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爸在這里當(dāng)軍官誒,那軍銜差點(diǎn)亮瞎我。”一個小時后王學(xué)良懶散地軍營食堂中走出,十分滿意地摸著肚子說道。
“給你倆在首長面前混個眼熟,以后有事情好照應(yīng)你倆。”蕭何走在一邊說道。
“這天適合睡覺啊。”司徒浩宇看了看頭頂溫暖的太陽說道。
“這日子不多了,雪季就要到了,你就抓緊享受吧。”蕭何轉(zhuǎn)過頭笑了笑。
“那我們回去休息了。”王學(xué)良舒展著身子說道。
“好,你們回去吧,萬事小心,大戰(zhàn)結(jié)束我們再相聚。”蕭何說著拍了拍王學(xué)良的肩膀。
“還有孔瑞文。”王學(xué)良很認(rèn)真地說。
“沒錯。”蕭何點(diǎn)頭,“我們四個一定會再見面!”
“你去執(zhí)行的任務(wù)很危險么?”司徒浩宇瞇著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王學(xué)良小聲地問道。
“有點(diǎn)吧。”蕭何深吸了一口氣。
“你在給我們安排退路,我看得出來,要活著回來,別忘了你還有離殤這個隊伍,孔瑞文在南京一直在組織這支隊伍。”司徒浩宇看向蕭何的眼睛。
“沒事兒,我會回來的,相信我,倒是苦了瑞文一個人在南京拉起隊伍。”蕭何笑著說道。
“他家能量超乎你的想象,不用替他操心,我們在這里等你回來。”司徒浩宇伸出拳頭。
“一定。”兩只拳頭碰在了一起。
將兩位舍友送回后,蕭何再次來到呂樹臣的專屬帳篷,笑著對呂樹臣說道:“今天謝謝你了,呂叔叔!”
“哪里的話,你朋友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軍隊里還有這種蛀蟲,我一定會嚴(yán)肅處理。”
“有勞叔叔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蕭何看了眼自己通訊器上的時間說道。
“行,我送你走吧。”蕭博彥站了起來,撫了撫軍裝上的褶皺說道。
“你不是要回軍營?我自己走吧。”蕭何搖搖頭。
“這樣吧,我讓趙雷送你去接駁車站點(diǎn),你自己跟車回去的。”蕭博彥思索了一下道。
“好。”蕭何點(diǎn)頭。
來到停車處,蕭博彥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爸,別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媽那里,你就說出了遠(yuǎn)門,那里收不到信號。”蕭何上車之際回頭笑著對蕭博彥說道。
“知道了,滾吧。”蕭博彥擺了擺手。
看著懸浮車遠(yuǎn)去,站在蕭博彥身后的呂樹臣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相信你家的娃吧,他敢踏入那里就已經(jīng)是位英雄!”
“我知道。”蕭博彥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低沉地說道。
“雷哥,我爸就拜托你保護(hù)了,等我回來請你喝酒!”蕭何下車前對著駕駛位上的趙雷說道。
“你放心去吧。”趙雷笑著昂了昂頭。
“好的。”蕭何下了車,走在接駁車的站點(diǎn)向著遠(yuǎn)去的懸浮車又揮了揮手。
半小時后,蕭何來到了李奶奶的大院門前。
“今個兒,怎么來了?”奶奶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睜開半只眼睛問道。
“想您了,來看看。”蕭何笑著走進(jìn)院子。
“想喝酒了?”
“就知道瞞不過奶奶。”
“等著。”奶奶起身,拄著拐杖走進(jìn)屋內(nèi)。很快淡淡的酒香就飄滿了院落。
“奶奶,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蕭何淺淺喝了一口酒說道。
“很遠(yuǎn)?”奶奶偏過頭來問道。
“歸期未定。”蕭何點(diǎn)點(diǎn)頭。
“知道了。”
“那赤瞳如果來找您,您得幫襯點(diǎn),前的事情您也直接聯(lián)系她好了,等會我寫下來。”
“你這安排地倒仔細(xì)。”奶奶笑著看著蕭何。
“沒辦法。”蕭何歪了歪腦袋道:“奶奶這有信紙和筆么?”
“你那屋內(nèi)就有,自己去找吧。”奶奶向著那第三間房子指了指。
“妥了,我進(jìn)去寫點(diǎn)東西。”蕭何站起來走向屋內(nèi)。
“你酒還沒喝完。”
“這頓酒留著等我回來喝。”
“只此一次。”
“是。”
又過了一個小時,蕭何拿著三封信走出了屋子。
“奶奶這封是給赤瞳的,這封是給懷瑾的,這封是給我姐姐的,到時候你讓懷瑾帶給他就行。”蕭何將三封信輕輕放在桌子上。
“沒有給老婆子我的?”奶奶問了一句。
“我想說什么奶奶都知道。”蕭何笑著說道。
“嗯!”奶奶重重發(fā)出一聲鼻音。
“懷瑾和我姐姐的信奶奶什么時候給看新聞,應(yīng)該到時候就知道了。赤瞳的信,她什么時候犯了難,什么時候給她吧。”蕭何說道。
“你大膽放心地去。”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
“那么我走了,這次破軍他們沒見著,您替我和他們說一聲。”蕭何向著奶奶鞠了一躬道。奶奶沒說話,蒼老的手輕輕拿起了三封信。
沒有回頭,步履堅定地走出了院子,心里默念著:“回來再見。”
回到家中,蕭何陪著蕭婕吃了晚飯后,蕭何說他需要小小地閉關(guān),明天就不出房間了。蕭婕沉默了一下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月光子窗間灑落,將蕭何的身子染上了一份銀白,蕭何像是一尊雕像,沒了一絲動靜,血液都似乎要停滯,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著他還在思索著什么。
就這樣,整整一天,蕭何都沒有動過,眉頭卻變得越來越緊。
“嘀!”一聲輕響在原本安靜的房間內(nèi)顯得什么突兀,蕭何緩緩睜開了雙眼,手腕上的通訊器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diǎn)。
起身,安靜地將房間內(nèi)整理好,輕輕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自手環(huán)內(nèi)將一張信紙拿出,輕輕地放在蕭婕的房前,緩緩地關(guān)上了家門,一如他從未回來過一樣。
蕭婕的房間中突然亮起了燈光,打開房門,光線印在門前的信紙上,出現(xiàn)了一行文字:姐,我走了,勿念!
蕭婕沉默地?fù)炱疬@一張信紙,長久地?zé)o言最后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凌晨的空氣顯得格外寒冷,大概是雪季真的到來了,溫度下降的厲害,蕭何輕輕呼出一口熱氣,轉(zhuǎn)眼間就成了水霧在空中慢慢升起。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蕭何走向了軌道車站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