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殘陽如血,少年羅昊的身影獨立,此時,他的身上還有著點點紅色殘留。
這一次,他一怒之下斬殺了華族還有各族參與謀殺他的人,一役,三十多人,全部被殺。這等戰跡用不了幾日,昆吾城便會知曉,而且,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他沒有退路,他若不出手,最后死的便是自己。是生存還是死亡?這還用得了選擇么?
那些人雖然也是華族的人,但與他早沒了香火親情,以后,哪怕是再次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會再次出手。
“是時候遠去了,我要去參悟符文的秘密了”
羅昊這一次和青風對賭,說來,一個月時間,確實是太短了,可他別無選擇,他是兵道的傳承者,而兵道的根本是火道。
兵道中的圖字訣是一切圖紋的集大成者,而兵道中的兵字訣則包含了所有丹器方面的修行方法。
兵道到底有多逆天,這一點羅昊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他在擁有著這等機緣的情況下,還是不能在短時間崛起的話,那是他真的無能。
而,既然他如此無能,守不住這等造化,那么,明天如果被人奪去了,也就怪不得別人了。
“這個世界是看實力的,其余的都是狗屁,你不努力,也許連條狗都比不上!”
羅昊微笑著抬頭,他想到了陸家的兩個先天靈體,特別是陸月突破封印,覺醒靈體時的情形。
他心道:“先天靈體天生與靈親近,血脈之力更是逆天,陸月陸云兒他們只是半殘的先天靈體,就有著那等可怕的異象,如果有一天我的圣體也回來了,一步踏進圣境,那又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呢?”
羅昊感嘆一聲,真不知道那所謂的圣境,究竟是強大到了何等的層次,據說,這大陸上的一些超級世家,無一不是都有著圣境強者坐鎮。
而他,現在還是一個連真武都不是的廢物。如此的話,他憑什么去中興華族,更別提傲視天地了,那無異是在癡人說夢。
“羅昊,如果你不努力,那么,你來這個世界干什么來了?”
他自嘲地一陣搖頭,隨之便是轉身,少年修長的身影快速的向著大漠深處而去。
“構畫符文,初涉丹器,這便是我最近的目標了”羅昊點頭。
吼,大漠正值獸潮,到處都是魔怪瘋狂,猛獸洶涌,大漠中已經沒有了安全的地方,不管身在哪里,隨時都有著丟掉性命的危險。
“得尋個安靜的地方才行,時間不多了”
羅昊拖著疲身斬殺了數不盡的魔獸,最終,他發現了一座洞穴,這里曾是一尊三階魔獸的洞府,但它不知被何人斬殺,就死在洞口附近,巨大的身軀倒在前方,有如一座小山,但它身上的諸般奇珍早被人奪去了,只留下破爛的骨骸在那里。
羅昊進入洞中,一片狼藉之下根本不會再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在現場只留下了一些獵人用的殘破器具,很顯然,這些人洗劫了這里。
轟隆隆
羅昊移來巨石堵住了洞口,而且還在外面做了偽裝,讓得這個地方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這下安靜了許多”
當時,他將自己為修煉符篆準備的工具取了出來。
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符筆,這支筆通體如赤玉所鑄,筆頭的毫毛乃是以靈炎鼠腹部最為柔軟的腹毛所制,看上去軟弱無比,但弱中帶剛,纖細中閃爍著點點光芒。
羅昊從兵訣中得知,要想學好刻畫符篆,那么最為重要的第一步也就是要有一支上好的符筆了,不然,哪怕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因為,所有的符篆要與大道溝通,都是需要符筆作為媒介,方才能夠勾畫出那等玄妙深奧的符紋,從而引動天地間的勢為己所用,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如果是將這些符紋刻在器物上,就能發揮出常人難以想像的莫大威能。
不然,哪怕你在符紋上面的造詣再高,恐怕銘刻出來的符紋威力,也會打上一些折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沉思片刻,重新在腦海中溫習了符字訣的所有口訣,將早已準備好的符紙取出,更將朱砂、魔獸精血混在一處,還加入了一些礦粉,這些礦粉能讓符字歷舊彌新,很是神奇。
羅昊要寫的第一個字是一個敕字,這個字可以起到溝通大道大勢,誥命天地靈氣的作用,借為已用。
神識全部凝在筆端,銀紅的筆跡落在黃色的符紙上,轟,天地靈力暴動,在阻止著他的落筆,一時間,符筆重逾萬鈞,咯嚓一聲,符筆斷裂了。
符篆可以溝通天地秩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借用的,天地大道的莫名力量阻止了他的書寫。
哼,羅昊冷哼,他準備了不止一桿符筆,當下再次凝神書寫。
嗡,天地靈氣在筆端環繞,羅昊一筆點在符紙上,寫出一橫,轟,符筆再次斷裂,未明之力再次阻止了他。但只那一筆,符紙上也是有著光輝出現,很是不凡,
如此連續了數十次之多,第一個敕字終是連續書寫完畢,羅昊走出了符文第一步,眼前,出現漫天的光華,有無數星點在向他點頭,仿佛在等待他的召喚。
為了驗證符篆的作用,羅昊想要模仿著構畫出一張可以讓魔獸幻化的黃符,但他嘗試了多次均告失敗。
那符篆的等階太高,不是他現在可以模仿出來的,他當時想到,青風就是能夠書寫刻畫一般的篆符在器物上,令玄兵丹器產生莫名的神力,并以此在華族被奉為座上賓。
但是,他想到,如果將這些符篆刻在玄兵上會如何呢?會不會讓普通的玄兵如虎添翼呢?
當時,他認真的研讀兵訣中關于器字訣的內容。
“所謂符紋,須以神魂為引,引魂力匯聚筆尖,再以其勾勒出一縷大道留在世間的隱痕,一筆一劃中,都要以金粉,魔血為墨,與天地作交換,故而刻畫出來的源紋,方才能夠引動天地大勢。”
“銘刻符紋時,需心如止水,不可有絲毫雜念,做到眼中無筆,心中有筆,要將手中的符筆,化為自身一部分,人與筆合一,如此方才能夠讓得神魂聚于筆尖,做到筆隨心動,氣隨筆動,一氣呵成……”
羅昊點頭,以法施之。
首先,他先拿出一塊木頭,他要刻寫一個可以令它自己移動的符字,而他若是能令一個毫無靈氣的爛木頭飛起來,這就做到了常人以為不可能的事情。
這就是符篆的神秘之處,于常人之不可思議中創造奇跡的力量。
符篆本身并不神秘,因為它只是由一個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字組合而成的,但就是這些平常得毫無生氣的字,一旦經由符師的手,在經他們以神識力凝視組合下,構畫出來之后,就會產生各種神奇的現象。
羅昊調整自己的神念,靜下心之后才開始落筆,盡量做到與天地萬物合一。
他手中的筆尖緩緩的在符紙上劃過,留下了一道道看似簡單,但又繁復得讓人頭大的筆痕,令得這些宛如羚羊掛角般的痕跡,散發著某種韻味。
這本是一些尋常的篆字,而當它們經符師重新組合在一起時,又仿佛具備了某種神奇的力量。
每一道符紋,都是由多多少少的紋路組合所形成,一般說來,這些符紋構畫的越多,所能勾動的天地大勢便愈強,其品級與威力就越強。
羅昊第一次書寫出了一個“翼”字,這個字有數個符字組成,一旦書寫完畢,便好像幻化成了一只翼,當時,他就有種有感覺,覺得這個翼字并不是死的,它好像活了過來,誓要張開翅膀,飛天遁地呢。
嗡嗡
符字與天地產生了共鳴,一縷縷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力量托著爛木頭飛了起來,只不過,它剛起飛沒多遠便是墜落下去。
“成了”
不管如何,羅昊他成功了,他第一次構畫符篆就讓符字產生了這等神奇的現象。
他大喜之下,反復書寫這個翼字,終于,在他崩掉第八支符筆時,他成功了,爛木頭成功飛行數丈才落了下來。
他滿頭大汗,如今才知,書寫符篆最是耗費神力,要溝通大道,借用天力,他必須要獻祭自己的神力,這是等階交換,不然,符師何以誥命天地。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符字訣前面一定要強調神識力必須過關,只有神識力達到了一定地步方可修煉,不然會被未知的力量吞噬了神魂,萬劫不復。
只有不斷的強化自己的神魂之力,才能讓自己的符篆水平更上一層樓,這樣一來,水漲船高,神魂力也會跟著更加強大起來。
這才是那些丹器師一個個神識強大、恐怖的秘密。
羅昊在洞中一直待了二十幾天,他已初步掌握了一般的器物符文,雖是每次都累得神魂疲憊不堪,頭都要炸開了,但他不悔,痛并快樂著。
“青風,我一定要將你打敗,將你趕出華族,你的張狂刺痛了華族所有人的自尊,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轟,他一拳打破了巨石,從洞口走出。
只是,突然間。
錚,一道劍氣從他身前掃過,他只是剛走出洞口,就聽到破風之聲,有人又要殺他。
轟,他側身撞破了巨石,躲過了暗殺。
目光投去,在他的正前方,正有一中年人盯著他。而且,還在為一劍不能殺他而感到震驚不已。
“竟然被你躲過了?”那人有些意外道。
“哼”羅昊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是誰派來的,為何要暗殺于我?”
但中年人搖頭一笑,道:“沒什么,把你從洞中得到的東西交出來,我會給你個全尸,讓你入土為安。”
中年人向前走出了幾步,更加接近羅昊了。
“這么說,無論我交與不交,你都要殺我了?”
羅昊暗怒,當時卻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的神魂一動,立時感應到對方的實力,真武一重。
竟然是比他足足高了一個大等階?
咝,羅昊心底一寒,這次遇到麻煩了。
先天與真武之間,雖然只有幾個小等級相差,但先天境與真武境所能動用的力量卻是天差地別的,二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先天境所能動用的力量,那是源自修者本身的力量,只是覺醒了先天所帶來的原始靈力。
而真武境卻是已經修出了超越先天之氣力量的存在,那等力量哪怕是只有一點點,都足可鎮壓一切先天修者,讓他們萬劫不復。
“真武境,差距太大了吧?”
羅昊不斷的后退,他知道,今日,他恐怕是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