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管家也給不出任何證明,那么她們是在本妃房門前犯的病就一定是本妃動的手腳嗎?”
云笙歌的聲音很甜,只是說出來的話讓李管家深感棘手,他從前聽說云家嫡女不過是個無貌無才的草包,即使一開始看到她的真人,雖驚艷了一番,但他依然覺得這只是個光有臉蛋而無腦子的女人。
卻不曾想,就因為他一時的輕視,以致現在的騎虎難下,他想給她安個罪名,卻被她駁得啞口無言。
“郡王妃也說了,陳嬤嬤她們既然是在你這里出的事,那郡王妃是不是怎么也得給個說法?”
云笙歌柳眉一挑,這是要死活都要給她個安上個罪名?
“李管家現在是要硬要本妃承認自己做過手腳嗎?”
李管家道:“小人不敢,但郡王妃確實是得給皇上一個交待?!?p> 云笙歌笑了,給皇上一個交待?應該是皇上該給她一個交待吧!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敢派人來給她教禮儀,還當真是以為她和葉錫宇兩個人來了京城就一定得任由他擺布了嗎?
先不說她未出嫁前頂著云府嫡女的頭號沒人敢惹她,現在她好歹也已經是堂堂南郡王妃,根據身份地位,比從前也高了,如今她才剛剛回來,就敢讓人來惹她,當真是柿子要挑軟的嗎?
“李管家,你是不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云笙歌突然就反問他一句。
李管家也這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明面上便是這府里的管家,而這府邸又是皇上御賜給南郡王的暫住府邸,而他理應是南郡王的下人,也理應聽從郡王妃的命令。
“是小人逾矩了,還望郡王妃恕罪?!崩罟芗颐φ堊?。
云笙歌笑笑,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不偏不倚,卻讓人看起來笑靨如花。
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沒法欣賞起來。
“李管家既然還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也分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那干脆還是早日回到皇上手下做事吧。”
李管家這才意識到云笙歌這話里的分量,他是皇上指派來監視南郡王一舉一動的,若是就這么就讓云笙歌給撤回去了,那他的前途就真的毀了。
皇上不會在意一個下人,也更不會理會一個執行任務失敗的下人,只要皇上一聲令下,要給他辦事的人多的是,又何差他區區一個?
“小人知錯,望郡王妃再給小人一個機會?!崩罟芗颐Φ镁驮谠企细杳媲肮蛄讼聛怼?p> 云笙歌看著這么一個差不多與她爹同齡的男人就跪在她的眼前,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她不是什么得理不饒人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以為這么跪著就可以讓她就此一頁翻過,是當她好欺負?
“李管家,你是覺得什么事情都是你跪下來認個錯就可以解決了?”
李管家低下頭暗自吃驚,他真是沒想到云笙歌這么難纏,他本來來是想著去讓她難以跟皇上交待,沒想到如今卻是自己沒法全身而退,若是云笙歌真要追究下去,那他便鐵定是要被撤回去的。
畢竟皇上為了要留住南郡王夫婦,必定想方設法滿足他們的要求。
李管家低著頭不說話,事實上他不知道現在可以說些什么,他驀地感受到云笙歌這個女人的可怕,她什么也沒做,只是寥寥幾句話,便把他置于難以全身而退的地方。
所以,現在最簡單也最不會說錯話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不說話也許就不會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云笙歌倒是看出了這個李管家的聰明,難得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這么一句話不說,而不是繼續求饒。
事實上云笙歌也不能把他怎么樣,頂多是把他給扔回給皇上,而皇上自然也沒必要去要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命,頂多也是不再理會他,讓他像許多不再用的東西一樣塵封。
只是有一樣東西很恐怖,也很常見,那就是人的野心,李管家是個有野心的人,盡管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在那擺著呢。
只要有野心在,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管家在這些達官貴人的下面辦事多年,早就厭煩了這種凡事要看人臉色的日子,好不容易入了皇上的眼,讓皇上對他有了那么一點印象,若是這事搞砸了,那他就相當于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云笙歌不是很懂他追求的具體是什么,但有一樣她可以肯定,李管家這個人,有野心,具體野心有多大她不知道,但她看得出,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相反,還會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
只是有一句話說得好,這種人很難控制,但同時也很容易控制。
難控制的是人心,容易控制的卻是行為,只要給他足夠的利益,他便會為你所用,只是一旦讓他嘗到了甜頭,便會索取更多,總有一天會為了其他目的而毫不容易地出賣主子。
所以云笙歌不會給他任何的利益,相反,讓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危機,對于這種人,抓住他的把柄去要挾他遠比拿利益去誘惑他來得實際。
事實證明,云笙歌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正確的,李管家雖然知道云笙歌不能把他怎么樣,卻又不愿意放棄追求權勢的機會,所以他勢必會對她唯命是從。
“李管家,若是你還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是不是也該給本妃表個態了?”
李管家聽到這句話便知道云笙歌這是要把這件事給完結了,忙道:“郡王妃放心,小的日后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p> 云笙歌點頭,“李管家知道怎么做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什么該不該做,什么該不該說,什么該不該聽,你以后可都得掂量好了,否則就不是那么簡單就可以完事的?!?p> 李管家叩頭謝恩,“小人謝過郡王妃?!?p> “所沒什么其他的事,就出去忙你的吧?!痹企细枰娛虑楦愣耍匀灰膊幌攵嗫匆娝痪湓捑痛虬l他走了。
李管家也識趣地退出院子,只是在離開云笙歌視線時,抹了一把額頭,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葉纖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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