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任宸霄看到這個女子,就一定能夠知曉,這就是剛剛那個問她生肖屬相的奇怪女子。
剛剛還在南瞻部洲建鄴城,此刻已經到了西牛賀州方寸山,而且方寸山這一神秘之地,她居然隨意出入,可見這女子多么不一般。
“師父。”那女子來到菩提老祖的寢宮。
“彩霜,你回來了,事情完成的怎么樣?”鶴發童顏的菩提老祖盤坐在蒲團上,眼睛都沒睜開。
“師父,已經找到小師弟了,把那東西給他了。”女子彩霜行禮回答道。
“休得胡說,他非我方寸一門,日后有他的造化。”
“彩霜言誤,師父請罪。”
“罪就免了,繼續把這件事完成了吧,那蚩尤的封印已經松動了,我感受到了一絲戾氣已經散發出去了。蚩尤遇強則強,我們圣人不能動手,只能靠他們了。”
“師父,彩霜一定不辱使命,今天彩霜去找小師……去找任宸霄,給了‘龍’的同時,發現了另外一個天命之人,把‘羊’也給他了。”彩霜又想說小師弟,趕緊改口。
“嗯,那取經人出發沒有?”菩提老祖顯然對彩霜的任務興趣不大,點點頭問了其他事情。
“已經出發了,大師兄已經從五指山下出來了,帶著那取經人剛過鷹愁澗,西海三太子變成了一匹白龍馬。”
“那也是他們的命運和造化,悟空一路上注定多難,可惜我這個師父不能幫他啊。”
“師父不是說過,這苦難后面是對大師兄無盡的好處嗎?師父不必如此。”彩霜勸慰。
“是啊,說是無盡的好處,可是天機晦澀,誰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樣。”
“師父是圣人之一,和那太上老君平起平坐,比如來佛祖都要強,一定會護佑這世間太平的。”
“好了,不必多言,你去找其他的天命之人吧。”
“是,師父,要是遇到任宸霄有難,我要不要幫助?”
“如非生死,不必插手。”
“師父教小師弟劍法、身法,為什么不教小師弟心法,讓他修煉呢。是任宸霄,師父,我有點難改口。”彩霜吐了吐舌頭,她知道菩提老祖不會怪罪她。
“切不可再言小師弟,更不能在他人耳言。他不是我們方寸山弟子,教他心法,就成了我們方寸山弟子。修煉心法會有人教他的,宸霄古往今來萬年難遇的天資,再加上我對他12年的培養,羽化登仙不過是彈指一瞬,不必擔心。”菩提老祖擺擺手。
“我知道了,那師父,我先去找其他的天命之人了。”
“去吧,對了,去五莊觀討要一個人參果,宸霄五歲的時候我給他吃了一個,如今也有十五歲了,可以吃第二個了。”
“師父真是太偏心了,我都沒吃過人參果。”彩霜跺了跺腳,哼了一聲,但也只是故意的嗔怪,并沒有嫉妒什么,跟師傅修仙快有一千年了,什么靈果沒吃過。
彩霜首先去了五莊觀,找天命之人和給小師弟人參果哪個重要?肯定是給小師弟人參果啊。
至于怎么給他?人參果入口即化,彩霜有一萬種方法讓任宸霄不知不覺間吃下去。
然而神秘方寸山發生的這些事,任宸霄都不知道,已經吃完了中食,沒有其他事了,任宸霄帶著龍瑞去找道士了。
建鄴城有名、有真本事的道士,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問到,任宸霄更簡單,直接去縣衙找建鄴城父母官問一下,他絕對是權威的。
從縣衙出來,任宸霄直接去了城北,父母官告訴任宸霄,建鄴城最有真本事的道士是牛大膽。
聽到這個道士的名字任宸霄抽動了一下嘴角,有點服氣,這名字完全沒有一點道士的樣子好么,那些道士的名字都是什么什么子,玄機子、玄真子什么的,這個牛大膽……
名字只是一個稱謂,重要是本身,任宸霄倒是沒有因為名字瞧不起這個牛大膽,還是老老實實的根據父母官說的地址,找到了他。
然而看到這個牛大膽,任宸霄又認為自己找錯人了。
首先,他住的不是道院,而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平民小屋,打開屋門的那一瞬間,里面的味道差點把任宸霄和龍瑞熏暈過去了,不知他是怎么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住下去的。
其次,牛大膽眼神低迷,像是昏昏欲睡,又能看到其中的狡猾,嘴角還露著那種狐貍一樣狡猾的笑容。這哪是道士,這分明是一個賭徒,所有賭徒的形象完全可以加在他身上,一點違和感沒有。要是再加上一撮小山羊胡,那就更形象了。
最后,一個道士不拿拂塵司南八卦鈴鐺,拿著一個烤鴨腿是什么情況,烤鴨腿上面還有灰塵,明顯是掉落在地上,他又撿起來吃的。
牛大膽打開門后嘴里念念有詞:“什么人吵醒大爺我睡覺。”
大白天睡覺!這都下午了吧,你晚上捉鬼去了?
為什么睡了你眼睛中還是遍布血絲,跟我開玩笑呢!
大爺這個稱呼用在你身上真的好嗎!貧道,小道、老道都可以,用大爺,你是山賊還是強盜?你是道士啊喂!
這要不是牛大膽穿著道袍,而且建鄴城父母官也和任宸霄說了,這個道士性格古怪,任宸霄保證掉頭就走。
還有這個道袍,任宸霄又想說道了,破破爛爛的,任宸霄距離他兩尺遠都能聞到道袍上面的酸臭味,十年沒換也至于這樣吧。
但是爺爺所教導的良好的心性,任宸霄強忍下來了,拱了拱手,對牛大膽說道:“這位道長,最近東海灣海嘯吞埋了不少漁民,為了藉慰他們在天之靈,在下想請道長去東海灣做一場法事。”
“原來是你這個小家伙吵醒大爺我,做法事?行,幫我個忙我就去,而且不要你的錢。”牛大膽拿著烤鴨腿,在背后搓了搓,像是在撓癢癢,沒錯,用鴨腿撓癢癢。撓完的之后,又繼續啃著這個鴨腿,任宸霄差點吐出來。
強忍著嘔吐的惡心,任宸霄說道:“道長盡管講。”
“城東王婆家的烤鴨知道嗎?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家烤鴨店關門了,你幫我弄只他家的烤鴨來,我就幫你。”
又是王婆家的烤鴨,顯然她家的烤鴨好吃已經深入人心了,牛大膽也是讒的不行,提要求就是這個,錢都不要,就要烤鴨。
烤鴨這件事,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麻煩,對于任宸霄來說就很簡單了,畢竟發生了昨天的那件事,自己再讓那個中年人做兩只烤鴨好了。
“這不成問題,多謝道長了。”
“行吧,快去吧,這個給你,你會用得上的。”牛大膽要給任宸霄什么?他用手在身上搓了搓,居然搓出一個黃豆大小的泥丸,要遞給任宸霄。
任宸霄看到牛大膽這個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個不好看吧?裝著,這樣就好多了。”牛大膽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把泥丸裝進了小瓷瓶給任宸霄。
任宸霄還是不想接啊。
但是看到牛大膽這個樣子,他不得不接。小瓷瓶至少比泥丸好多了,任宸霄接過小瓷瓶。
任宸霄沒有問這個泥丸有什么用,身上搓的泥丸能有什么用?那是污垢,不是十全大補丸,待會就給你扔了。
“別扔了啊,待會帶著烤鴨過來,我還要這個瓶子的,扔了我就不給你做法事了。”牛大膽顯然猜到任宸霄要扔這個,還打了一個警告。
不扔小瓷瓶,難道讓我把那個泥丸倒出來再把小瓷瓶拿著?那還是不動它吧。
要是把這個泥丸倒出來,留下小瓷瓶,倒出來的時候任宸霄都會覺得惡心。
要扔,只能一起扔,不能一起扔,任宸霄只能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