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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奇書

第二章 殘陽之體

太古奇書 邪月郎 5482 2021-02-13 22:39:22

  “小子,你逃不掉的,乖乖成為我夢魘的養分吧!哈哈…,蠢貨你以為就憑那什么狗屁天師的符紙就能鎮住本魔么,你我已是一體我死便是你亡…”

  “啊…啊…不要…”

  一間簡陋的毛草屋,四周千瘡百孔無孔不入,滲透著刺眼的光亮,每當入夜深時遮不住陣陣寒風。

  一張用稻草鋪墊的床上躺著身子骨弱小,小臉干瘦蒼白,頭發早已剃去的少年,正滿頭大汗嘴巴不停哆嗦,一雙干癟可見其骨頭的小手張牙舞爪空中揮舞著,似乎做了什么可怕惡夢,緊閉的雙眼凹陷出深深黑眼圈。

  就在此時,一雙潔白無暇充滿活力溫暖的手抓住只有她半只手心大小的手腕,放在其眉心緊緊的握著。

  “云兒別怕,有娘在,娘親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別怕別怕…”

  聲音清脆柔和,在少年身邊坐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作為母親該有的天性完全顯露出來,兩行清淚在說話間,不由自主的滴落在小手上。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柔和親切的力量,頓時處于恐慌噩夢連連的他安和了許多,繼續平穩的熟睡了下去。

  “啪~”

  突然,屋子里響起瓷罐拍碎的聲音。

  “哼,這都半個月了都沒見好轉,我看你那師叔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還自稱天師,我看狗屁不是,這藥也別吃了,省得越吃越無法壓制他體內的陰氣”

  隨著一聲冷哼,門前的坐著一位濯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三十左右的男子,直接打碎桌上冒著青煙的藥罐子。

  “清風…,你…你…”

  “嗆”

  只見寒光一閃拔劍出鞘,劍光刺眼,瞬間一把鋒利劍刃架在男子脖子上。

  “不要以為你是云兒他爹,我就不敢殺了你,若不是你當初拋下我母子二人,云兒出生時也不會落下病根,長老之位真的對你有這么重要么?”

  劍刃寒氣逼人,女子充滿柔和的臉,突然變得冷若冰霜,如同換了個人般,對于眼前這個男子有著復雜理不清的感情,因為眼前的男子正是陸氏家族第三代族長選人之一陸清風,而她正是躺在床上少年的母親張雪晴,兩人之間從相識到相愛只用了短短的三年。

  曾經有一位在碎雨城中,孤身一人斬殺數十名地級高手救下一名張府千金,此女子正是眼前的張雪晴。

  “娘子,你這是…”

  陸清風身為云兒的父親,看到兒子這般模樣也是愁容滿面,為了籌得良藥救子,已經把身有的府宅抵押給同為陸家五子之一陸天霸,在困難之際失去了本該由他擔任的長老位置一并讓給陸天霸。

  可即使如此,也只能維持幾年的藥物供養,好在妻子張雪晴在遠方有一位醫術了得的師叔,懂得一些異術,人稱外號丹靈子柳一道,在張雪晴信中苦苦哀求下才答應走一趟。

  如今,兩人卻落下劍刃相逼的下場,陸清風清秀的臉龐面對架在脖子間的冷劍,有些錯愕娘子為何談起了當年的往事,讓房間內增添了許久的沉靜。

  突然,在沉靜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陸清風率先打破眼前的僵局,左手一把握住張雪晴架在脖子上鋒利無比的劍刃,瞬間鮮血從手指縫里滲出流入袖口,眉頭不皺一下,面色有些微沉的說道:“既然娘子覺得當初我的選擇是錯誤的,我陸清風堂堂男子漢,也沒什么好解釋的,劍應該放這里,然后狠狠刺進去,從此再也無我陸清風這人,記得好好照顧云兒,我也死得其所”

  說完。陸清風用帶血左手拿著劍刃離開脖子,把劍尖抵在心臟處,眼睛緩緩閉上。

  “呼~”

  只聽到一聲低吟喘息聲,張雪晴腰肢微微一顫抖,身體一軟,松開了手持劍柄右手,直接癱軟在地,臉色異常蒼白,表情變得異常痛苦。

  眼前的舉動,令緊閉雙眼的陸清風,猛然間感受到了劍刃一輕,隨即聽到撲通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倒在地,內心升起了一股不妙之感,猛的睜開雙眼,就看到張雪晴倒在他身邊,輕微抽搐著,頓時心如刀割,腦子一陣轟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眼眶瞬間通紅,頓下身體把張雪晴抱入懷中,拍了拍柳眉抖動下,那張圓潤蒼白的臉,輕搖晃幾下。

  “娘子,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接連幾次搖晃張雪晴沒一絲清醒的意思。

  “啊…啊…,滾開,你這只惡魔,嗚嗚…爹娘救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一向冷靜的陸清風,此刻內心很亂,自己的愛人突然暈倒,床上云兒又開始發作,當下思維混亂,不知所錯。

  “唉!師妹你這是何苦呢!”

  正在此時…,屋外響起了一道沙啞充滿悲觀的嘆息聲,陸清風下意識拿起張雪晴落地已然出鞘的劍,緊握劍柄,一臉警惕的看向門外。

  “誰…”陸清風面色一寒,冷冷的問道。

  “你就是師妹常常提起的陸清風?”

  此話一出,陸清風眉毛微皺,臉色不但沒有一丁點高興,反而捏緊了拳頭,唇齒緊閉,一副又氣又恨的模樣,淡淡的說了一句。

  “陸某沒猜錯,這位躲在門后鬼鬼祟祟是娘子不遠千里請來的丹靈子柳一道吧!”

  “哦,我這調皮師妹居然把本天師的實名都已經告知與你,看來我這師妹對你可謂真心實意,只可惜師妹找錯了人,找了這么一個虛情假意之輩”

  兩人的對話間,如同吃了火藥,尤其陸清風聽到了虛情假意這四個字,當下怒目圓睜,緩緩的放下懷中嬌柔的身軀。

  “找死…”

  陸清風外表看似平庸,可是家族中天賦排行第二,每人敢說第一,領悟能力不是普通人可比,在族內人稱戰神泫猊之稱,然泫猊可是地級妖獸,兇猛程度令陸氏幾大長老都忌憚三分,不然也不會成為下一代族長的資格。

  此時,陸清風在惱怒之下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顧輩分大打出手,對出言不遜之人狠狠教訓一番,緊握手里削鐵如泥的劍,二話不說橫向揮出,斬向躲在門外的黑影。

  “撲哧”一聲。

  令那本是搖搖欲墜的破舊房門,一劍如豆腐般斬成兩半,速度及快,毫不拖泥帶水,劍氣如虹之勢蔓延散開,如若被劍氣擊中,必定攔腰斷成兩截,恐怕整個陸氏族內也沒幾人能逃脫如此兇猛必殺一擊。

  劍氣如同潑開的水,在斬開房門同時,并在屋外小院子里一顆兩人身大小的柳樹軀干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好…好劍法,百里莫畫是你的什么人?除了那個老東西,至今無人會此招極為兇殘的白虹劍技”

  聲音忽近忽遠,言語中有些詫異,有些吃驚,質問陸清風。

  可眼下不但柳一道吃驚,陸清風更是暗暗心驚,心想:“這柳一道居然識得師尊他老人家,并稱呼其名莫非…”

  陸清風手中的劍名為寒魄,犀利無比,劍刃覆蓋著絲絲寒霜的白煙,持劍者越強威力越大,可當他望向倒塌的房門外,有些疑慮起來,門外并沒有看到柳一道身影,能在如此近的距離躲過白虹,除了踏入五行高手,也只有師尊方能輕松躲開。

  于是,陸清風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壓下那股沖動,臉色一沉,試探性問道:“我并不知道前輩在說什么,方才清風言語有些過激,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還前輩望莫要直指師尊名謂,如若在提,休怪我不念及晴兒的情面”

  語畢…,陸清風收起手中的寒魄劍,朝門外恭敬的施了個禮,眼角的余光看向門外不遠處一塊兩丈高六尺寬的橢圓形石壁上。

  “哦,哈哈…,果然沒有猜錯,這到有點像你師尊模樣,這一遭本道沒白來,能碰上那老古板的高徒,也算一場緣分”

  柳一道聽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不等陸清風提問,語氣忽然又沉了下去繼續說道:“既然與本派的小師妹結為夫妻,我老道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看你那么誠心的面子上,本道定當全力以赴,只是可惜啊!造孽啊!好好的小師侄恐怕要…”

  說著,不等臉色越發陰沉,一肚子疑問的陸清風張口提問,從石壁后走出來一道身影,身穿紫色長袍,冠玉束帶,頭上插著一根銀衩,臉頰兩邊留長長發鬢,面容看上去四十有余,尖嘴猴腮,長著一副老道士模樣。

  步履輕盈,一輕一重,柳一道神情凝重,百步外的距離行走間不過兩呼吸便與陸清風擦肩而過。

  “好快…”

  身為陸云他爹陸清風,不由心升一嘆,微微一愣。

  正準備出言制止,不料柳一道道不由分說,一屁股坐在云兒床邊,迅速拿起饑白的小手,把起了脈搏,看似過了很久,其實一氣呵成,根本不給站在門口的陸清風言語的機會。

  “還愣著干嘛!快扶雪晴師妹到床上來,在晚一步老道可沒有回天之術”看著站在門前傻愣的陸清風,柳一道理直氣壯怒罵道。

  緊接著抬手從懷里掏出一顆深褐色的小藥丸,放入陸云口中,另一手掌往其胸膛按去,一股淡藍色氣息在小陸云胸口處來回推送。

  然而,這突然的一幕,令陸清風苦笑不得,屢次駁回話語也就算了,居然還被責罵一頓,這要放在平時,早就一劍要了其老命,可眼下不得不聽眼前之人的話。

  雖然早就看老道不爽,但心里比誰都想晴兒云兒沒事,加上師叔的這一層關系,勒緊的心神放松了不少,二話不說抱起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柳眉輕顫,昏迷不醒的張雪晴扶到陸云的左邊床頭躺下。

  就在陸清風扶懷中的張雪晴躺下瞬間,未等其張口,一顆深紅色藥丸遞了過來。

  “這是…?”

  “把這丹藥師妹服下”

  柳一道額頭冒著豆大汗珠,著急的吹促道。

  “你…”

  “你什么你…?用嘴送服”

  柳一道速度把藥丸送到陸清風手上,打斷了陸清風的話語。

  聽言,陸清風臉上不由升起了一抹排紅,特別聽到用嘴送服,身子頓時有些僵直,直到手中的藥丸傳出一股濃濃熱量,方才清醒過來,心里暗罵一句:“這是什么古怪的方法?”

  若不是之前見過老道的實力,陸清風都以為眼前的自稱丹靈子的柳一道是江湖騙子。

  在一旁正為陸云運功治療的柳一道,似乎看穿了陸清風的心思,面色有些難看白了其一眼,沒好氣的解釋道:“師妹這是身體過于虛弱,整日勞累所致,導致陰氣過盛,你手上這枚丹藥叫復陽丹,若男子服用功力會有明顯的增長,若女子服用則導致身死的可能,由于復陽丹太過剛烈,需要你本人吸收一半,一半用于調和師妹體內的陰氣”

  說到此處,柳一道撇過臉,不在言語,靜靜地為眼前的小師侄陸云繼續運功治療,目的是為了煉化服下的褐色丹藥。

  原來如此,陸清風有種一夜頓悟的清明,心中對眼前的老道非但不在記恨,反倒默默地記下了一個人情。

  當然,這種事情本來只有夫妻間暗地里才有的事,可眼下還有一人在旁邊看著,略顯尷尬,把丹藥放入口中,頓時一股源源不斷的純陽之力吸入氣海丹田處,陸清風也不管羞不羞恥,嘴唇速度貼近張雪晴粗軟的嘴唇,催動體內丹田之氣煉化含在嘴里的復陽丹,為張雪晴輸送一半的陽氣…。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

  院子外一顆高大長滿桃花未結果的桃樹下,兩道一細一粗的身影坐在由石巖切成的凳子上,一陣風吹過,芬芳馥郁,散發著陣陣幽香。

  只見一只結實的手臂摟著身穿粉紅衣裳的女子,而女子那深黑色長長頭發,在風吹過后,搭在其結實的臂膀上,頭輕輕靠在其胸膛。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陸云的爹娘陸清風和張雪晴,之前的誤會早以煙消云散,看著院子里云兒在井口旁戲水,完全沒有之前的病態。

  “清風…”

  此時,張雪晴臉色也恢復的紅潤,頭靠在陸清風的胸膛,充滿了柔情,正要說話,被兩根淡而不咸的手指堵住了嘴唇打斷其話,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娘子,你看咋們的云兒,玩得多開心”

  說完,陸清風那副剛毅容顏,那對犀利的眼神,似乎進了風沙,不由自主的落下兩行淚水,心想:“曾幾何時自己云兒能下床行走過?”

  “嗯…”

  張雪晴輕嗯了一聲,也許是之前為了陸云的事眼淚已經流干了,在次看到活蹦亂跳的陸云后,眼睛也隨之通紅起來,兩人摟得更緊…。

  兩小時前……。

  張雪晴早已在一個時辰前清醒過來,醒來之后發現只有師叔柳一道額頭冒汗,在為云兒治療,先是一驚,正準備張口詢問,卻被柳一道打了個手勢支出了小屋。

  打開房門便看到孩子他爹陸清風站在門外,一臉急躁的走來走去。

  眼見一臉憔悴的張雪晴走了出來,陸清風當下一愣,隨后一臉興奮,張來雙手緊緊抱住張雪晴。

  在擁抱半響后,陸清風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孩子他娘張雪晴,唯獨沒告訴那用嘴…,只說了為她服下復陽丹,兩人才沒有鬧僵,和好如初,一起等待柳一道的出來。

  又等了漫長的一個時辰…。

  終于,柳一道臉色有些蒼白手里拉著面色有些紅潤的陸云走了出來。

  這令陸清風兩人開心得不得了,欲要跪下道謝,卻被老道阻止了,放下陸云的小手,拉著兩人朝身后的密林中走了進去,大概走了已經看不到毛草屋后,方才停了下來,并細聲說出了使兩人臉色大變的話。

  原來,陸云在未生下來時,在胎中受到了長年陰氣的腐蝕,導致陰陽失衡成為了先天殘陽之軀,剩余的壽命不足十分之一,也就是不足十年的壽元。

  引起這種現象的,只有在形成胎兒后服用對胎兒有影響的丹藥,是一種看似無毒,有利于滋養胎兒靈丹妙藥,實則劇毒無比,這種丹藥名叫赤金丸。

  柳一道站在一旁,一邊解釋一邊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心里更是對那下毒不由罵了個祖上十八代,奈何礙于身份,不能參合世俗之間的事,只能留給陸清風兩人兩大瓶赤褐色藥丸,名為洗髓丹。

  并吩咐在小師侄陸云病情發作時服下一個顆即可,好好的讓小師侄渡過未來的兩年。

  走前,這老道還不忘送兩瓶紅色藥丸,本是陰沉的臉轉眼邪邪一笑。

  陸清風一看老道這表情,就知道這是什么丹藥了,那便是陽春丹,有助于行房的…。

  當時,陸清風和張雪晴臉色一紅,暗罵柳一道老不正經,不過最終還是收下了,意思已經很明顯。

  最后,柳一道跟許久不見的師妹聊了幾句,道了個別,臨走前還給了陸清風一份邀請函,說是一年后一定要來青云峰找他,此事關乎你師尊百里莫畫的生死…。

  最后一句話,陸清風面色陰沉,正想問個明白,他師尊是怎么回事?結果狡猾的柳一道催動一張淡黃色的符紙轉眼消失不見,只聽到一聲回音:“有緣再見…”便沒了聲響。

  與此同時…。

  三個小時后…。

  兩人在桃花樹下,陸清風眼淚風干后,手里的拳頭不由捏緊,惡狠狠地說了句:“陸天霸你這畜生…”

  就在陸清風惡語痛罵時…。

  院子外走進一位中年男子,穿著一件短肩褐色衣杉,方形長臉,皮膚幽黑,賊眉鼠眼,手里拿著一張邀請函,左顧右盼眼尖的看見桃花樹下陸清風后,并帶著一副趾高氣揚和不屑的語氣說道:“陸長老,咋們青虎堂堂主有請到青虎堂一敘,吶,這是邀請函”

  說著,這名中年男子,并沒有把邀請送到陸清風手上,當著二人的面,直接甩在地上,就連處于八歲對人情世故還涉世不深的陸云臉上都升起對此人的厭惡之色。

  “哼,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他算賬呢!”

  緊接著“咻”的一聲。

  “叮”

  不知何時,周圍泛起絲絲冷氣,一柄七尺長劍轉眼插在那塊通體光滑的石壁上,正好削掉了中年子的一只耳朵,正是陸清風佩戴多年的寒魄劍。

  速度極快,中年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直接捂著右耳躺在地上尖叫連連。

  “滾吧!今日只給你一點小小教訓,他日在來,保證你活不出這院子,順便告訴陸天霸我陸清風不但會去,叫他洗干凈腦袋等著我”

  說完,陸清風站了起來,抬步朝中年男子走了過去,嚇得中年男子捂著大量流血的右耳,耳朵都忘記撿,提腿就跑,一下子跑沒了影,只在地下留下一灘混著血液腥臊味。

  令坐在桃花樹下的張雪晴不由抿嘴噗嗤一笑。

  “清風,那人雖說不是你陸家人,但好歹也是青虎堂的人,這樣做未免…”

  張雪晴笑過之后,柳眉微皺,不由擔心了起來。

  “嗆…”

  陸清風走近石壁前拔下寒魄劍插入劍銷,想起了云兒會變成這樣,全是陸天霸搞的鬼,臉上頓時青筋暴露,一拳砸在石壁上,石壁瞬間凹陷進去,頓時石屑橫飛。

  “我陸清風并不想做壞人,但有些人不想讓我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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