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的胳膊圈著溫茗的肩膀，又穩又沉。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皂角香，耳邊就是他有力的心跳。

她覺得，安心極了。

“秦延。”

“嗯。”

“你爸媽對你好嗎？”

“我爸媽都已經去世了。”他的聲音很平靜，沒什么情緒。

溫茗一僵。

他感覺到了她的歉意，在她開口之前，先說了句：“沒關系。”

兩個人無聲地依偎了一會兒，秦延先松了手，他松手的時候，順勢拍了拍她的肩，這個動作，頓時讓剛才的那個擁抱，都變得枯燥無味，像是義氣而為。

溫茗苦笑了一下，轉頭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繼而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秦延已經開始替她收拾起來了，他蹲在地上，將她的錢和卡都塞回錢包里。溫茗的身份證掉落在一旁，他撿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掃了一眼。

“看什么呢！別看！”溫茗趕緊搶回來，用手掩住了身份證上的照片。

秦延勾了一下唇角。

“這是我唯一的一張丑照。”她說。

“不丑。”

“真的嗎？”她不信。

“真的。”

他站起來，把她的錢包遞還給她，示意她自己把身份證塞回去。

“謝謝。”她聲音軟軟的。

“真的不丑。”

“不是謝這個。”

他沉默地看著她。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不用。”

“還有……”

“什么？”

溫茗笑了笑，搖頭：“沒什么。”

難得，她也有欲言又止的時候。

秦延走到窗邊，將倒在地上的方桌扶起來，桌下，是和著玻璃渣子的一灘麥片和一個被碾碎的蘋果。

這是溫茗的早餐。

秦延看了一眼墻上的鐘，這一鬧，鬧去了一個早上的時間，這會兒，已經中午了。他又看了一眼溫茗，她還站在原地，恍恍惚惚的樣子，也不知道餓沒餓。

“今天紋身來不及了吧？”他問。

溫茗回神：“來是來得及，但可能會很晚。”

“那推到明天吧。”

“也行。”

“不紋身管飯嗎？”

溫茗一愣：“我這不管飯。”

“那今天破個例。”

他說罷，就已經往廚房走了。

溫茗緊跟上他。

秦延走進廚房之后，先打開了冰箱的門，溫茗覺得，他好像知道她的冰箱里早已經屯好了食材一樣，后來想想，他的確知道，因為這些食材就是那天他幫忙拎回來的。

“你要給我做飯嗎？”她覺得不可思議。

“是給我們。”

“我們？”她覺得更不可思議了。

“蹭飯總要付出勞動。”

“我什么時候允許你留下來蹭飯了？”

溫茗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秦延認了真，他轉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那么，現在允許一下，可以嗎？”

這誠摯的眼神配上那迷人的低音炮，溫茗的心都快酥化了。

“行了，本姑娘允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