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悲
“那天,我見你去追人,以為很快回來。哪知在屋里等了差不多半小時,依然不見人影。最后,我決定還是到大趙門看看。在背包裹出門時候,看見一個較為熟悉的背影,站在墻拐彎處。當(dāng)時,以為是你,喊了一聲:“桑大人。”誰知,那人一轉(zhuǎn)頭,帶著面具,對著我發(fā)出喋喋怪笑,笑聲剛止,大手就一揮,無數(shù)黑色顆粒就向我疾飛而來。”
“對方根本不容你言語,就使用了天下最毒的暗器“笑憐花。”,想來,存心要墨子兄的命。”桑無痕說。
“在當(dāng)時,我不知道飛來是什么東西,從怪笑聲中,察覺到此物非同小可。所以,那黑色顆粒距離一二米左右時候,我手一揚(yáng),“星無語”已然出動,化著無數(shù)小星,迎向疾速而來的顆粒。隨著“叮當(dāng)”“叮當(dāng)”響聲,兩種暗器一瞬間全然落地。”
““笑憐花”都破了,你是怎么受的傷?”夏如飄心急不解的問。
“姐姐,你這不是廢話么。”夏如飄剛想回話。
桑無痕用眼向她們一瞟,雖不嚴(yán)厲,意思卻表達(dá)很清楚:不要說,聽墨子講不就知道了。
“蒙面人在暗器落地的一剎那,早已欺身,凌厲一掌向我拍來,可能身法實(shí)在太快,也可能根本沒想到緊接而來的第二招,待我想躲閃時,已經(jīng)遲了。腰間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中了一掌。”
“難怪你身子不能動,原來是腰受了傷。”
“這一掌讓我感覺五臟六腑移了位,疼痛難忍。就在他再準(zhǔn)備發(fā)招時,我卻看見了一雙眼,一雙令自己好像十分熟悉的眼。驚駭之下,哪管疼痛,拼盡全部力氣,往后一躍。”
“這個人,你認(rèn)識?”桑無痕略帶驚喜問。
墨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搖了搖頭。
“不能確定?”
“因?yàn)榱钊朔艘乃肌!?p> “好,墨兄,你接著講。”
“我往后一躍,竟然躍到屋頂,蒙面人一怔,可能沒想到,一個人在身受重傷情況下,居然還有這么強(qiáng)的爆發(fā)力。趁他稍愣時刻,我再次發(fā)力,向俯近的屋頂竄去,這樣幾個回合,終于擺脫追殺。”
“后來怎樣?”夏如飄又問一句廢話。
“我坐在一個墻角落,忍著劇痛,調(diào)理一會氣息,一位老者,就是給你信的人,恰好從此地經(jīng)過,見我臉色蒼白,問是不是生了病,我點(diǎn)點(diǎn)頭。”
“于是就有了老者送信這件事,并且你寫信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要在五堤這個地方,因?yàn)槟悴幌胗行┦拢痛擞肋h(yuǎn)埋沒。”
“同時也知道,桑大人你一定會再次找我。”
“墨子兄,為什么這么肯定。”
“雖說,我曾給你提供過一個嫌疑人,但,并不意味他就是真兇。”墨子停一下,向桑無痕望了一眼:“如果不是兇手,大人就會全面徹查大趙門底細(xì),恰好現(xiàn)在只有我知道,如想全面了解,不找我還能找誰?”
“對。”
看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段時間,水笙一直把他當(dāng)成大趙門案最大嫌疑人。真的:事不已做,天地亦寬。
“墨兄,你又是怎樣……?”桑無痕用手指了指趙綠華。不知怎樣問才好。
墨子知道意思,苦笑一聲:“大人,我給你留信后,便忍痛騎馬趕到荊州,生怕師妹和孩子慘遭毒手。謝天謝地,她們娘倆總算沒事。”
“在你預(yù)感中,是不是兇手很快要對她們下手?”
“是的。”
“所以,你就帶著她們來到這里?”
“不是,師妹看我傷很重,連夜一起到這里來了,同時也躲避兇手。”
“我很奇怪,為什么別的地方不去,偏偏選在這里?”
桑無痕提這個問題時,發(fā)現(xiàn)趙綠華臉色紅暈。
“這件事暫時不想回答,說實(shí)話,這次留信,我和綠華就是想輔助您查找大趙門真兇。”
“綠華”二字在墨子口中極為柔軟,水笙和夏如飄聽得一愣。
“輔助我?”桑無痕則感到驚異。
“不錯,讓大人你辨認(rèn)一下,我們心目中這個匪夷所思的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他。”
“誰?”
“暫時只能懷疑,不過,我要說出一個故事,聽后你們就明白。”墨子向趙綠華柔柔地看一眼。
桑無痕,水笙和夏如飄見此,心里同時涌現(xiàn)一個疑問:莫非,大趙門的起因和她有關(guān)?
“你不可以直說嫌疑人的名字么?”
“不可以,就算我把他直接說出來,你們會信?”
“也對,沒有動機(jī),沒有證據(jù),是不會有人相信。”桑無痕自語一聲。
“如果這個故事說出來,就由不得你們不信了。”墨子十分肯定。
“你說啊,我們聽著呢?”夏如飄著了急。
“好。“他輕輕握住趙綠華的手,緩緩開始訴說:“二十年前,我和葉問天同時拜趙雨天為師,那時,我們倆學(xué)藝異常勤奮,自然就得到他老人家器重,但不幸的是,兩人同時愛上美艷的師妹趙綠華。”
“這是好事呀,怎么說不幸呢?”夏如飄又道。
墨子沒有理會,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師妹心中一直都只有我,從未喜歡過葉問天。”
在這里,兩人言行,舉止的確看得出來,趙綠華深愛著墨子。桑無痕心道。
“師父察覺后,為了不使我和葉問天為情反目成仇,他用心良苦,立下一條門規(guī),誰當(dāng)上掌門人,誰就可以娶師妹為妻。”
嗯,好主意。
“表面上,很公平,誰也不偏袒誰,但他知道師妹喜歡的是哪一個,為了讓女兒得到幸福,便把絕學(xué)“星無語”私自傳授與我,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讓我當(dāng)掌門人。”
“后來,為什么又是葉問天了呢?”水笙問道。
墨子嘆一口長氣。趙綠華瞬間也是低頭,不再向眾人看一眼。
“錯就錯在,我們兩個人不應(yīng)該一時起興,上山游玩三天。”
“莫非,墨兄說的是在五堤?”
墨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次會想到在此避難,可能是他們終生難忘地方。
“玩也有錯?”夏如飄不解。
“當(dāng)回大趙門的那天,師弟就告訴我們師傅他老人家病倒。已經(jīng)癱瘓在床,不能開口講話,有時神智不清,我心里滿是疑問,平日生龍活虎的人,怎么說病倒就病倒。”
“對呀,怎么這么奇怪,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
“這正是我疑問,但無憑無據(jù),又能懷疑誰。所以,我們找了當(dāng)?shù)厮欣芍校尤徊椴怀霾∫颉_@樣過幾天后,師父他老人家身亡。”
說到這里,身邊的趙綠華眼眶滿是淚水。
“師父死后,我滿以為可以順利當(dāng)上掌門人。誰知,出殯后,師兄葉問天說師父臨終遺言是讓他繼承掌門之位,我當(dāng)然不相信,兩人在大廳有了沖突。”
難怪,葉花說葉問天和墨兄為爭掌門之位,江湖上人人皆知,原來如此。
“沖突過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可以拿出師父遺囑,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繼承人名字。我一看懵了,的的確確是他老人家筆跡。最后,葉問天以掌門人身份把我逐出大趙門。”
“你就這樣離開大趙門?”水笙插嘴道。
“還能怎樣?當(dāng)時真是心如刀絞,不是舍不得掌門之位,其實(shí),我什么都可以放棄,只要綠華在身邊就好。”
“那條門規(guī)害了你們。”水笙又道。
“師父當(dāng)初立的時候,哪會想到這層變故,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相信那遺囑是真的。”
“所以,逼于無奈,綠華姐下嫁給葉問天?”水笙改稱“姐”,實(shí)則是發(fā)自內(nèi)心對她的一種尊敬。
“綠華是一個心地善良,話語不多,美麗可人的女子,她又怎可違背師父門規(guī)。”墨子臉色憂傷地說。
“聽了墨兄的往事,真讓人感覺世事無常,情恨難了了。”桑無痕心嘆一聲道。
“誰說不是,我寧愿孤獨(dú)終老,也不會另選他人。”墨子這句話一說出口,趙綠華臉上又泛起淡淡羞紅。
“墨兄用情極深,真可以讓無數(shù)男子汗顏。”桑無痕一抬頭,剛想再說幾句,卻發(fā)現(xiàn)水笙正用柔柔目光看著自己。瞬間,心里有一種莫名感動。
“不過,這個故事似乎也在告訴我,大趙門案的真兇是誰了。正如墨兄所說有點(diǎn)匪夷所思。”
“哦,我怎么聽不出來?”夏如飄問道。
“葉問天。”桑無痕一字一字地說。
“他不是已經(jīng)在大趙門案中死了嗎?”夏如飄顯然不相信,大叫。
何止她不信,水笙更萬分不解。
“墨兄懷疑他是詐死?”桑無痕冷靜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