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祭春遇刺,眾卿以為如何?”
“啟稟皇上,刑部已經(jīng)查出了一點兒消息。這次的刺殺事件,是,是私人恩怨。”刑部尚書胡一鼎道。
私人恩怨,就是說古凌月與人結(jié)怨,禍及國事?好一個刑部尚書,巧舌如簧,血口噴人。那群殺手若只是與古凌月結(jié)怨,何必恰逢祭春大典刺殺古凌月,平白無故惹怒一個國家?那群殺手是傻子,他們以為就他們那點兒勢力可以與一國相抗衡?
“胡尚書此言差矣。那群殺手的確似乎是沖著昭月公主去的,可不排除是有人蓄意陷害啊。”戶部尚書黃波道。
“臣附議胡尚書所言。”
“那群殺手的的確確是在昭月公主離開后,追著昭月公主而去的呀!”胡一定自以為有理。
而帶傷上朝的古凌月在一旁靜靜聽著,不置一詞。到底是誰在背后操作,古凌月心里有底,就是感嘆。的確是一手好計。如此好計,卻拿來算計一個女子,算計妹妹來了。
一方面可以把破壞祭春大典罪過加在了她的身上,破壞父皇對她的好感,讓父皇不再器重與她。另一方面,祭春的人都是朝廷官員的子女,敲打敲打這些朝臣什么人該靠攏,什么人該疏遠。
一國朝堂不乏忠君為國,不懼強權(quán)的清流名士,但更多的還是一些風(fēng)吹兩面倒的墻頭草,或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經(jīng)此一事,有多少大臣懼于某些人的狠辣,或多或少會疏遠古凌月。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錯不在五妹,但與五妹多多少少有些責(zé)任。五妹可要好好配合刑部調(diào)查此事呀。”大皇子古凌天道,而后面的一句話是對古凌月說的。
大皇子一接話,君顧南就憋不住了,“大皇子說言甚是。往年年年祭春從未出過差池,可偏偏昭月公主一帶隊就出了問題,這不得不讓人起疑啊!”
“嗯,昭月,此次祭春朕對你寄予厚望,卻出了差池,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古凌月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靖平帝。而靖平帝也看著她,面無表情,儼然一位以國為重的嚴明帝王。
古凌月也沒說什么為自己辯解,一掀裙擺,跪在地上,“祭春大典出事,雖及時完成了,但確實出了差錯。是兒臣失職,兒臣甘愿受罰,仍憑父皇處置,絕不敢有一絲怨言。”
古凌月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了。
古凌月以女兒之身入朝局政壇,本是不易。而如今一出了事,所有人都來責(zé)怪于她,哪怕這事兒錯不在她。更令人心寒的是,這責(zé)怪她的還有她的至親血脈。不僅如此,還千方百計的陷害于她。
君九辰也是憐惜這樣的古凌月,拼著命做好的事,沒有掌聲認可也就罷了,還有任憑處置。如果是君九辰自己,君九辰覺得她一定會冷笑一聲,撒手不管。嚴重一點兒,還會再添點兒亂。
古凌月是有苦說不出。她出生時,玉炎國師曾言,“此女命屬帝王,唯缺天命之人。得天命,玉炎國盛,千年不隕,盛世華昌。”
自此,古凌月被當(dāng)作男兒教養(yǎng),學(xué)**王權(quán)術(shù),專研權(quán)謀手段,義無反顧的撲進了陰謀算計、詭詐多變的政局。
這是古凌月要走的路,古凌月無悔。可偏偏這條路太不好走,有太多荊棘,太多阻礙。苦也好,累也罷,血也無所謂,就怕最后,落得個死無全尸,無葬身之地,還要背負千古罵名。
而靖平帝的態(tài)度更是讓古凌月感到前路迷茫。預(yù)言說她是命定帝王,卻少不了一個天命之人。就這一個天命之人,她如今的處境尤為尷尬。能力縱然在幾位皇位繼承人中最為突出,可偏偏是女兒身,汲汲營營,卻什么也沒有得到,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古凌月的笑話。
古凌月想到這兒,突然之間感到累了,她想休息休息,好好想想,她一個女子到底該做什么,該怎么做。
“父皇,兒臣難當(dāng)大用,經(jīng)祭春一事,深有此感。未免耽誤國事,兒臣愿回府思過,閉門不出,三省己身。”
古凌月此話說完,有人贊同,有人反對。而靖平帝看了古凌月幾眼,而古凌月只是低著頭。
“準(zhǔn)奏。”
聽到這句話,古凌月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高興,還是悲哀。
“兒臣謝父皇。”說完,古凌月起身,退出了大殿。
君九辰看著古凌月的背影,說不上凄清悲涼,就是有一點兒形單影只的孤獨。就像雄鷹,高傲的天性不允許它有一點兒凄涼感,但一個身影,總是免不了的讓人想要陪伴。
君九辰想,兩只同樣的鳥,為什么不做個伴呢,這樣既可以翱翔天際,又不會太過孤獨。也許,反而會看到更多美麗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