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天寶寺的一群人吃過午飯之后,千姬沙羅就告辭回家了。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三點半,換了鞋子剛過玄關就看到幸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攤著一本雜志:“我回來了。”
“回來了?今天四天寶寺和不動峰的比賽怎么樣?”幸村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放在千姬沙羅面前,“四天寶寺進下一輪了吧。”
一口氣喝了半杯水,最后一口還被噎了一下,千姬沙羅揉了揉喉嚨呼出一口氣:“嗯,下一場的對手是青學。比賽沒什么意思。曾經的九州雄獅,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怎么說?”
將今天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千姬沙羅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是精市打傷了真田,你會怎么做?”
幸村思索了一會兒,合上手里的雜志推到茶幾中央:“如果是我打傷了弦一郎,并且無法救治好的情況下,我會先和他溝通,盡可能彌補對方。然后,帶著他的份,在網球場上繼續打下去。我打傷了他,理應帶著他的理想一起。那么沙羅呢?”
“我不知道。”千姬沙羅無法想象出自己會做的決定,“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我或許會放棄網球,去尋找醫治對方的辦法。”
“嗯?為什么?”
“因為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對方。即時是同一個靈魂,輪回轉世之后也會是不同的人。周圍的環境不一樣,圍繞的人物不一樣,所有的經歷也不一樣,凡此種種造就出來的人也會不一樣。”千姬沙羅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水杯玻璃面上的倒影有點扭曲,“就算在一致的時間地點,遇見一致的人物事物,只要做出的選擇不同,或者說只要猶豫幾秒,之后的發展也會不一樣。”
“就像蝴蝶效應?”
“就像蝴蝶效應。”
“唔,果然是很沙羅的回答。”這個話題不適合在深入下去,幸村適時地轉移了,“后天四天寶寺和青學比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會在決賽遇上。沙羅到時候會支持誰?”
這是一道送命題。理智告訴千姬沙羅應該選擇立海大,但是情感上卻又讓她猶豫。沉默了片刻后,千姬沙羅緩緩開口:“我希望,立海大會成為冠軍,但也希望藏之介會贏。”
“這是一個狡猾的回答。那我和白石君之間呢?提前說明,只能選一個啊,沙羅。”
“藏之介,可能無法勝你……”
“沙羅,這個回答并不能通過。”幸村搖了搖頭,身體略微向前傾,等待著她的回答。
“選擇……藏之介。”最終,千姬沙羅還是屈服于自己的內心。她無法拒絕幸村,亦無法放棄一直對她很好的白石。
不是很意外的回答,幸村有些失落。輕輕嘆了一口氣,幸村想笑一下可嘴角始終是向下撇,他有點笑不出來。“還真是,誠實的回答。”相識不足三年的情感,怎能超過幼時相知的情誼。想到這里,幸村就有些嫉妒。心間冒出又酸又澀的泡泡,一個接一個往上翻涌,最終在理智的盡頭炸裂開來。
猛然起身將千姬沙羅困在自己與沙發之前,帶著一絲苦澀的吻傾身而下。他想將自己的情感傳達給她。鼻息交融,發絲糾纏。最后幸村親了親千姬沙羅有些濕潤的唇角,擠在一張單人沙發里將頭搭在她的肩上,圈住對方的手臂慢慢收緊:“沙羅……當初,為什么不是我先遇見你呢……”
“精市,抱歉……”
“你道歉什么,你又沒做錯。”輕輕抿住眼前藏于發絲后面的小巧耳垂,“是我有些嫉妒白石君,這么多年的情誼選擇他也是應當的。”幸村的吐字不是很清晰,有些含糊地解釋了幾句。嫉妒的情緒在心口轉了幾圈之后就消散了,但是他不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千姬沙羅。
壞心眼的幸村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那個略微泛紅的耳垂,感受到懷里人細微顫抖的動靜后,喉間溢出幾聲笑:“喜歡沙羅,很喜歡很喜歡。”
胸腔里的心臟跳動頻率有些加快,千姬沙羅難得掙扎了起來:“精,精市,放開……”
濕軟的舌尖舔舐了下耳垂,幸村松開手起身去了廚房:“不逗你了,今天爸爸加班,媽媽帶著小雪去奶奶那邊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來做。”
抬了幾次手,糾結著要不要捂住剛剛被咬的耳朵,千姬沙羅語速飛快:“都可以,簡單一點就行。”然后拎起腳邊的網球包飛快地竄上樓梯去了二樓,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著這樣的千姬沙羅,幸村沒忍住笑出聲:“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