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飛天怔了下,不過想到她這個性子,女子身份出行必然會引來麻煩,還不如扮男裝,做什么也能自在些,只是給她梳頭——
他面有難色,這種事情還從來沒有做過,就是自己的頭發也多是奴仆幫忙梳理,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男人只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梳頭,而自己和她不過是有著口頭協議的合作關系,根本沒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你也不會?”風夙月言語間帶著十分的驚訝,復又了然的點了點頭,“也對,你身份不一般,自小就有成群結隊的人伺候,不會也正常。我去叫伙計來幫我梳。”
帝飛天被說的一陣臉紅,身為男人,而不會梳男子的發式,就是身份不一般,說出去也是件很丟臉的事,而且——
“等等!”他連忙喊住她,“你可知男人幫女人梳頭意味著什么嗎?”
“難道幫忙梳了頭就要以身相許?”風夙月調侃道,“你從小到大有不少女人幫你梳過頭吧?難道全部都以身相許了?你這身體能吃得消?”
帝飛天的臉更紅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正要澄清,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就是怕我賴上你,才不想給我梳頭的?”她反問一句,想了想,又說,“這個你放心,你也不是第一個幫我梳頭,我不會賴上你的。”
要是梳個頭發就要定終生,那左銘給她梳了一萬多年的頭發,豈不是要定生生世世。
想到左銘,她便有些感嘆,以往這些生活瑣事都是他在做,現在他沒在,事事都要靠自己,才知道他的不容易。
帝飛天輕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真的想多了,就像她說的,有身份的人自小身邊就是丫頭小廝環繞,肢體接觸難免,更何況他們早就有了肢體接觸。
想到那日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她的手,他便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是那種好色之人,甚至有些排斥女人的觸碰,但是對于她,他好像并沒有產生反感。
也正是這份疑惑和愧疚,才讓他止步不前,站在醫館門口等著她,沒想到她竟然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該說什么做什么,沒有一點局促,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這幾天我都是自己梳的頭,幫你梳應該不難,就是時間可能久了點。”
他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不管她會不會賴上自己,他的內心是十分排斥其他男人給她梳頭的。
“無妨”風夙月自然而然的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
帝飛天眸光一閃,怎么有種主動跳入她設下的陷阱之中的想法?
兩刻鐘后。
看著比預料中還要好的發式,帝飛天在心里長長地吐了口氣。
“梳好了?”風夙月開口問道。
“再等等!”他回了句,便從袖兜里拿出一支簪子,仔細的別入發髻之中,“現在可以了。”
風夙月起身,在帝飛天略顯緊張的目光下,透過鏡子,看著頭上的發式,那是用紅色布條纏繞的發髻,上面別了一支梨木簪子,布條下端還分出兩股發,編成了辮子垂落在身前,十分好看,只是配上這一身衣服就有些違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