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有別的男人會讓她動心了。或許是因為早把感情看淡,又或許是因為內心深處還有子安,再裝不進去其他人了。
直到那天,她遇見了左名揚。
在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她驚訝的張了張嘴,那兩個字差點就喊了出來。
那五官,那身形,都像極了子安,同樣俊郎,只是眉目間多了些清冷,與子安的春風得意、柔情似水是不同的。
那個人不是子安,他是一介書生左名揚。
她深深地凝望著他,他也朝她微微笑著。那一剎那,好像回到了她與子安初見的時候,在不經意間就定下了緣分。
正在幼薇恍惚時,左名揚就走到她的跟前。
“在下左名揚,久仰玄機煉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超凡脫俗。”他說。
原以為左名揚是一高尚之士,聽了這樣的話,幼薇心想“他也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罷了”。
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左公子,幸會。”
那語氣中有幾分久違的歡喜。
她邀他去品茶,大家都得看出來她對左名揚格外熱情,卻不知道這左名揚有何特別之處。
茶香氤氳,幼薇與左名揚兩相對望,似是故人一樣,沉默了許久。
似是沉默久了,有些尷尬。左名揚開口道:“在下為幼薇姑娘撫琴一曲吧。”
他之前對幼薇的稱呼還是煉師,不知為何此時就換成了姑娘。幼薇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喚她姑娘了,也是很久沒有人喚她幼薇,突然聽到左名揚這樣叫她,也是吃了一驚。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輕輕撥動,美妙的琴音傾瀉而出,如溪水潺潺,又如泉水叮咚,余韻悠長,清澈婉轉。他耳邊的發,被風輕輕吹動,他嘴角微微上揚,余光里似乎都是笑意。某一刻,幼薇以為那便是子安。
曲罷,他從袖中取出一沓紅箋,字跡已斑駁,那便是之前隨曲江水流走的桃花箋。
他笑了笑,開口道:“不知在下可否是幼薇姑娘的有緣人呢?”
她嫣然一笑,“幼薇待君已久。”
就這樣,他們侃侃而談,談詩,談茶,談琴……
這左名揚第一眼看去冷冷清清,可實際上,他的性格與子安還是很相似的。
幼薇突然之間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她冰冷已久的心,突然就燃起了一團火焰,并且蔓延開來。
那日,左名揚留宿于此,云房之中,他們有了云雨之歡。像春日里的一場雨,沒有什么征兆,就那樣悄悄地來了,一場讓生命復蘇的雨。不似干柴烈火那般,卻也有些沖動,就這樣忘了塵世,把所有顧慮,所有枷鎖都拋去。這樣一種感情,是愛亦非愛。
翌日清晨,外面枝頭黃鸝嘰嘰喳喳鬧著,陽光依稀透過云帳。
他們醒了,四目相對,她突然就羞了,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笑了笑,然后一切在沉默變成自然。他們之間有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
從此,幼薇謝絕了其他人的拜訪,她只見左名揚。
他經常會來看她,后來,他留了下來。他說,他會一直陪著她。她其實不敢去相信,卻也信了。
不管真真假假,只愿從此流年靜好。

梨落疏
真心覺得很抱歉,這么久才更,以后可能更的比較慢,希望各位看官莫要介意,阿梨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