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突圍之后,跑出三十里之外,這才開始清點隨從,這一看,原本的大隊人馬已經被折騰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個殘兵敗將。
“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回主公,虎衛還有二十人,其中兩人輕傷。”
“竟然只有二十人了?”他看了看身邊的人數,唏噓地說道:“自虎衛創建以來,還從未遭遇過這么大的損失,你馬上派人警戒,派出斥候前去接應典統領,其余人等就地休整。”
“諾!”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典韋快馬趕上了隊伍,他急忙上前問道:“君明,你可有受傷?”
被蘇辰牽著馬匹的韁繩,典韋心中十分感動,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立即下馬,答道:“主公,敵人被我喝退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早上路吧。”
“好,聽你的。”想到自己這里的慘狀,他突然問道:“君明,敵人既然在此地以逸待勞,等著我們上鉤,你說家里會不會發生什么事兒?”
“這……”典韋也意識到了這點,料想此地竟然遭遇到了埋伏,那老宅那邊想必也不會輕松,那里雖然有祝公道和楊阿若二人,可若是對上今晚遇到的這些敵人,是勝是敗還真不不好說。
“主公是擔心夫人和小公子的安全?要不……”
“不用了!”典韋想說什么他知道,現在如果返回老宅,且不說能不能及時趕到,路上指不定還有什么人埋伏著呢,而且若是老宅也遭到了襲擊,那么父親那里的情況勢必更加危急,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趕往將軍府為要。
“君明,休整片刻,我們立即趕往度遼將軍府,務必在明日達到!”想到父親有可能遇險,他心中十分焦急。
“諾!”典韋提起一壺酒,開始恢復一點真氣,這藥酒的品質改良了不少,效果比起以前更好,他麾下每個修煉武道的武者按照等級每個月都能分到一定的數量,乃是恢復體力真氣的最好辦法。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終于在第二日天黑之前,到了度遼將軍府的駐地曼柏縣城。
東漢明帝為隔絕南、北匈奴“交通”,防止南匈奴貴族極少數人員叛逃漠北,于永平八年(65)在五原郡曼柏縣設立度遼將軍府及度遼營,度遼將軍府駐地在曼柏縣城。
到了之后,他并沒有著急進城,而是化妝成往來商客,進入城中某客棧暫住,而后才想辦法聯系蘇全。
五原商會在這里的負責人是郝萌家族的一個長輩,郝掌柜見到他的令牌之后,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吩咐道:“郝掌柜,你吩咐手下打探將軍府和軍營的消息,尤其是這段時間將軍府是否有外人出入,一旦查明,立馬來報。”
“是,侯爺放心,老朽這就去辦。”
很快,郝掌柜就傳來了消息,說這段時間有兩個道士進入將軍府,自從老爺見了兩個道士后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之內,誰也不見,現在兩個道士已經住在了府中。
“可知道這兩個道士的姓名?”
郝掌柜早有準備,回答道:“稟侯爺,這兩個道士一個叫馬元義,一個叫張牛角。”
“馬元義?張牛角?”聽到這兩個名字,蘇辰再無懷疑,此事必然和黃巾脫不了干系,而且從父親反常的表現來看,府中定然發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父親不至于誰都不見,把自己一個人所在書房之內。
“那你可知,除了二人之外,可還有其余人進入將軍府?”
聽到這個問題,郝掌柜想了想,說道:“侯爺,這倒沒有,只不過近日城中來了不少頭裹黃巾的道士,這些道士暗藏兵器,就住在我們五原商會的客棧之中,并無外出。”
“哦?”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張牛角二人的隨從,待問清楚了情況,便打發他下去了。
等掌柜的下去之后,他才把典韋叫進屋來,說道:“君明,我父親很可能被那兩個黃巾歹人給控制了,要是送上門去,必然會危及父親的生命,我意你想辦法聯系家父,拿到軍隊的虎符,而后我再聯系軍中將士,先將那兒人暗地里的人馬一網打盡,而后再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你意下如何?”
“但憑主公吩咐。”典韋顯然不是個動腦子的人,所以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那好,你今晚夜探將軍府,我會讓郝掌柜聯系蘇全,有他暗中接應你,拿到虎符不是難事兒,接下來我再去聯絡軍中將士。”
這個計劃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他雖然是蘇寔的兒子,可想要控制城外的軍隊,顯然也不行,蘇寔麾下的將官大多都是以前的老部隊,至于士兵則是原來度遼將軍麾下的士兵,老將官們或許認識他,那些士兵肯定不知道他。
而且,這軍隊名義上還是朝廷的,不是某個人的,即便是那些將官見到他,也不一定買他的帳,只有虎符到手,然后再利用自己的身份,加以大義,方能事半功倍。
典韋果然不負眾望,很順利地就拿到了虎符,只不過他得到的消息卻是讓蘇辰大吃一驚。
“你說什么?父親身中劇毒?無藥可治?”
他怎么都不相信,父親竟然身中劇毒,典韋在蘇全的安排下親自見到了蘇寔,蘇寔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隱瞞,所以和盤托出,讓典韋帶話給他,讓他帶著大軍返回治所,不要管他了,畢竟太平道的勢力不是他現在能夠抗衡的。
蘇辰顯然不會棄父而去,即便是身中劇毒,無藥可治,他也要把父親救出來,更重要的是,太平道如此算計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小人報仇不容隔夜,他不是小人,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是的,主公,老爺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時日無多,你要好好保重,一定不要為他涉險,要顧全大局才是。老爺說主公是蘇家的希望,太平道之反心已經昭然若揭,萬不可以小失大,淪為反賊,不要讓蘇家百年清譽蒙羞。”
“父親!!!!”
他何嘗不知,父親這是告訴他,切不可為了他和太平道同流合污,蘇家能有今日的地位,著實不易,可要讓他不管蘇寔的安危,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君明,現在將軍府可還在蘇全的控制下?”
“不然!”典韋憂心忡忡地答道:“將軍府看似防衛松懈,私兵護衛按時巡邏,可據某所見,暗地里早已經布滿了太平道的暗樁,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而且某在府中還感受到了一道危險的氣息,要不是某早年間習得龜息閉氣之法,或許就暴露在此人眼皮子底下。”
“哦?竟然能讓你感覺到危險,那此人的修為豈不是到了神武境?如此說來,當真是沒有半點可為樂嗎?”
可不是嗎,一念及此,心中的僥幸蕩然無存。
“不然!”出乎他的預料,典韋卻搖搖頭,答道:“那人雖然強悍,但肯定不是傳說中神武境的強者,主公或許不清楚這一個境界之差的區別,到了我們這個層次,高出一個境界那幾乎就是赤裸裸地壓制,所以我斷定那人絕不是神武境的仙人,最多也就是九九歸元之境,或許此人修行過什么秘法,所以即便修為相當,但卻能讓我感覺到危險。”
“原來如此!”這么說倒是合情合理,想起路上遇到的那群黑衣人,如果所料不錯,應該也是太平道的手段,既然能夠培養出這么強悍的士兵,那搞一個等級的強者,同級無敵也不稀奇,這些道士神神鬼鬼的,還有那傳說中的天書三卷,有什么秘術不足為奇。
想了想,他還是問道:“君明,若是正面廝殺你有幾成把握戰勝此人?”
“不足三成!”典韋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若是拖住他呢?”
“不足五成!”
“那如果是調集大軍圍攻,需要多少人?”
“如果是普通士卒,萬人不可敵,若是虎衛,至少三千人,或許有一線生機,如果是主公麾下的狼騎,一百人的軍陣可以將其纏住,重傷也不是不可能。”
“哎!”聽到這話,蘇辰不由得有些泄氣,一百人的狼騎軍陣?談何容易,三年下來,他也沒有煉成一百人的軍陣,雖然狼騎各個都是武道修士,但要將其練成軍陣,并非三年之功,至少還得有一個三年才行。
想想也是,對方派出一百人的武士大軍,就將他一百虎衛殺得只剩下二十人,典韋雖然沒受什么傷,可一身真氣十去其五,要不是天生神力,最后將敵人恫嚇住,或許真要費一番功夫。
“只恨來得匆忙,不曾將七星龍淵劍帶來。”這七星龍淵劍樹大招風,他一般不用,尤其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用不上,本來想交給典韋使用的,后來又有些舍不得,這才束之高閣,要是料到今日之事,便不會有那些小心眼兒了。
典韋是他的保鏢,寸步不離左右,典韋拿著和他拿著幾乎沒有區別,之前也是他私心作祟,畢竟這等神兵利器,誰不是小心收藏著,萬一手下人見寶起意改怎么辦?雖然他很信任典韋,但他如今乃是其麾下武力最強之人,為了防著他點,所以才沒把七星龍淵劍交給他,而是放著他,有朝一日他若起了二心,憑借著龍淵劍,至少關羽可以制衡他。
當然這話也是在心里說說的,典韋并不知道七星龍淵劍的存在,除了關羽和他的師父,再無人知道龍淵劍的存在。
想到那個不知名的威脅,他一時間心緒不寧,不知道改如何拯救父親。

羅小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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