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三天過去,李黑那邊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上線。而譚妮也出差去了外地,這兩天也沒有消息,連個電話都沒有。仿佛他們都消失了似地,只剩下她一個孤零零的。
這期間周末除了上網,就是看電視,其實什么都看不進,腦子里亂得很。自從那天譚姐提到李愿之后,她的心又開始活了。其實要不是因為張西平意外出事,她早就準備去西部跑一趟,因為沒有親自見到李愿,所以她不能就這么放棄。現在返回來一想,事情并非沒有轉機,再說了,要不是她跟張西平住到一起,估計李愿也不會不主動聯(lián)系她。不能怪人家啊,千不好萬不好都是自己不好。但又想,我又做錯了什么,我也是受害人啊。
在這樣的糾結當中,周末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第四天,周末起了個大早,一個去外面跑了一圈。回到家之后突然想到要給譚姐打個電話,但對方的電話一直占線,整個上午撥打不下幾十次,始終都是占線,這讓她的心里開始不安起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下午她開始尋思,要不要馬上報警,這樣一直拖到晚上,實在忍不住便撥了報警電話。接下來繼續(xù)撥譚妮電話,仍然接不通。上網一看,她的QQ也沒上線。按譚妮的習慣,晚上是不會到處亂走動的,一般都會上線。現在看來,確實有點不妙。可她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正發(fā)愣,猛地看到跳出一則信息來,是李黑發(fā)來的。
她的心開始狂跳,打開信箱,屏住呼吸,信上是這樣寫的:上次我爽約了,因為臨時有急事。不過我們還有時間,我算了一下,距合約到期還剩下十六天,我可能會在這一兩天之內去你那里,你做好出遠門的準備就行了。親,等我啊。
幾乎再次產生要給李中打電話的沖動,但又放下了,因為腦子里又出現了一個叫李愿的人。
那么怎么辦,沒有任何人再給自己出主意。要是譚姐在,什么都不要她想。現在譚姐竟失蹤了,音訊全無,雖然報了警,也沒有半點消息傳來,真要把人急死了。
現在她終于嘗到極度孤獨的滋味了。
擺在她面前只的兩條路。一是等著李黑到來,一切按合約去辦,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但對她來說,不亞于一次苦刑。但苦刑之后便是真正的自由,她還可以有其它選擇,但她不能保證在經歷這些之后,還有沒有勇氣去見她最愛的的那個人。
另一條路早就擺在她面前了,就是給李中打電話,這條路對于一般女孩子來說,可以說是一條陽光大道。但對于她來說,等于把自己一生給定格了,從此她只能做人妻做人母,至少要生不止一個孩子。至于自由,至于愛情,至于夢想……
兩條路,都不是她想走的,但眼下只有這兩條路。
會不會還有第三條路呢。現在她才開始懷念起譚妮來,要是她在,她就是她的第三條路。但連她也消失了,第三條路被堵死了。
周末最終沒有打電話給李中,她漸漸安靜下來,準備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李黑。但對譚妮的擔憂卻與日俱增,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好好的一個人為什么會失蹤。于是她決定去一趟譚妮的公司,了解一下情況。
公司還是原來的公司,人卻很陌生。她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離開公司不到一年時間,竟然都換成了陌生面孔。是譚妮刻意要更換這么多人呢,還是經營上出了問題造成員工大量流失,一切都是謎。那位接替她以前職位的副總是一位中年女性,叫郭小明,對她表現相當冷淡。此女的相貌,用周末老家的說法是,臉上沒有三兩肉,天是個壞骨頭。總之這是一個小個子干瘦干瘦的女人,是周末不喜歡的類型。但為了譚妮,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與這個女人溝通。但說到譚妮去向的時候,這位郭副總卻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的樣子,好像極不情愿說出關于譚妮的任何信息。周末當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她鄭重地告訴對方:我已經報了警,即使你不愿意對我說,警方也會來問話的。你是想馬上跟我說,還是想讓警方來傳訊你。再說,作為一位臨時主持工作的副總,連老板出差去向都說不清楚,這是無論如果都說不過去的。
在她的攻勢下,郭小明終于說出一個地方:克城。
周末像被火燙了一下,這個地名太讓她震驚了。她怎么可能去這么遠的地方出差,公司的業(yè)務范圍從來就不會擴展到這么遠的地方,怎么會呢。她問郭小明:譚老板是因公出差呢,還是為其他事出遠門。
郭小明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老板只告訴她,她要出一趟遠門,地點就是克城,別的什么都沒有說。
周末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了。但她心里已大概有數。譚妮這次獨身去克城,其實就是為她而去。因為前一陣子曾經得到消息,李愿就在克城。聯(lián)想到近來的種種事,周末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沒錯,譚妮去了克城,她去找李愿了,可為什么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呢,這也太詭異了吧。
離開譚妮的公司,周末馬上去了一趟公安局,把剛得到的信息提供給辦案人員。人家也跟她透露了一點點消息,經過聯(lián)網協(xié)查,確實發(fā)現譚妮到過克城,但后來又沒了蹤影。周末很想問得更多,但警方表示,在沒有破案之前,不方便更多透露案情。不過警方也安慰她,至今沒有發(fā)現任何有人被害的報案,所以,譚妮被害的可能性并不大,讓她不要太過焦慮。
話是這樣說,作為周末來說,怎能不心急如焚。畢竟譚妮是為她而去的啊,會不會遇上壞人,畢竟那里是邊城地區(qū)。或者別的什么不測。
周末再也坐不住了,她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于是不知不覺又來到那個見證過她和李愿愛情的小站。小站被廢棄的痕跡是越來越明顯了,空蕩蕩的站臺,水泥轉地已經出現許多破損。縫隙里的野草卻開始展現出它們強大的生命適應能力,周末想,什么時候人的愛情能夠像野草這樣頑強就好了。周末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大腦卻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什么,或什么都沒有想。
這天晚上,周末又去了酒吧,又喝得大醉。現在的她只能依靠酒精來臨時麻痹自己的大腦與神經了,否則的話她也許會崩潰,或者瘋掉。
就這樣,她又度過了難熬的三天。
現在距離她和李黑的合約到期還剩下整整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