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百思不得其解,神醫閣歷任閣主的筆記上大多記載關于醫術方面的東西,但為什么總是提及語梵婆羅?!”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站在門口靜靜地聽盟的酒后胡話。
這算得上秘密?還絕密?
“我哥說,以后神醫閣閣主的位子就是我的,哪怕我過不了考核也一定會是我的。”看來這倒是真的,“他這是完全把神醫閣看做了自家的東西!”
“不過,哪怕是為了我哥,我也一定會通過考核的!”盟還在接著喝酒,“雖然我并不喜歡那個閣主之位。”
“世間權勢,不過過往云煙,得之與不得,又有何區別。”盟的念叨就沒停過,說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不過看來這也是他的心里話。
盟這個人,還是比較簡單的。或許,以后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請他喝酒。
“盟神醫,天都黑了,別喝了。”盟的雙眼愈發迷醉,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清醒。
我今天還真的是好心情,竟然就這樣看著他胡鬧。
“天黑了?是啊,天黑了。”盟還是念念叨叨的,真是搞不懂他哪兒來的那么多話,“蘇禎,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啊?你不想要紫晶蘭澤救嬴亮了嗎?”
到現在還是沒有冰鳳凰的消息:“快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素心,看好盟。”我總算不用聽他念叨了,“凌璇,守好這里,我去去就回。”
雖說已是夜晚,但這并不妨礙練琭者視物,和白天沒有太大差別。不過夜里的山風倒讓山頂附近沒有那么多的梧桐絮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探到你這神獸的氣息了,而且還是很安定的氣息。只是……還有些遠,還有,另外一個人。
侯遠澈,夏穆侯遠澈,你果真就是沖著它來的。
“人類,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些。”確實很安定,看來我來得正好,“怎么又來一個人類?”
“夏穆侯遠澈,又見面了。”我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隨意的說。
看起來如同冰雪般卻又柔軟的毛羽、流暢華美的線條,除了頭頂的三只黃色翎羽,只剩下不同的冰藍色,華美至極。真不愧是神獸。
“窺探我美色的人類多了去了,我卻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明目張膽的。”愈發濃厚的凜凜寒意提醒著我眼前這家伙開始不悅,“不過,我應當是第二次見到你。”
“原來神獸的記憶力這么好。”我開口,“我六年前見過你。”
“六年前?!”冰鳳凰的氣息越來越不對勁,這是……
“那你們都去陪她吧!”沒想到這神獸竟然可以把殺氣隱藏得這么好。等我反應過來,冰鳳凰已經動手了。
師父,神獸不是好找的。
厚重的黑暗撲面而來,眼前一片漆黑,竟讓我有無處是從的感覺。
“蘇禎?”
對了,是夏穆侯遠澈的聲音,我當時用了師父給的保命符,想著他是侯家的人,也就順帶搭了把手。
“是我。”我應聲,他好像就在我的左手旁。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漆黑漸漸退去,露出夏穆侯遠澈對我行禮的身影,
也顯現出一個很大的洞口,不知這飛遁毯到底把我倆帶到了哪兒。
“那就先記下。”我沒有避開他的禮,總覺得那洞內有什么東西在吸引我,我得進去看看。
“蘇禎!”夏穆侯遠澈邊叫我還邊扯著我的手,“此處詭異,還是別進去了。”
“你先走吧,我要去看看。”我揮開他,走進洞口,那被吸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夏穆侯遠澈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身后的腳步聲提醒我他也跟進來了。
“我陪你去。”說著,夏穆侯遠澈上前和我并排走。
“隨你。”可能他也有這種感覺。
洞中只是光線暗些,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這里會有吸引人的東西?!我不禁開始疑惑,可是那吸引感卻是越來越強,會是什么寶貝呢?再不停地往里走就知道了。
“蘇禎!別走了!”夏穆侯遠澈,你叫什么叫,難不成你打算和我搶那東西?!我還是走快點好。
“我都說了別走。”你竟然敢拉住我?!不讓我接著走?!
“大膽!”我轉身就抬手想給夏穆侯遠澈一巴掌。現在我可管不了那個吸引人的東西了,得先收拾他再說。
“別走了,你看。”當然,沒有打到他,他還是緊緊地按住我,不讓我動彈,可這樣……好像離他太近了些,不用仰頭就能看到他那張天人公憤的臉,他的眼睛真的好美,像是納盡了最美的星空。
“你總算是停下來了,你回頭看看。”回頭?看向我剛才要走的方向?難不成就是那個東西在吸引我?
天!
我天!
我的天!
眼前的這個分明是一個玉佩形狀的東西,沒有任何的路徑!我,我剛剛竟然想走進去?!
“走進一個玉佩里?!”我不禁喃喃著,想起了夏穆侯遠澈一開始說的“此處詭異”。
嶺頂山藏書樓中的《奇物志》記載,云滇大陸中有一族神器名曰九鼎,都是承載事物的頂級神器,其中九鼎之首為曇珠,可承載所有屬性的琭玉以及對應的生命。
“九鼎之末為樸,是承載藥材的靈物。樸,屬性木,是一塊神秘木料制成的木佩。”我竟然和夏穆侯遠澈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眼前這東西的來歷。
看得出來眼前這塊木佩是無主之物。
“看來我們這次是因禍得福。”夏穆侯遠澈接著說,“要不是那冰鳳凰發難,我倆也不會通過你的飛遁毯來到這兒。”
“塞翁失馬。”我也不禁笑笑,“畢竟也是因為我才遇到的樸,更何況我身為神醫閣木屬性的一份子,這樸在我手里才能物盡其用。”
不等他回答,我就向樸伸出手。
師父說的沒錯,我的天賦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禍害。天賦越高,九鼎針對符合屬性的個人產生的吸引力和誘惑力也就越大。這次要不是水屬性的侯遠澈拉住我,恐怕我得到樸里面住一陣子了。不過,對應的,九鼎也更容易臣服于同屬性天賦高的練琭者。
更何況這只是區區九鼎之末。我清醒后還會對付不了?
如我所想,樸乖乖地躺在了我的手里,只是那被深深吸引的感覺還在。
“好了,我們走吧。”不等我多想,侯遠澈就拉著我出了洞口。你今晚拉我還拉上癮了?!
“你可以放手了。”念在你今晚幫了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手中的樸發出光亮,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好,就此告辭。”侯遠澈倒也應下,如上次一般道別。
“告辭。”我轉身走人,現在他也可以回去了。
雖說不明白冰鳳凰為何對六年前的事有如此深的芥蒂,但好歹得到了樸。下次我直接帶上盟,將它一舉拿下。
我也有些想念嶺頂山的風景了。
“蘇禎!”盟的眼睛不再迷離,看來酒總算是醒了,“你怎么大清早的從外面回來?”
“因為我想啊。”我也如他一般嬉皮笑臉,“素心,上酒。”
“還是前晚的璟國御酒?”盟屁顛顛的跟上,“再給我來兩杯。”
我定定的看著盟,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盟神醫,你可知道你現在有一個致命的軟肋?”
“我?!”盟好像有些愣神,“什么?”
“你沾酒即醉。”看他眼睛就知道他沒當回事兒,罷了,就當是收買他要付的本金吧:“關鍵是你一醉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盟著實愣神,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感覺:“果真?!那你說我該如何?”
“要么不喝酒,要么想辦法治,要么……”我頓了一下,“你把琭玉中的記憶分離出來,儲存在其他的地方,不要讓人看到。”
第三個辦法是最簡單的,也是有隱患的。
“那我直接銷毀那些記憶就好了。”盟果然選了第三個方法。
“你愿意丟失一部分記憶?還可能是一部分很重要的記憶。”我反問他,盟神醫儲存下來的記憶可能會有用處。
“到時候再說吧。”盟跳過這個話題,不再談論,“還是讓你家婢女上茶水吧。”
“我聽說,你有一絕技名為控獸訣,高級控獸訣甚至可以短暫地控制神獸?”還是趁熱打鐵比較好。
“是的。”盟點頭,“怎么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
“還不是因為我師父。”我作無奈狀,“他老人家想要看看冰鳳凰,還讓我給他帶回去。”
“噗——”還好我躲得快,沒有讓盟把那一口水噴到我身上,“他老人家想看冰鳳凰?!讓你帶回嶺頂山給他看?!真不愧是嶺頂山的主人,竟能想到這種折騰人的法子。”
“是啊,而且折騰的還是我。”我嘆息著,“誰讓我是最閑的一個呢。”
也是修為最高的一個。
“你想讓我幫你?”這么白癡的問題還需要問?
“怎么?”難道你還不想幫?
“萬一那冰鳳凰有主人了怎么辦?”盟問了和我當時一樣的問題,“還有,難不成你師父他屬性水?”
“不怎么辦。”師父說了它還沒主人,這世間也沒幾人知道師父的屬性是水,“不,師父他不是水屬性。要是有主的話大不了都帶走。”
“好啊,我幫你。”盟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可我的控獸訣還沒到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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