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的，他就那樣開工了，說什么要掘穿地殼，與星球對話，為此甚至不惜傾家蕩產雇傭來了專業的挖掘隊。漸漸的，周圍的人都開始把他當做瘋子一樣對待。

　　看著他眼中時不時會冒出的不可名狀的光芒，我有時也會思索——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空口無憑的理想家，并不會有多少實際行動。可自從他說他發現了真正的目標后，就變成了一個瘋狂的實干家。可比較起來，我對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或許，我當初不應該答應他？這樣的話，現在他也會不會抱著夢想而瘋狂。或許沒有我答應他，過不了幾天他就會放棄，回到他的族群當中，或許還會再找到一個戀人，組成家庭，忘記過去的傷痛。而現在，是我助長了他的瘋狂嗎？

　　有那么多的如果，現在說也已經太晚了，我所能做的，也許只有盡力去幫助他，看他能不能完成這個瘋狂的計劃。

　　因為挖掘地殼的時，凡流被學校開除，雖然有時我任習慣的叫他老師。而且他的挖掘工地也離學校較遠，我也不能經常去看望他了。

　　有時我去看他，他會頻繁地在工地上轉來轉去，是不是停下來苦思冥想，考慮些如何挖穿地殼的問題，有很多很多要思考的地方，要挖多少的深度？如何避免礦石地帶？偶爾他也會呆呆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直到我把他喚醒。我越來越多的感覺到，他離我最開始的那個人愈來愈遠，他開始逐漸把自己封閉起來，可我只能心痛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我當然也有著自己的生活，盡管學業上諸多不順心的事，與凡流的親密關系也讓我在學校中舉步維艱，可我還是盡力想完成我的學業，即使不知原因，只是覺得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定下的目標了，還是完成的好，而且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回想起以往可以悠閑地坐在辦公室里與凡流一起喝咖啡的日子，感到無比的懷念與辛酸。

　　生活一直在改變，但我們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日子。

　　懷念過去與木羽在學校的點點滴滴，與凡流老師一起或學或玩，哪怕是一切被歧視排擠。

　　但那些日子都走遠了。生活不斷改變，我早已不記得改變的原因，去怨什么，去恨什么，只是學會了活在當下，無用而始終嗟嘆著早已逝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