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書
鄢烈山向眾人看了一眼。
又接著說：“羅玉英向師傅索要“笑憐花”配方的這件事，隨著時間流失，已經漸漸淡忘。讓人意想不到，十幾年之后，我會因為它而卷入其中。”
“你意思說，二年前在師傅家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事？師兄，到底發生什么事，讓我和師父都誤會你。”
見師弟顯的有些著急，鄢烈山長嘆一口氣：“那天，我和李季風同時拜望師傅，經不住老人家挽留，決定住宿。半夜，我尿急，起來小解，無意發現有個人影一閃進了師父書房。隨后房內就有微弱的燈光。當時我心里特別疑惑，在這深更半夜，有誰呢？是師父嗎？為了看個究竟，就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外面窗口，聽見里面有凌亂腳步聲和翻東西的聲音。我仔細一想不對，若是師父，一定不會半夜來找東西。那么這個在書房里的人是誰？又想找什么呢？我突然心里一激凌，莫非為了“笑憐花”配方書”？
“李季風師兄，對吧？”
鄢烈山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于是，我猛地一腳從門外踏進去，看見一個人影瞬間把蠟燭息滅，揮著拳向我沖來，因為沒有光亮，屋內變得很黑，無法看清來人，我本能一閃。原以為，對手一定會再出招。誰知，他幾個起躍，向外面飛去。我一愣，隨后想到，此人一定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不戀戰。”
“師兄，你是不是感覺事情很急，沒有時間稟告師傅？”。
“當時哪想那么多。我見人影飛躍院墻的時候，感覺背影好熟悉。為弄清楚是誰，自己也一提氣，身子一飄，追了出去。兩人輕功基本差不多，一前一后，大概跑了三四里路。在一片小樹林里，那個人停下來。我終于看清面容，大聲說道：“李師弟，你為何夜闖師傅書房？是不是偷了師父的一本配方書“笑憐花？”李季風聽后，苦笑一聲，回答道：“師兄，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不讓此書就此埋沒。”“強詞奪理。”。李季風一時無言以對。稍頓，我又道：“師弟，只要你馬上放回原處，我保證不和師傅說。”“不可能，我絕不會放棄到手東西。”李季風這樣回答已經確定。“笑憐花”配方書就在他身上。“你性格我相當清楚，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
幾十年的師兄弟，當然知道對方什么性格。桑無痕心想：聽了這么久，這個李季風是不是道光大師口中李姓香客呢？如猜測不錯，應該是。
““師兄，你想一下，哪個練武之人不愿意在江湖揚名立萬？”“想在江湖出人頭地，非要用這種狠毒的東西嗎？”我厲聲說道。“辨不過你，不過，今日想阻攔我不可能。”說完，便伸手一掌，快速地向我擊來。“你仔細想一想，不要同門相殘。”我一閃而說。其實，當時自己根本不想打，只是極力勸說他回心轉意。哪知，他不僅不聽，見我躲過一掌，竟然又再次出招。我這才清楚他是想一條道走到黑，所以決定不再忍讓。于是兩個人在小樹林里打起來。差不多斗了十幾分鐘，突然感覺后面有風聲，想扭頭看看，但遲了，有一冰冷物件從背后直接刺到了前胸，疼痛的令我頓時暈厥，大腦控制不了自己，整個身子慢慢向地下倒去。幸好，倒地的一瞬間，我封住所有穴道，不想讓自己失血過多死亡。”
聽到這里，桑無痕很驚訝，心道：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接應他的人？那這個人是誰？還有，為什么他被一劍穿心后沒死？后面這個問題，可能在場所有人都有疑問。
想到這，就聽到柳青滿懷歉意地說：“師兄，我和師傅一直以為是你們兩人偷了那配方書，看來，真錯了。”
“師弟，不能怪你們，誰都會有這樣想法。”鄢烈山說完，看了一下桑無痕他們，繼續說下去。
“他們見我倒下后，以為死了，說實話，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我大腦卻清醒的很。聽見那人對師弟說：“反正殺了一個，不如我們去把你師傅和另外兩個師弟一起殺了，以絕后患。”“算了，既然東西已經到手，離他們遠點，就不會妨礙我們的事。”師弟輕聲話語。過了一會，那人道：“好吧，這件事依你。”隨著一陣腳步聲，他們就離開。過了差不多半小時，我用盡全力站起來，然后用手捂住胸前的傷口，當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沒死。后來，一位資深郎中告訴我才知道，我的心臟位置是右邊，而一般人在左邊。就是這唯一不同，卻救了命。”
原來這樣。桑無痕心里釋然，隨即問道：“那另外一個人你熟悉么？”
“不認識。”鄢烈山回答。然后又說道：“我回去后，連夜帶妻子，女兒離開那個地方。”
“你怕他們對你家人下手？”桑無痕問道。
“以防萬一。”
“后來，就遷移到這里？”
”不是，是夷陵。”
“難道你夫人，在……？”
桑無痕沒問完，鄢烈山就知道他想問什么，緩緩地點點頭。
“你夫人死于“笑憐花”嗎？“既然問了，桑無痕決定問到底。
“不是，是劍。”
”你認識兇手？”
“雖然夫人出事的那天，我和女兒不在家里，但從劍痕看，應該和刺我的是同一人。”鄢烈山憂憂地說道。
“你的意思：嫂夫人的死和你師弟有關？”
“不容否認。”
“所以，你再次逃離，遷移到這個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對吧。”桑無痕說道。
“是，在這里，除了需要一點生活用品。偶爾出去一下。”
”真沒想到，師兄讓這本“笑憐花”配方書，害得這么慘。”柳青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什么這兩年，你不去看望師傅，原來一直在過逃亡生活。”
“唉，沒辦法，現在我出去更加謹慎。”
“是不是因為“笑憐花”已經被李季風研制出來。”桑無痕說道。
“嗯，江湖上跟“笑憐花”有關的事情，應該出自我這個師弟之手。”
桑無痕聽這話不否認，因為，江湖上用“笑憐花”殺人的就是李季風徒弟“一點紅”宇曉丹。
可，他不想揚名立萬么？為什么要假借宇曉丹之手？莫非其中有隱情？
“師弟，我有一個問題想不通。”桑無痕正在遐想，聽到鄢烈山問道。
“師兄，什么問題？”
“你和這位王兄怎么知道我住這里的？”
“實不相瞞，自從兩年前，師父不見了“笑憐花”配方書，一病不起，他老人家深深知道這本書的危害。在臨終前，囑咐我和風鳴師兄無論怎樣都要把它追回。我們含淚答應，從此，便漂泊江湖四處打探消息，有一次，師兄飛鴿傳書與我，說在潺陵鎮有李季風的下落。”
“柳兄，你來了，但一定在潺陵沒有見到你師弟。”桑無痕打斷他的話。
“你怎么知道？”柳青睜著一雙眼睛，感到很驚奇。
他此時十分明白，在普渡寺，李季風殺死的就是風鳴，所以，又肯定地說道：“你不僅沒見到，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你師兄下落。”。
“是啊。難道桑大人知道我風師兄下落？”
“不錯，但他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鄢烈山與柳青同時驚語。
“他死于李季風“笑憐花”之手。”
“桑大人，你怎么知道？”
“我在追查“一點紅”宇曉丹時，寺院道光大師告訴過我。你師兄沒說假話，確實李季風在潺陵普渡寺呆過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風師兄飛鴿傳書的時候，只是在鎮里見過李季風，并不清楚他真正落腳點。”柳青說道。
“對，等你趕來時候，他已經在寺里遇害。”桑無痕答道。
“難怪一直沒有他的音訊。”柳青有點哽咽。
“所以，這一年你一直留在潺陵鎮，查找風師兄和李季風下落？”鄢烈山也是心情沉痛。
“我每日都游走在潺陵整個鎮的地盤，沒想到昨天下午，無意之中看見你騎著馬，帶著空口袋，從這條小路到鎮上去。當時就猜想，你一定辦生活用品，當夜絕對返回不了。又怕你和李季風住在一起，自己對付不了。于是當晚約了住在這里朋友王兄，早晨在湖邊小路想制服單獨的你，然后，再逼你講出李季風下落，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隱居在這湖心，更沒想到，住在這里竟為了躲避他們。”
“造成我們之間這種局面，都是師弟李季風，要不是他，我怎能落的如此田地。”鄢烈山語氣恨恨地。
桑無痕一時間無語，心道：在這里明白了“笑憐花”暗器的來龍去脈，是一大收獲，現在最關鍵的要找到李季風和宇曉丹，大趙門案才有可能水落石出。至于，“笑憐花”到底什么東西。抓到他們二人后，自然就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