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的手掌輕落在托雷的身上。掌勢看似輕飄,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卻如怒濤般洶涌。堅硬的鎧甲在這掌法前也變得不堪一擊。絲絲裂紋從鎧甲上出現,并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啪——”一聲脆響,暗金色的鎧甲終于承受不住顧浩的掌力,破碎成片片光片,在空中散落,露出被包裹的托雷。
雖然有鎧甲的防護,但在顧浩的蒼云掌面前,托雷還是受了重傷。只見他的胸口向內陷落,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他的胸前。
“哇——”托雷噴出一口鮮血,血中還夾雜著被震傷的絲絲血肉。原本正常的臉色,也迅速的轉為蒼白。用不甘但又欽佩的眼神看了一眼顧浩后,托雷整個身軀便向后栽去,倒在了擂臺之上。
看到托雷倒在擂臺上后,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但兩秒中過后,海嘯般的歡呼聲在場內響起。
“噢噢噢噢噢噢——,托雷同學被擊倒啦,那么第一場戰斗的勝者就是顧浩同學——”寧寧拖著長長的尾音宣布著。同時她笑嘻嘻的看著坐在一旁的青葉說道:“小青青,對于第一場比試的結果,你有什么看法呢。”
“……”,青葉仿佛沒有聽到般,保持著沉默。雖然,比賽的結果超出了她的預料,但對于顧浩在比賽中所表現出的頑強的戰斗意志,和對于勝利的強烈渴望,她還是非常欣賞的。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顧浩走下了擂臺。剛下擂臺,一絲寒意從尾椎處直沖大腦。腿風在左耳處出現,他連忙抬手阻擋。
“啪——”,借著突然而來的鞭腿的力量,顧浩順勢向旁邊跳出幾步,與偷襲的人拉開了距離。拉開距離后,顧浩便看到了突襲者的真面目。
“姍姍?”顧浩疑惑的喊道。同時他連忙將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表示自己不會再反抗。
看到不在反抗的顧浩,姍姍也放棄了再次進攻的想法。哼了一聲后,便慪氣的將頭別到另一個方向,不在去看顧浩。
姍姍的突然發難,與生氣,搞得顧浩一頭霧水。他向旁邊的F班成員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希望能夠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
看到顧浩不解的神色后,薛蔚然小聲的在顧浩耳邊說道:“浩哥,你剛才的戰斗可是讓姍姍擔心了好久呢。”
聽到薛蔚然的話后,顧浩便明白了姍姍之所以和他慪氣,是因為他讓姍姍擔心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了兩聲。上次的事還沒搞定,這會又將姍姍給惹生氣了,顧浩突然感覺自己今后的生活充滿了黑暗。
在顧浩對自己今后的生活感到悲哀的時候,托雷也被醫療人員抬了下去,進行治療。看到正在接受治療的托雷,紀天旭感到異常的憤怒。原本十拿九穩的勝利,居然被對方給搶走。而且還是通過臨場突破這種方法。
“可惡,真是好運的家伙。”紀天旭不甘的說道。同時他看了看在他身后的A班學員,考慮著下場出戰的人選。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托雷拿下第一場對決,然后憑借著第一場勝利的氣勢一鼓作氣的將F班給打敗,取得最終的勝利。
但是,托雷的失利打亂了他的部署。在氣勢上,F班現在是占據上風的。如果還是按照原先預定的計劃來施行的話,氣勢占優的F班成員不知道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如果,在輸一局的話,哪怕獲得最終的勝利,但A班的臉面卻也丟的干干凈凈的了。這是他不可忍受的結果。
“鬼,下場你上。”紀天旭在思索良久后淡淡的說道。
在聽到下場出場的人選后,A班的學員都是一驚。“老師!”有的學生擔心的對著紀天旭喊道。
“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我了。”
感受到紀天旭的決心后,A班的學生都望向了在他們備戰區的一處陰影的角落。在角落里,一個懷抱長劍的人影孤零零的坐在哪里。聽到紀天旭的話后,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掃了一眼其他人后,便落在了擂臺之上。
一縷紅光,在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他的嘴角猛然向臉的兩側咧開,露出雪白的牙齒。“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著,因長時間不開口說話,他的笑聲沙啞、生硬。
“終于又可以砍人了。”狂笑的鬼猛然收聲,然后輕輕地道,同時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懷里的長劍,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妖,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沾滿鮮血了吧。”他一邊撫摸著劍身,一邊對懷里的劍溫柔的說道,好似在與情人低語一般。
聽到他的話語后,A班的學員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游遍全身。他們擔憂的看向紀天旭,希望他能夠收回剛才的決定。但對于眾人的擔憂,紀天旭視而不見。
“去吧。”他對鬼淡淡的說道。
聽到紀天旭的話后,鬼從地上站了起來,抱著劍向著擂臺走去。
“吸——”倒吸冷氣的聲音,在大家看到鬼上場后,在觀眾之間響起。
“沒想到A班派出的人居然是鬼,F班下一個上場的人危險了。”寧寧在看到鬼上場后,破天的以異常凝重的口氣說道。
童水瑤在看到鬼上場后也微微皺眉。對于顧浩等新生來說,是不可能對鬼有所了解的。雖然,她給F班的學生們定下了不可輸的規矩,但對于這場戰斗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避則避的。
“鬼,雖然不是超能力者,但他卻是天南學院里領學員們最為懼怕的人。”童水瑤向身邊的七人解釋道。“凡是與他發生戰斗過的人,身體上受到的創傷,雖然可以被治愈。但心靈上的重創,卻無法被彌補。很多人無法從他的陰影下走出,最終放棄了修行。他的殘忍,只有親眼目睹過的人,才能夠了解。”
童水瑤看著面色凝重的七人,頓了頓后繼續說道:“無論你們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不會責怪你們的。”
聽到這變向勸他們放棄比賽的話語,眾人心里如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年輕人,可以實力不如他人,但絕不接受別人的輕視,哪怕這種輕視是出于對他們的保護。
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還沒有戰過,怎能輕言放棄。哪怕最后真的被打的千瘡百孔,那也好過畏懼他人名號而不敢應戰的懦夫行為。
“這場讓我來!”薛蔚然大聲喊道。顫栗的聲音,和不斷打顫的雙手,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然而,就在薛蔚然大聲喊道的同時,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大跨步的踏上了擂臺之上。
“F班,盛輝。”在走到擂臺中央區域后,盛輝對著鬼平靜的說道。
佝僂著上身,懷抱長劍的鬼,透過發間的空隙,上下來回掃視著對面的盛輝,猶如隱藏在茂密草叢中的獵豹,打量自己鎖定的獵物。
突然,一道亮白色的劍光從鬼的手中出現,將原本遮臉的長發全數斬斷。一絲血痕在他的額頭處出現,血珠沿著臉頰緩緩的落下。鬼,用右手食指攫住即將滴落的血珠,放進嘴里細細品嘗。他的眼里露出迷離而又陶醉的眼神,仿佛自己的鮮血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他看了一眼盛輝手中的騎士劍后,緩緩的說道:“劍士,最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