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蘭獨自一個人去了無端的布莊,便直接找他們的掌柜的。
“何人找我?”無端從里面走出來,他看見一身穿綠色的衣服,長得十分標致的人立在那里。認出她便是之前在街上見過的那位姑娘。他便說:“原來是姑娘啊。”
“公子還記得小女子?”凌蘭有些驚訝,她以為他會忘記她這個路人呢。
“那日在下撞了姑娘,深感抱歉,我又怎會忘記呢?”他又接著說:“姑娘是來買布吧。這樣,為表在下的歉意,在下愿送姑娘幾匹布。”
林峰與家仆元服正在街上走著,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位身穿素衣,十分美麗的女子在挑選簪子。他便走了過去。
林峰從攤子上挑了一個青色的蝴蝶簪子,然后遞向旁邊的女子,說:“這支簪子很配姑娘。”
上官云微微頷首,對他謝了一句。
林峰將簪子贈給上官云,可是上官云卻推辭了。林峰便又說:“漂亮的簪子,總是適合美人的?!毖矍暗呐诱娴暮苊篮苊?,若是……
上官云再次推辭,之后便走了。
“姑娘請留步?!绷址遄妨诉^去。上官云停住腳步,回頭看他,他便問了她的名字,她便告訴了他?!吧瞎僭??”林峰念道,果真是個好名字。
無端手摸著一匹青色的好布,說:“這匹布,很適合凌姑娘。”
林蘭聽后笑了笑,望著他深邃的眼眸。
無人不知川德縣美女如云。近日,總有采花賊出入川德縣,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寢食難安。
“年兒,還是未有采花賊的下落嗎?”蘇母問??h衙抓人的事本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她很擔心自己的女兒。在這里,誰不知道蘇錦瑟是最美的人兒呢。錦瑟貌美,采花者難免不會去打她的主意。
思年搖了搖頭,他也擔心自己的妹妹。不過他已加強院中防衛了。就算那采花賊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去。
“錦兒,在未抓到采花賊之前,你切莫妄自出門,知道嗎?”蘇琴囑咐著她。
錦瑟點了點頭,說:“錦兒知道?!?p> 洛尋在府中思考著,他看著失蹤的人家分布圖,卻毫無規律可言。
等等!這幾家似乎都是些大戶人家,而且他們都還做過樂善好施的善事。
洛尋想著,若采花賊是照這個規律。那么,下一個便是……
他的手挪到了蘇家。
洛尋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擔心。
圣月教。
一個戴著半面銀色面具,身穿一身紅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三個白發老者的面前。
“月寒是我手底下的人,我理應親自將他抓回。”面具下一個冰冷的女聲似乎將空氣凝結。
“也好?!贝箝L老點了點頭。
“不可!你乃我教圣女,怎可隨意出教?”二長老反駁道。
“此非隨意,而是盡快的捉拿叛教者。”圣女楚清若冷漠的說。
“請圣女,萬事小心?!比L老自然也是同意的。
“只是一個叛徒,何須剩女親自出馬?”二長老又反駁道。
“
月寒身手不凡,且善于躲藏。他人也未必可以將他抓回來。若他將教中機密泄露出去,二長老,你可擔當的起?”楚清若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二長老。
二長老有些猶豫。圣女所說也句句屬實。
“我雖為圣女不多時,但他至少也聽我的話?!背迦暨@樣說,二長老便不再說話了。
思年在錦瑟的房外安排了許多護院,以護得妹妹的安全。另外,他還設了天羅地網,就算是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哥哥,為何這么多護院守在我房外?”錦瑟見自己門外有那么多的護院和家仆,便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洛大人分析,采花賊的下一個目標,是你……”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蘇家墻上,此人跳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走向錦瑟的房間。
待黑衣人快至錦瑟的房間時,一張大網突然拋了過來。黑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便躲開了大網。
接著便有護院出現在黑衣人的周圍。
突然有人拋出繩子纏住了黑衣人的一只手臂,黑人便立刻用另一只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將繩子割斷。
這時,幾只飛鏢飛了過來,黑衣人幾個后空翻便躲了過去。思年看著那黑衣人,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房內。
“小姐不要害怕,少爺他們一定會抓到采花賊的?!庇駜弘m然這樣安慰錦瑟,但她的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
外面,思年已與采花賊交起手來。
一寸短,一寸險。采花賊用匕首刺傷了思年,思年皺了皺眉,便后退了幾步,護院們便又拋出了大網。
采花賊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便又躲開了那大網。他又趁機躍上了墻。
思年便向采花賊逃走的方向發了幾枚飛鏢。飛鏢打在墻上與墻外,黑衣人卻也不見了。
思年用手捂住肩處,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他走到錦瑟的房門口,說:“妹妹,采花賊已去,你可安心睡了。”
錦瑟卻突然打開了門,和著月光看到思年受傷的肩。便緊張地用手帕輕輕的捂住他的傷口。
看到她擔憂的神色,他便安慰她:“小傷而已,勿需擔心。”
錦瑟卻將思年扶進了屋,玉兒將燈點上,又拿了金瘡藥與紗布。
錦瑟為思年褪下一半衣服,卻見那傷口有一寸深,既心疼又自責的說:“哥哥,對不起!若不是為了妹妹,哥哥便不會受傷?!?p> “說什么傻話呢?我真的沒事?!彼参恐?。
黑衣人逃到了山中的小茅屋里,里面有六位美麗的女子昏迷著。黑衣人將面巾扯下,此時的他,額上冒了些冷汗。他咬了咬牙,將腰背右側的飛鏢拔了出來,又丟在了地上。他俊俏的臉上多了幾分冷汗,眉頭也緊皺著。
幾日后。
在徐州城外某竹林,上官家的小公子上官遙正于竹林練劍。突然一個轉身,卻見一身穿白衣,蒙著一白色面紗的女子站在不遠處。他將劍收回鞘中,白衣女子便走了過來。
“請問這位公子,徐州城怎么走?”面紗下發出一個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上官遙看著這白衣女子,只覺她的眼中有幾分孤獨與憂傷。
“公子?”
上官遙這才反應過來,便給她指了指徐州城的方向。
“多謝公子。”女子說完便要走,可是上官遙卻喊住了她。白衣女子便轉過身看著他。
“如今天下大亂,姑娘又是孤身一人。若姑娘信得過在下的話,在下愿護送姑娘到達徐州城?!彼f。
女子沒有說什么,但她眉眼含笑。似乎在說她一個人是可以的。
白衣女子漸漸遠去,卻是孤單一人。那么一塵不染的白影,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可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冰涼與搖搖欲墜?
上官遙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山中茅屋。
采花賊看著手中的玉露瓶和天山雪蓮,自言自語的說:“只剩一個了……”
白衣女子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卻見剛才的那位藍衣少年就站在距自己的不遠處。便問:“公子跟著我走了這么久,可是有話要說?”
“在下怕姑娘一人不安全。”上官遙說。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由自主地跟了過來。仿佛她有一種很大的魔力在無形的吸引著他。
面紗下的她笑了笑,她的功力由上任圣女親傳,怎會有危險?
她眼中的憂傷與孤獨似乎又強烈了幾分。
“姑娘?”上官遙走近了幾步,望著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將自己心中所想問出了口:“姑娘,你究竟經歷了何事,才會如此憂傷,如此孤獨?”
楚清若怔了怔,卻什么也沒說。
“在下冒昧,請姑娘原諒?!眴柍隹谒愫蠡诹?,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他這樣,倒有些像登徒浪子了。不知會不會嚇到這位姑娘。
楚清若仍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了看他,轉過身去,繼續她孤獨的旅途。上官遙卻仍跟著她。
她雖知道,卻并未停下,更沒有再說什么。
突然,三個漢子攔住了他們,為首的胡子男囂張地說著:“打劫!”
上官遙則立刻過去將楚清若蘭擋在了身后,側頭說:“姑娘莫怕,在下會保護姑娘的?!庇謱χ齻€壯漢說:“滾出本少爺的竹林!”
胡子男卻突然仰天大笑,還說:“你的?這可是上官……”他頓了一下,便問:“你是上官家的公子?”
上官遙只是挺直腰,定定的看著他們。
“那正好,我們劫了你,就等于劫了一座金山!”江南首富上官家,富可敵國。綁了上官家的公子,便等于有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便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上官遙笑了笑,他自小練武,雖不能說是百戰百勝,但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上官遙沒有拔劍,只是用劍鞘與他們打。三個壯漢也只是虛有圖表的紙老虎,經他這一打,他們便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
當上官遙轉過身時,卻發現那抹白影不見了。他四處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卻還是沒有找到那抹白影。只覺心中像丟了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