，雖然沒有見面，但戚心知對這位長輩充滿了好感，“是那種很慈祥的奶奶嗎？我還以為你家的人都很冷淡呢。”
“她說過，如果不是爺爺當年追她追的緊，她不可能進林家門，”林言似乎因為難得美好的童年回憶心情舒暢，語氣也很和緩，“知道嗎？吉他就是她教我的。她說男人在這世間上要擔負的更多，所以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學會自己排解。”
戚心知想了想，眼前浮現了一位長發的慈祥貴婦，帶著孫子，在午后的庭院里彈著吉他。她并沒有穿旗袍或者名牌，而是穿著材質柔軟的開衫和休閑褲，脖子上混搭著細細的珍珠項鏈，笑容溫暖恬靜。
“我想起了早年瓊瑤電影里的女主角，那個時代的女人都好漂亮好有氣質。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會和她相處的很好呢”戚心知笑著說。
“恩，”林言點點頭，“她除了頭發變白后來有些老花以外，模樣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心善，待每個人都真心的好。BJ的家里有奶奶年輕時的照片，她會設計衣服也很喜歡西洋音樂，我想，她和你會有共同話題的。很可能會比起我來，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