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過去了,徐自我勉強能夠下床行走了,并不是他的身體有多強悍,實在是鎮國府不愧是大周最強悍的將門,這三天時間,徐自我能夠認出來的療傷丹藥,每一顆都價值千金。
“哎喲,沒想到你真的和徐青衣是兄妹,那說起來你可就是我大舅子了,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青衣的。”
“臭和尚,你皮又癢了是吧,誰是你大舅子!”
“你看你是自我的妹妹,我喜歡你,他不就是我大舅子嗎?”
“滾……”
緩緩漫步在鎮國府的徐自我不由得感到頭疼,這幾天南北和尚經常來鎮國府看望他,當然,到底是看望自己,還是借口來看徐青衣的,徐自我就不得而知了。
徐自我笑著搖搖頭:“行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斗嘴,累不累。”
徐青衣咬牙切齒道:“誰叫這臭和尚嘴巴不干凈!”
南北和尚嘻嘻笑著,也不反駁,然后對徐自我說:“沒想到,你小子命真大,聚氣境的一擊居然沒有弄死你。”
徐自我這回沒有說話,慢慢行走在鎮國府的花園中,沉于思考之中。雖然他已經下床行走了,但傷勢太重,還無法劇烈運動。
看徐自我不說話,徐青衣和南北和尚慢慢陪著徐自漫步。
這幾天,徐自我從徐青衣口中知道了外面的情況,也知道了這次雇傭“影社”殺手的跟國公府有關聯。
對徐龍象和國公府的斗爭還有對影社的挑戰,徐自我心中滋味多少有些復雜的。這個男人拋棄自己和母親,十六年來從沒有找過他們,但卻能夠因為自己遇險,而不顧一切攪動整個京都。自己不知道該是恨他還是應該原諒他。
在徐自我十六年的生命里,只有母親和師父兩個親人,而現在自己孤獨的生命里卻有了南北和尚這個朋友和徐青衣這個妹妹,也許還有一個愿意為他挺身而出的男人。
孤獨的徐自我不再孤獨了。
徐自我三人就這樣靜靜地走著,感覺到秋風的涼意,徐青衣輕聲道:“哥,回去吧,天氣有點涼了。”
徐自我輕輕點了點頭,正打算和徐青衣轉身回去。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
“喲呵呵,青衣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姐姐我都忍不住要愛上你了。”
徐自我回頭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竟是赫連花狐,另一位更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楚軒二皇子
同赫連花狐一起來的還有楚軒二皇子,二皇子邁步而來,笑著說道:“聽聞徐兄弟醒了,我便過來看看,不知道徐兄弟感覺好點了沒有。”
赫連花狐媚目流轉,對徐自我嬌笑道:“我們古皇子因為有事在身,特意讓我前來看望小弟弟,幾日不見,小弟弟越來越清秀了。”說完,還不忘對著徐自我輕輕拋了個媚眼。
這惹得徐青衣瞪了一眼赫連花狐,然后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
徐自我則是對著楚軒道謝道:“多謝皇子關心,已經好多了。”
而對赫連花狐的挑逗,徐自我也則有些不自在,不是徐自我定力不行,實在是赫連花狐太過妖孽,心中默念了幾句《清心決》,這才定下心來,眼神清澈的向赫連花狐道:“有勞古皇子關心了,我已無大礙,改日一定親自拜訪各位。”
赫連花狐看向眼神清澈的徐自我,不由得有些感到有趣,她天生媚體,況且修煉的是媚功,身體不由自主的會散發媚意,剛剛那翻話,普通人早就不由得陷入進去了,她沒想到徐自我竟然能夠抵擋了下來。
赫連花狐并沒有掩飾對徐自我的好奇,掩嘴嬌笑著:“那小弟弟一定要來啊,姐姐我可等著哦!”
赫連花狐的動作實在是惹火,雖然已經入秋,但赫連花狐卻衣著單薄,露出潔白的肌膚,掩嘴嬌笑的動作讓人遐想。
徐自我雖然感到視覺沖擊太過強烈,但是十六年在道觀中,只有母親和師父陪伴,對這些其實并沒有太強烈的感覺,所以單純的說道:“一定。”
徐自我和徐青衣三人陪著二皇子說話,這期間赫連花狐又是幾番挑逗,惹得徐青衣一陣惱火,兩人更是爭鋒相對。
徐自我感到頭疼無比,不知道這兩人為什么沒理由的互相不對眼,二皇子倒是饒有興趣,對這兩人并不見怪。
兩個美女之間的斗爭有時候比男人之間的斗爭更加沒理由和激烈。
聊了一會,兩人便很快離去,并沒有留下什么實際的話題,只是提到幾天后的兩國之間的切磋,希望徐自我能夠盡快調養好身體。
送走楚軒二人后,徐自我便被徐青衣要求回到了房間,徐青衣這幾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徐自我很受感動,這個世界除了已故的母親,就只有師父能給他這種感覺,現在又多了個徐青衣,或者還有個南北和尚。
南北和尚這幾天是往鎮國府跑的最勤快的一個人,南北雖然不說,但徐自我知道,南北是真的關心他。
趁著徐青衣離開替徐自我拿食物的時機,南北和尚皺著眉頭,對徐自我問道:“自我,你那時候說的‘活不長久’是什么意思,還有你進入應天學院這么久,為什么還沒有凝神?”
徐自我沉默了,他神魂受傷的事他并打算跟任何人說,因為他已經承受這個事情很久了,已經習慣了,說出來,不過是讓更多的人替他承受。
“沒什么,只是覺得當時受傷了,感覺自己活不長久了,不想你們被我連累。可能是我資質愚笨,始終不得其意吧。”徐自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個秘密藏在心中,笑著回答道。
南北和尚眉頭依舊沒有舒展,然后無奈道:“你不愿說也罷了,和尚我朋友不多,你是一個,無論怎樣,好好活下去。”
徐自我笑著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么,很快徐青衣便端著午膳回來了,門外傳來徐青衣的聲音:“哥~吃點東西吧。”
徐自我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默默地吃著食物,而南北和尚也知道徐自我不愿多說,便沒有繼續追問。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徐自我可能很不幸,但他從小在那座邊城中長大,那里很多沒有親人的小乞丐,冬天也只是那幾件單薄的衣服,所以徐自我從小就知道這個世界有更多比他更不幸的人,所以他從不自暴自棄。
所以他更不愿別人知道他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