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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南本來覺得自己英雄救美簡直帥氣無比，可到了醫院，對著醫院的鏡子看到自己腫成豬頭的模樣，死的心都有了。

江向笙自掏腰包買了一堆紗布、碘酒和棉簽。把季相南摁在凳子上，用棉簽沾著碘酒，一點一點的在季相南的臉上點著。

“為什么？”

江向笙漫不經心的問，因為她也哭了，一雙眼睛有點兒發紅。看上去像一只受了傷的禿子，讓人心疼。

季相南知道她是問他為什么要幫她，嬉皮笑臉的回了句：“因為我是一個撫平救弱的好少年啊。”

他怎么會承認偷聽了她跟初實的談話，一路上都在跟著她們呢？

江向笙有些動容，沾著棉簽的手更加輕柔。

他沒有任何惡意，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安安靜靜的任由她擺弄臉上的青痕，穿著的米白色羊絨衫也因為挨打而灰塵撲撲。江向笙抬起手，酒精氣息在面前縈繞，看到女孩覆在耳畔的碎發，兩人之間安靜非常，只能聽到細微的心跳。

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柔光款款，青紅的嘴角還微微翹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季相南的臉上，一股柔情浸入骨里。

季相南越是這樣，江向笙就越覺得愧疚。連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

以前和季相南不對盤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是現在季相南幫了自己雖然是場誤會，但說不感動是假的。

不討厭他了，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

把臉上的傷口擦了擦，江向笙把用過的棉簽扔掉，看到季相南原本白白凈凈的小臉居然黃一快紅一塊，有些好笑。

季相南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德行，也笑了。

“去吃點兒東西吧，我餓了。”江向笙摸了摸口袋，還有點兒零錢，“請你吃，順便給你壓壓驚。”

季相南憨笑：“好。”

不知道為什么，身邊有她在，總感覺陽光都溫暖了不少。

兩個人在距離很近的一家面館坐下吃飯，兩個人聞著面前暖氣洋洋的湯汁香氣，胃口大動。柔軟的麥制面條，加上純正的雞湯，配上蔥姜蒜等一系列佐料，鮮紅的辣椒油鋪在上面，賣像級好。

季相南吃得很香，江向笙吃了第一口，接下來的每一口都是流著眼淚吃下去的。

辣，真辣。

“給。”季相南遞過來一張紙巾，江向笙剛接住，可還沒來得及抽回來，就被一只手攥住。

她大憾，看著眼前的少年。

貓兒眼一樣的星眸波光靈轉，他的笑容肆意干凈，猶如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兩頰之間淺淺的紅暈，和他嘴角的壞笑讓江向笙心跳如擂。

“你、你、你……”

“阿笙。”

這兩個字把江向笙都叫酥了，她老臉一紅，趕緊把手抽出來，像觸電一樣放到下面在衣服上蹭了兩下。

然后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頭頂的汗水。

“你不能吃辣，就換我這一碗。”季相南把他的那份跟江向笙對換了一下，江向笙也沒想多少，拿著筷子抄起面來就吃。

吃了兩口才想起來這碗面季相南也吃過了，但一抬頭看到季相南吃的更香，臉紅的更厲害了。

吃完飯，江向笙趕緊想要離開。

旁邊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兩個人走到車站，江向笙見季相南還緊緊跟著自己，有點兒生氣：“你跟著我干嘛？”

“送你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