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天剛蒙蒙亮。
涂章家的鬧鐘就“滴鈴滴鈴”的響了起來,他睜眼一看時間。
“唉,又要去進貨了?!?p> 涂章收拾收拾打算出門去,開啟一天的工作。
早些年時,涂章都是自己下地,根本不用去其他人那里進貨。當時,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輕狂高傲的少年,他覺得在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拿不到的東西。實際上,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對自己有這樣一些幻想,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做,覺得這世界上離了自己就不行。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徹徹底底的改變了涂章對自己的看法。
那天,涂章跟著幾個朋友相約下地。在地下,他的那幾個朋友借著上廁所的由頭離開了留他一個人在原地等待著他們回來。涂章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并沒有聽自己朋友的勸誡留在原地,而是自己一個人朝前方他們之前沒去過的地方走去。他通過了一個走廊,他走著走著,用手電照著,看見了一個半掩著的棺材。涂章心說:壞了,這地方難道有人之前來過?一般盜墓,先來過的那些人一般都是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下的拿不了的才會剩下。這次盜墓,肯定給自己不剩下什么東西了。涂章想上前去看看這棺材里面還剩些什么??僧斔麆倓傋哌^去的時候,那棺材蓋突然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里面好像有什么活物。難道是什么動物跑了進去?他再仔細一看,突然!從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只半腐的枯手直接就向涂章的脖子抓去。他好不容易掙扎開來,一扭頭撞上了一個柱子。他也沒管撞得疼不疼,倉皇逃向了出口。出口處,涂章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了自己的那幾個朋友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他的朋友看涂章臉色鐵青,下巴上還有一些血,大笑道:“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怎么這就害怕了。”然后,涂章的朋友才告訴他,是他們故意躺在那里面嚇涂章的。涂章卻不相信,明明他們去的是相反方向,而且那里面伸出的手并不像活人的。但是涂章為了不讓他們恐慌,就沒有再追問詳細的細節。那次的盜墓活動也就此終止了。涂章出去后,才發現自己嘴里十分疼痛并且流血不止,去了醫院,才發現自己的門牙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少了一顆。隨后,他又補上了一顆金牙。
從那次后,涂章便放棄了自己下墓。加上近幾年,他也有了些閑錢,便開始做起了古玩生意。
今天,涂章要去的地方是回城周圍的一個村子。他聽說那邊出了幾個瓷器,但具體是怎么回事還得去了之后再看。之前,他們說出了瓷器的意思是盜墓盜出來的。然而,現在說出了幾個瓷器,意思就不同了。事實上,放出消息的人也極有可能是在欺騙大家,說:大家好,這邊剛剛做出了幾個偽造品,有沒有那個傻子愿意過來上個當?
外面,天色昏沉,天上布滿了烏云。涂章出門看了看天,心想難道今天要下雨了?他便又折返回去拿了把雨傘,這才匆匆上了車,一路向回城開去。
開始下雨了,涂章開著的車子路過了回城開始向他要去的那個村子駛去。他一邊打開前擋風玻璃的雨刷,一邊自言自語起來,多虧我聰明今天出門帶了一把傘,要不一回兒那不得淋著在人家門口兒敲門,那多難看啊。
路上,大雨滂沱。車子剛剛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過了一會兒,前擋風玻璃的雨刷好像突然壞了,快速的在涂章面前晃動著,喀嚓喀嚓的聲音聽得他心里發慌。就在涂章思考要不要下車檢查一下雨刷是不是哪里卡主了還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一個不留意,他駕駛的車子就沿著公路旁的一邊一路向下滑了下去。
盤山公路上道路的兩旁并沒有一些特別大型的樹木,都是近幾年些人們為了響應政府“退耕還林還草”號召而種下的小樹苗與一些雜草。這些小樹苗在涂章駕駛的面包車前就像雞蛋見了石頭一樣,這才幾下就被撞的粉碎。
涂章在車內也是一直踩著剎車,可無奈這是一個下坡路,而且腳下土質松軟。即便是涂章踩了剎車,他也沒能阻止車子在向下滑去的事實。涂章倒吸一口涼氣,腳下踩死了剎車,一般電視上拍的,車子從山上滑下來不掉進河里,就是直接爆炸車死人亡了。難道我涂章聰明一世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這可不行啊,我雖沒有老婆孩子在家嗷嗷待哺,但好歹我也算是一條人命啊。就現在這狀況,應該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吧。
幾個小時過后,那車子滑到了山下面才慢慢不再滑動。雨也慢慢停了,涂章這才放下心來。他下了車,想檢查一下自己的車子是否壞了,還能不能開回去。
哪知他打開車門,差點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涂章心想,今天我這也太背了,難道我這車子停到了懸崖旁邊?
他站穩后,這才仔細的向他剛剛差點踩空的地方一看,原來這車子并不是停在了懸崖邊上,而是停在了一條溪流旁邊。
在太陽的照耀下,溪流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泛著光。
涂章趴在溪流旁邊,仔細的看著那泛著光的東西。突然,涂章眼前一亮,把手向溪流深處伸去。
溪流的深處,一只居住在泥沙里的螃蟹感受到外界的響動后爬了出來,揮舞著蟹鉗,扭動著身子,想要回到原來的的巢穴??伤恿税胩?,愣是沒有擠進去。它轉過身子,用蟹鉗又夾出了幾塊綠色的石頭,扔進了更深的夾縫里。
夾縫里,水流緩慢,一堆石頭靜靜地躺在那里。有的石頭已經被水流覆蓋上了泥土,長出了毛茸茸的青苔。
石頭上的彌勒依舊咧著嘴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