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小姐這幾天高燒不退。”下人小米慌張地在大廳稟告夏榮天。
夏榮天聞言,擔心的快步走到月光的寢房,只見月光病臥在床,額頭上覆蓋著降溫的冰枕,人呈現(xiàn)昏迷的狀態(tài)。
他坐在床沿旁,不知所措的喊著:“月光.....是爹....你快醒醒?!?p> 夏月光好似聽到了他爹的聲音,直喊著:“爹,我不要嫁....我不要嫁。”說著說著,眼淚垂落了臉頰。
“這些天錢月大夫不是有來看診過了嗎?”夏榮天質(zhì)問下人。
小米一臉懊惱地說道:“有,藥也都有按時服用,可是卻不見起色。”
夏榮天手一揮,下令小米:“再去請她過來一次?!?p> 武館內(nèi)的顏庭風,此刻正在自家的練習武場上和他的徒弟們互相打斗,顏庭風失控般用盡全力的往對手方向劈了過去,只見他的徒弟倒在地上,大喊:“顏少爺,這是練習,別再打了。”
聞言,顏庭風才突然清醒,收回了手。他心里的疙瘩一直無法去除,尤其是原本說好要迎娶的當天,卻被夏家通知要延期。
而聽說那位老兄還一直住在月光家,思及此,顏庭風整個人就上火。
地牢里的葉穆裘,一直安靜的坐在草堆旁,直到有人來送飯,送飯的是下人小熊,他開啟牢門放完飯菜後,隨即又將牢房鎖上,隨後便離開了。
葉穆裘盯著他,直到他離開後,才拿起飯菜準備食用,下一秒下人小熊又突然出現(xiàn)在地牢,葉穆裘征愣的望著他,只見他猶豫不決的臉,最後脫口而出,“偷偷跟你說,月光小姐最近病的厲害.....”小熊哀嘆了口氣,隨後看了看葉穆裘,就離開了。
“那ㄚ頭生病了?”凝著眉,葉穆裘放下手中的飯菜。
小米匆忙的帶著錢月婆婆來到月光的臥房,錢月婆婆依照慣例的幫她把脈,過了一會兒說道:“風寒非常嚴重,所以我開的藥醫(yī)定要照例給月光小姐服用。”
接著錢月婆婆又帶著小米回到自己的藥房,幫月光調(diào)配好藥後,拿給小米。
“記得一定要按時服用?!卞X月婆婆再三提醒,小米點點頭謝道,隨後趕忙的離開了。
錢月婆婆看著小米離開後,趕忙的收下了錢,雙手有些顫抖,隨後她的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有按照我的話去做嗎?”長白老巫一派輕松的坐在錢月婆婆的身旁。
只見錢月婆婆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求饒的道:“有.....有.....一切都聽從上仙的指示。”
“所以夏月光大約還可以活多久?”長白老巫質(zhì)問。
“大約再三個月。”錢月婆婆抖著聲音。
“最好給我好好的做,不然你們錢家相關(guān)人等,就玩完了?!遍L白老巫威嚇的道,隨後旋身消失,留下還跪在地上發(fā)抖的錢月婆婆。
錢月婆婆直到長白老巫不見身影,她全身發(fā)抖的起身,接著緩緩的走到了她那出生才滿一年的孫子旁,輕輕的撫著她親愛孫子細嫩的臉頰,蒼老的容顏留著眼淚。
隨後她走到了祭祖的房間,跪在地上痛哭著,“為什麼?”她的列祖列宗所傳承下來的不是醫(yī)術(shù),而是毒藥。
夏澄敏躲在一旁,眼見到了所有的一切,為什麼喜鵲島霎那間會變成孤鸞島,她有了初步的了解。
莫約三日,夏月光服用了藥物之後,看上去好了很多,似乎感覺還有力氣開玩笑,坐在床上的她偷偷的詢問了小米,牢里的葉穆裘現(xiàn)在的狀況如何?
小米偷偷的在月光的耳畔道:“還好,飯菜都有吃進去?!?p> 聞言,月光才稍稍的放松了心情,接著她靈光一轉(zhuǎn)偷偷的告訴小米,“三更時,我想偷偷去看大叔,幫我?!彼撊醯穆曇舭笾?。
“小姐......這.....不行....”小米聞言,瞪大了雙眼嚇得直搖頭?!袄蠣斨懒艘欢ú粫胚^我?!?p> “拜托......你只要假裝陪我去茅廁就行了?!毕脑鹿膺@樣說道。
“這........”小米猶豫不決的。
這個夜晚彷佛特別的安靜,一點風也沒有,月亮也靜靜的等待著太陽,自行落幕般。
小米開啟月光的寢房,扶著月光去了茅廁,而她就在外面等待。
此刻夏月光從茅廁的另一端鉆了出去,接著偷偷的走下了地牢,黑暗中,她點起了一根燭火。
走到大牢前,夏月光輕聲喊道:“大叔.....大叔。”
此刻閉目養(yǎng)神的葉穆裘突然睜開了雙眼,他望著牢房外的燭火,眼中一片漆黑直到,看見了月光的臉。
“你怎麼來了?不是病了嗎?”葉穆裘聲音有點沙啞,平淡的一張臉詢問。
夏月光蹲在牢房前,哭泣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害你被爹關(guān)起來?!彼技按?,她哽咽的抽咽著。
“你的病好點了沒?”葉穆裘就像沒有聽見她說的話,繼續(xù)他自己的話題。
“我不應該把你扯進來,所以我很自責?!毕脑鹿獯怪祝蹨I一滴一滴的掉著。
“你這個笨蛋,我問你的病好點了沒?”葉穆裘緊皺著眉頭,隨後擦了擦眼角的淚。
“不必擔心我,我很好?!毕脑鹿饽曋~穆裘,隨後說道:“我爹說如果我嫁人了,就把你放出來?!?p> “所以你答應了?”聞言,葉穆裘冷著一張臉問道。
“是啊!!”夏月光點點頭。
“所以你今天來這里不是要來看我?”葉穆裘凝著眉,問道。
只見夏月光將頸上掛著的玉項煉拿掉,隨後伸手遞給了葉穆裘,“大叔,這個還給你,以後你再給比我更好的人,你一定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p> 葉穆裘聞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的握住了月光拿著玉項煉的手,緊緊的握住。
“夏月光,你對我只有抱歉嗎?沒有其他的嗎?”葉穆裘的聲音,聞出些辛酸的味道。
“你就當作是這樣,這樣就好了?!毕脑鹿庠捦?,瞬間抽離被葉穆裘緊握的手,隨之那玉項煉掉落在地上,裂成了兩半。
夏月光匆匆的離開了牢房,留下葉穆裘一個人,撿起了地上裂成兩半的玉項煉,影子里,是他無聲哭泣的身影。
豎日。
臥房里,夏月光一如往常的喝著錢月婆婆的湯藥,此時夏澄敏則在一旁慌張的道:“夏月光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這藥有毒,不要再喝了?!彼龤饧睌牡?,可是一旁有小米,所以夏澄敏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的夏月光枯木的眼神,像聾了似的,一句話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