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晴就和我住在了一起,再也不提回S城的事情,并很快的找到了工作。
當然我們還是睡在兩張床上,上下鋪。之前拋開我灰溜溜跑走,給我留下好幾千塊房租的室友,走之前做了一件大好事,就是軟磨硬泡得讓房東把兩米寬的雙人床換成了上下鋪的單人床,結果沒住幾天就溜了,倒便宜了小晴和我。
我曾一度要求換回雙人床,小晴說這樣挺好。
我就取笑她說,這么窄的床,嘎吱嘎吱響的厲害,屋外的人會聽到的。
小晴一聽就不高興了,“付強,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定力有多少!”
——“我又不是要當菩薩,干嘛要修煉定力?”
——“你還貧?”
在小晴來的第二天,小晴的爸爸就跟來了。四十多歲的樣子,強壯中干,正是男人一只花的年紀,想到他已經有了新女友,就暗笑。而我的父親,剛過五十,天天吆喝自己老了。
小晴的爸爸把我們請到了Y城最好的飯店,點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都沒有心情吃這滿桌子的珍饈佳肴,小晴更是眉頭皺得可以擰出水來。三個人在華麗的燈光下,面對著觥籌交錯間的菜肴發愣。我是不愿多開口,專門做了個“不稱職的木訥女婿”模樣,小晴的神情更專注,眼神簡直可以和眼前的紅酒杯粘在一起,仿佛吸引她的注意必須要端起她眼前的紅酒杯。小晴的神情剛毅的父親開始有些緊張,擔任起了開話頭的重任。
——“小晴,一聽到你媽媽說你來了Y城,我,就很過來了。我跟你媽的離婚——”
——“我挺好!是不是可以吃飯了?爸爸,小強,我們開始吃飯好不好?”
小晴像發號施令似的自己帶頭吃了起來,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
——“怎么不吃啊?小強”
我向被解了穴似的,說了聲叔叔請,便也吃了起來。小晴父親舉著筷子,夾了兩棒子菜就又放下了。
無論如何我和小晴是吃了個肚兒圓。小晴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吃到最后竟然不由自主得說了一句:
“爸,您要多請我們吃這樣的大餐。味道還行。”
小晴的父親好像被解放了似的,臉上的表情也解凍了。不住得說好好好。
我算是看到了小晴的吃貨本質。她父母的離婚陰影,估計幾頓飯就可以消除了吧?這樣的女子好養活,但是得需要一個有錢的爸爸哇!
這頓飯吃的太平常了,平常到不像是女婿拜見未來岳父,像是小晴帶著平常的同學陪爸爸吃飯。
席間小晴的爸爸聽說小晴住在我那里,執意要過去看一下,并遞給了小晴一張銀行卡,小晴很自然得收下了。我看這情形,裝作熱情得邀請小晴的爸爸去“我們”的住所看一下。小晴趕緊瞅了我一眼,她爸爸看到了,當做是拒絕,便表示下次再去,順便借口有朋友要拜訪便走了。
有朋友?小晴瞅了我一眼。我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表示吃你的飯吧。
出了酒店大門的時候,小晴掏出了我的錢包,把銀行卡放了進入,表示這是我們的共同財產。我就笑了,這事還得回家再說。
回到那個面積大窗戶小的屋子,小晴開始收拾房間,勤快的像個小廚娘。已經很整潔的房間,通過小晴對家具的重新擺設,完全變了樣子。上下床放在了離窗戶近的地方,以最優的方式最大限量得吸收通過小窗戶射出的整體的自然光,電腦桌放在床的旁邊,即可以當床頭桌,又可以當書桌。趕緊買一個小窗簾給窗戶遮起來,索性弄了兩層,外層是透明紗,里層是美麗花案的。在對著窗戶的墻邊當上一張桌子,既當餐桌又當茶幾。
房間經過收拾,亮堂了很多,一股濃郁的田園風憑空在房間里吹了起來。
終于停頓了下來。
當深夜來臨的時候,小晴突然輕聲得問道,
——“小強,我們關系是不是進行得太快了?”
——“嗯。”
在下鋪朦朧中說得正香的我翻了個身,用腳登了一下床板,表示趕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