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心中大喊,卻十分無奈,畢竟自己也控制不了心臟。
他為此感到可惜,若是這些藥效能夠滋養肉身,對自己來說實在是美妙。
其實他的肉身已經足夠強大,之前淬體下來,所有污垢都排除的差不多了,之后身體每時每刻都被心臟流出的鮮血滋養,已經足夠精粹。
這些姜寒山自然是不知道的,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姜晨的茶杯里的茶水都已經空了,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姜晨啊,茶,不是這樣喝的啊。”
他心中感到肉痛,這可是從南國動用馬車長途跋涉,日夜不斷運過來的碧葉綠啊,這種茶葉只有南國生長,而且器皿都阻擋不了香氣的散失,只能馬不停蹄的運送回來。
這樣的茶葉,在外面價值之珍貴,都足夠普通中等家庭一年的收入了,也就是說,剛剛姜晨已經喝掉了一個中等家庭一年的收入。
若不是姜寒山看重他的潛力,這是第一次邀請他來到這里坐,不想失了面子,他是說什么也不肯拿出來的。
也就只有姜家這種大家族才能拿得出來這種茶葉待客用,否則一般的人想買都有價無市。
好茶葉就是要慢慢品嘗,可是姜晨這樣狼吞虎咽,恐怕連味道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已經下肚了吧。
“我嘗出來味道了。”
姜晨看著露出疼痛之色的姜寒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尷尬的摸了摸頭。
“其實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這碧葉綠堪比靈藥,要慢慢煉化才行,你這樣喝下去,一旦身體承受不住,恐怕會把穴竅筋脈給撐爆。”
姜寒山無語,揮了揮手,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姜晨只是心中好笑,撐爆自己的筋脈?笑話,自己身體里就有一個大胃王,這樣一杯茶水的精氣進入其中,如一滴雨水滴入大海,根本就是無底洞。
“好了,該說一下正事了。”
姜寒山微微咳嗽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蕩起了一聲清脆。
姜晨正襟危坐,滿臉的凝重之色。
“你的修為已經邁進武道四段了吧。”
姜寒山露出了些許贊賞,畢竟姜晨修煉的時間并不長,甚至說很短,卻能夠走到這一步。
姜晨心中有些驚訝,要知道武道四段比之三段的不同,就是肉身之力更加強大了起來,玄力提純,剛剛突破,他還沒有徹底消化下來,姜寒山居然就能夠一眼看得出來。
“我知道你從小不受待見,底蘊也十分淺薄,能夠走到這一步十分不容易,作為家族的一份子,家族是不允許天才被辱沒的,你懂了么。”
“怎么?家族要補償給我藥材,讓我打熬根基么?”
姜晨啞然失笑,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可真的就大賺特賺了,全部喂養給心臟,都不知道要發生什么變化。
這么長的時間,他也感覺的出來,心臟的威能遠遠都沒有發揮出來,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威壓,甚至那一條小蛇,都還稚嫩的很。
姜寒山白了他一眼,身為武道八段的他自然看得出來姜晨肌肉飽滿,氣血渾厚的可怕,精氣充盈,根本不像是底蘊淺薄的人。
況且,若真的補償給他這么多的資源,還真的數量不小,不說他愿不愿意,家族內肯定有些人是肯定不愿意的。
“原本根據家族的規矩,一切都是屬于家族的,每個人的奇遇,也都要貢獻給家族。身為家族的一份子,家族壯大,才是根本!”
一句話,氣讓
氛為之凝滯,簡直沉寂到了極點。
姜晨面露寒光,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氣息極其沉穩,沒有絲毫的混亂。
讓他拿出來心臟?怎么拿?殺了他么?
笑話,自己從小到大,又哪里受了姜家的恩惠?
正當姜晨念頭展開,要想辦法,如何解決的時候,姜寒山話語一轉,語氣柔和了起來。
“當然,每個人的奇遇都是獨一無二的,正因為它的獨一性,才更顯珍貴,若你不愿意,家族也不會勉強。”
姜寒山的目光從沒有離開過姜晨,哈哈大笑,露出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這頭老狐貍。”
姜晨心中暗罵,說到把握人心,自己的確是不如他,不是說自己思維不如他,而是經歷不足。
“你從小就飽受冷眼,受盡欺辱,很想地位攀升吧。”
“這個家族講究實力,而你毫無后臺,只能夠憑借自己的一雙手,對于姜明,這個極盡侮辱自己的人,實力也遠遠超越,卻不能對他怎么樣,只因為他的哥哥是天驕,只因為,他有一個當家的父親。”
“這些,你不甘吧。”
“如今,家族可以給你這些應有的權利!”
“從此以后,家族任何人都不能小視你,想要動你,當家也不能輕易動刀。”
“只要你答應,就可以給予你榮耀,門派的一個名額,只要你點頭,就是你的。”
“這些,你想要么?大聲告訴我!”
姜寒山一句比一句氣勢激昂,如晴天霹靂,打在姜晨的腦海,勾動他的心弦,甚至,這間房子都隆隆作響。
門派名額,這是家族中對子弟最大的榮耀,只要給了其內定資格,可以說就算不能當上家主,最起碼未來也是家族重要的中流砥柱,家主都要出面,交談,記錄在冊。
現在姜晨雖然是姜家的人,但是他的名字實際上并沒有記錄在族冊上,因為受到的阻力太多,家主也沒有一力堅持。
到時候就算是姜寒烈這種人想要動姜晨,都要有很大的顧忌。
姜晨內心如一團熱油瞬間被烈火點燃,猛然爆炸起來,火花四濺,燃燒自己的胸腔。
這些,都是自己從小夢寐以求的。
整個姜家,所有的人都在拿自己的父母作為詬病,侮辱自己,作為人生中不可丟棄的污點,地位不如奴仆。
連天縱園都沒有資格進入,每日吃著粗糧,為了偷偷習武,攢了不知道多久的錢財,甚至青水給自己縫制的東西都送給奴才。
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渴望?
良久,他深深呼了一口氣,目光極為清澈,但是胸膛處,那顆火熱的心臟還在彭彭不斷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