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趕到村子,奧托就從遠處看見了村子的上方緩緩冒起的焦煙。
“克倫卡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奧托驚慌的大喊著,眼睛死死的望著前方。
村子的外面,衛兵們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面朝著村子的方向,武器都還沒有出鞘,就被人從后面用弓箭暗殺了。
年輕的尸體保持著向前奔跑的動作,被硬弓箭手從暗處用羽箭貫穿,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鮮血浸濕了腳下的土地,仿佛為他們鋪下了一張紅地毯。
奧托悲傷的看著死去的同伴,他沒有時間停下來檢查看他們的尸體,因為前面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他,駿馬飛馳跨過了地上同伴們的尸體,奧托在心底默念著每一個人的名字,緩緩流下熱淚。
到了村莊門口,奧托飛身下馬瞬間沖了進去,眼前所見的一切,讓這個鐵血漢子肝膽欲裂,幾欲瘋狂。
無情的戰火舔舐著斷裂的房屋發出滋滋的聲音,好似屠夫在狂笑。
早以凝固的鮮血凍結了每個人臉上的痛苦絕望和他們臨死掙扎的景象。
昨夜熱鬧平和的村莊仿佛是個假象,硝煙灼得奧托滿臉淚水,它將象征節日快樂的紅色燈籠卷上天空,再狠狠的拋下。
摔破的燈籠裂開了一條縫隙,好像一張大嘴,無情的嘲諷對著奧托尖笑。
教廷的狂熱信徒拿著沾滿鮮血的武器挨個搜查房屋,直到再也找不到一個活人了,他們才從屋里走出來將火把扔了進去。
村子中央的噴泉里,也填滿了死去的尸體,鮮血染紅的泉水噴涌著,將整個村子渲染成地獄里的景象。
這里可不是戰爭前線,這里可是獅心帝國腳下的,安靜和平的村莊。是誰為什么要將這里變成了地獄!奧托死死的盯著那個穿著紅色教袍站在村子中央背對著他的身影,答案顯而易見。
克倫轉過頭看著奧托,慈祥微笑著的臉上還粘著未干的鮮血:“奧托隊長?你回來的正是時候,狂歡派對的壓軸人物正等著你登場呢。”他讓開身子在他的身后,薩拉毫無生氣的跪在地上,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
鮮血以將她白色的禮服浸的通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臉龐上的淚痕早已干枯,她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口中喃喃著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奧托隊長?奧托隊長你在那里嗎?”她到處觀望著,仿佛一個盲人。
看到這一幕,憤怒的奧托抽出了腰間的長刀質問道:“克倫!你們對薩拉做了什么?”
克倫聳了聳肩說道:“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她的眼睛可能是自己哭瞎了吧?在神的教誨下,就算是惡魔也會留下懺悔的淚水的。”
奧托瀕近崩潰的喊道:“村子里面的人也都是你們殺的嗎?你們的眼里面還有沒有帝國的存在?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克倫微笑著說道:“奧托隊長,請你記住他們已經不是人了,他們早就已經被惡魔蠱惑了,成為了惡魔的幫兇。我早就說過,邪惡終將會被凈化的,這可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而是最后的通知。放心,我們現在已經凈化了他們,他們的靈魂現在應該前往了天堂,在哪里沒有悲傷沒有恐懼,快樂的生活著。奧托隊長,你應該感謝我。”
奧托一語不發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走向克倫,旁邊的那些教會成員此時已經放棄了偽裝,他們冰冷的面孔麻木的望著奧托,手中的武器散發著陣陣寒光,他們哪里像神職人員,簡直就是一群嗜血的惡魔。
克倫微笑著說道:“奧托隊長,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你現在只要親手殺了這個惡魔,光明之神就會寬恕你的罪行。否則我會連你們兩個一起凈化,你要想清楚。”
門外的界人看見里面的情景早就忍不住了,薩拉死死的抱住他勸解道:“不要沖動,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一段記憶,冷靜一點啊。”
“這怎么能冷靜的下來啊!我要用我的蹄子踢爆這個主教的腦袋。”界人氣呼呼的大喊著,但是薩拉死也不肯松手。
奧托聽到主教的話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教廷是包容的是愛好和平的,我還一直傻傻的欺騙我自己,我想著你們再亂來也不會敢在帝國的腳下殺人吧。可是沒有想到,你們不僅做了,而且明目張膽!現在居然還想讓我來給你們當劊子手?你們的光明神是給了你多大的勇氣啊。”
克倫微笑著拉起了薩拉將她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說道:“奧托,你要想清楚,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了,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不知為什么,明明一聲令下就能殺了奧托的,他卻遲遲不動手,仿佛在計劃著什么詭計。
薩拉凄涼的瞪著毫無神采的雙眼對奧托說道:“奧托隊長,求求你殺了我吧,是我害死了村子里面的人,我是邪惡的存在。他們全都因為我而死,如果我早點跟教廷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是我太自私了,求求你殺了我吧。”
奧托懊惱的搖著頭流著淚說道:“不,薩拉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太大意了。我知道教廷有陰謀,我一直都感覺到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喪心病狂。是我的錯!”
他將手中的禮物握得緊緊的,包裝全部都擠在了一起,事到如今,他再也沒有勇氣也沒有臉面將禮物交給薩拉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殺掉這些教廷的人員,替村子報仇。
魔力在他的體內激蕩,手中的長刀發出了陣陣嗡鳴,他現在和主教的距離并不遠,奧托正要突然暴起給克倫那偽善的臉上來上一刀時,克倫卻突然將手中的薩拉向他推了過來。
薩拉離得太近了,她的眼睛失明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面前會有一把武器。奧托一心想著殺死克倫,薩拉被推過來的時候他腦子里面還沒有轉過彎來,長刀輕松貫穿了薩拉的身體。
奧托抱著快要休克的薩拉,崩潰的怒吼了起來:“不!”
界人再也忍不住了,他掙開了束縛朝著克倫狂奔了過去,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無法理解這匹戰馬到底想干什么。
界人猛地轉身,抬起了自己的后蹄,照著克倫的腦袋上用盡全力的踢了上去。
吧唧一聲,望著克倫那被自己踢的變形的腦袋,界人得意的發出了開心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