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唐隱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害死了師父!他是你親生父親!”心頭如同壓了巨石,這個問題是這樣難以問出口。
她想了想后難以避諱,她面對他的責問瘋狂地對著眾人大喊道,“江岸是我害的,你們遇見的惡狼也是我召來的!父親,我和母親被困山崖,被惡狼圍攻的時候怎么他一直都不來!”
少女的臉上浮現出嗜血的笑意,“縱使你武功蓋世。也改變不了她對你極深的恨意,真喜歡看到你們這樣子啊,我當然感到高興了?!?p> “江岸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救你回來是為了讓你脫離野獸,你怎么能不仁不義做出給師父下毒這樣的事,怎么可以這么冷血!”顧良喜抽出長劍指過去,雖然江岸對他不好,可是十七年的養育之恩,他在江岸臨死前一直將他當為了親人。
“你不也是一樣嗎!”她苦笑的望著他,“為了江清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怎么如今反倒來說服我仁義?!?p> “沒錯,我原本以為顧修是個魔頭,到頭來是我誤會了他,他做了很多錯事,可也做了那么多的好事!”
親手將劍插進顧修胸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恨師父,他來到這個世上人生沒有了歸處,沒有了希望,他也想了結一切,可是冤冤相報何時能了。
“你也可以殺了我,提著我的頭顱去見江清玄吧。告訴她我一直以來都很怨恨她這個姐姐!!”
江云水抬眼看著他,對他窮兇極惡的說道,“怎么,不敢了嗎,動手吧,”。
“我不會殺你,只要你親口承認自己做錯了!云水,你姐姐會原諒你,我也會原諒你……你還沒有來的及長大,只要你回頭,我們都會原諒你。”
“休想,我不會承認的,你們一輩子就都活在誤會里吧,生生世世都不能解除!”
她猛然一掌推開他,抬起匕首向咽喉割去。
和母親在狼洞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拋棄她,她說只是睡一會,卻再也沒有醒,現在顧良喜也要推她出去!她絕不能再一次被拋棄!
鮮血在頸項大量流出,她口中說出模糊不清的詞句,“顧良喜,哈哈哈哈……你休想哈哈哈……”
顧良喜被她推了一掌,聶柳見狀接住了他,讓他沒有落在地上,他忙奔上去,將內力從手掌中源源往她體內傳去,可一切都是徒勞,她的瞳孔還是一點點暗下來。
在臨死前她望向她所愛的少年,他的輪廓如夢影,如同回到了他推著她蕩秋千的那一刻,如同這一生飄浮的命運……
他托著她的頭,口中叫喊著她的名字,可江云水早已沒有了回音。
而此時極劍門的門前
丁撫跪在山上,跪在云霧里,背著一把重劍,只有一只眼看著棺木中的少女,眼里都是悔恨的淚水。
“發生什么事了?丁撫你怎么了!藍裳她。怎么會?!苯逍凵裢纯嗟膯栔蛟诘厣系纳倌?。
“是顧良喜做的,他恨我,他恨我們,他恨從小在門中被欺凌的生活,所以害死了藍裳,她是那么好的女子,答應我要一起照顧小豬……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現在她死了,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你是不是傷心過了頭,怎么可能是顧良喜?!?p> “清玄師姐!”
丁撫用空洞漆黑可怕的一只眼看著她,“這是我在藍裳的胸口發現的?!?p> 落拓劍!
女子的眼中映出那把最熟悉的劍,它是屬于她所愛的人的。
——輪椅上的男子把玩著手中折扇,謀算的目光深沉而狠毒。
“唐隱,你做的很好,我看馮管家和江云水這個替死鬼,也算死得其所!”
“莊主,多年前是你救了我兄弟的性命,唐辰永不敢忘!如今大恩已報,望莊主能早日坐到盟主之位!”
他的心中也很愧疚,可是不得不做。
利用小辰取得顧良喜的信任,打入天羅教。只有這樣做,才能報達君莊主的恩情,殺了藍裳,陷害于顧良喜。唐某不喜歡欠人人情。
“恩情已了,再無虧欠?!?p> 狂風吹起窗前白色的簾子,君謙辭指向門口送客。
“是,莊主多保重。”
……
在他臨走前深長的看了一眼君謙辭,有些話是不該說的,他只能讓恩人多保重。
君謙辭搖了搖折扇,謀算天下又如何。她永遠不會知道是他殺了江岸,而顧良喜,他們永不能再同道了!
飛鏢穿過。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約戰條。
三日后,霧澤山頂,決一死戰。
可是背后的名字,讓他怎么也想不到,丁撫??
聶柳看后忙道,“教主,你不能去,瑛姬探聽到消息,外面都傳言你繼殺師后,又殺了同門師妹。他們都在等著抓住你,取你性命呢!”
“師妹,是誰?”
他小心的問道。
“藍裳?!?p> 聶柳的話讓顧良喜一時無法接受,藍裳死了?那個叫他師兄,單純的小師妹,也是要幫丁撫報仇一直想殺了她的少女。她居然死了,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教中,又怎么會殺她!
“教主,你確實不能去,這一去,就是死路一條?!?p> 瑛姬勸說他到,她還記得那一日,教主與那位清玄姑娘到客棧中的時候肉柔情蜜意,沒想到滄海桑田,他們會落到如今的局面。
顧良喜感激的看著他們,他說道,“聶柳,教中事物就交給你了,好好對待瑛姬。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切,都會向她解釋清楚……”
……“教主??!”
他如星的目光看向遠方,變的堅定而沉穩。
最終決戰。
丁撫拿著一把大劍,是店鋪里最大的一把,從來都是用來殺豬的,沒想過會用來殺人,還是對最好的朋友刀劍相向。
他憶起少女的音容笑貌,努力甩去了腦中動搖的思想,他對顧良喜喊道,“你出招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看著拿劍指著他的小少年,目光哀愁?!盁o可轉圜了嗎,丁撫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相信他們,也不相信我嗎!……”
丁撫痛心打斷他道,“不要說了,你出招吧。你戳瞎我一只眼我沒有怪你,你殺了江岸我沒有怪你,因為我知道老賊死有余辜,可你殺了藍裳!“他親手蓋上了她的棺木,“她到底哪里惹到你,哪里對不起你!我親眼看到她胸口上是你的配劍!,”
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是徒勞,“師姐不信我,連你也不信我,好,我就做一個魔教之人該做的事,殺了你們!”
顧良喜飛身而起,凌冽的寒風吹起他黑色的衣袍,他堅韌的面孔面對這刺骨寒風,目光如寒月。
那一劍毀天滅地,劈了下去。
天羅教的教主幾十年的功力,邪龍譜的功力,加了強者內功的普通劍刃威力如開山之劍。
卻沒有劈向丁撫。
身后的山石劇烈的晃動,天地都為止震撼,大塊的巨石一塊一塊滾落下來。
他好像看到了童年時嚴厲的師父,看到背叛他的唐隱的背影,看到還是小女孩時候的師姐,她溫柔拉著他的小手,一起走向了夕陽。
還看到丁撫被他的氣流所震,倒飛出去時所震驚還帶著一點,或許看錯了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