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們會盡快做出回復。”

　　陳薇認真地接過來，答應道。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就不招待二位了。”

　　沈厲起身，和陳薇禮儀式的握了握手，然后視線轉向冉染，眸子里帶了點兒別的味道，道，

　　“冉小姐心里應該清楚，這次合作這么順利，某人在背后出了不少力，我不指望你感激或者什么，但……單方面付出的太多，遲早會累。

　　這話不該由我說，但既然今天有機會，我還是提一句。”

　　冉染睫毛輕顫幾下，垂下眼瞼，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又不傻，沈氏提前做好工作，更是二話不說就合作，這其中的貓膩，不用細想就能知道。

　　“那么，期待貴工作室早日給我回復。”

　　---

　　出了沈氏大樓，陳薇卸掉渾身壓力，語氣輕松，“今天算是完成一件大事，我這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我現在就回工作室，把這合同拿給徐彤看。

　　染染，你現在有什么計劃嗎？去畫室還是和我回工作室？”

　　陳薇一個人說了半天，才發現冉染根本沒理她。

　　側頭看，身邊的人眸中空洞，眼神渙散，顯然注意力不在這里。

　　她忽然想起，在辦公室，臨走之前，沈厲說的那些話。

　　看來那些話對冉染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伸出五指，在冉染的眼前晃了晃，她加大了聲音，“染染，想什么呢！”

　　“我，啊，沒想什么。”冉染猛地回神，扯著唇角，勉強笑了一下，“你剛剛說什么？”

　　“我問你一會兒去哪兒。”

　　陳薇好脾氣地重復了一遍。

　　“我去見一個朋友，不回工作室了。”

　　“那我把合同的細則整理好，簡單列出來，你再看。”

　　“好。”

　　冉染隨意答應了一句，聽上去依舊態度敷衍。

　　“剛剛沈厲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陳薇看出好友不在狀態，干脆停下腳步，安慰道，

　　“沈氏的合同是靠我們的實力爭取來的，而不是沈流光。

　　假如你能力不夠，即使沈流光再怎么在這中間轉圜，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合作。

　　所以，你別想著欠人家人情，對不住人家。”

　　“嗯，我知道。”

　　冉染仰著小臉，神色漸漸清明，露出淺笑，“放心吧，薇姐，我沒事。”

　　沈厲的話確實在她心中泛起波瀾，但遠不至于讓她沖動地去找沈流光，訴說衷腸。

　　至于這欠下的一次又一次的人情，她會想辦法還給他。

　　“那我走了啊，回頭工作室見。”

　　“嗯，路上注意安全。”

　　陳薇走后，冉染獨自一人，踩著高跟鞋，朝著沈氏大樓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和林鹿約了下午見面。

　　在離沈氏不遠不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清風拂面，趕走浮躁的心緒，冉染輕輕晃了晃頭，不去想沈厲的話。

　　約莫走了二十分鐘，冉染到達了約定地點。

　　她抬眸，立住，看著古舊干凈的牌匾，年少時期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

　　——這里，承載著她和林鹿很多美好的回憶。

　　那時候年少，傻乎乎地，她和林鹿一致覺得咖啡館這種地方，光是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因此一有時間，就相約去咖啡館，裝模作樣的拿上一本書，看上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