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呆住了,她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相信,這場對決居然沒有一絲的懸念可言,在凱爾壓倒性的攻擊下,界人如同野獸嘴里的破布娃娃,他的肚子上被啃了一個大洞,鮮血如同棉絮一樣飛散,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白色的手帕緩緩的落了下來,一滴眼淚正好滴在了手帕的正中間,悲傷的淚珠在手帕上漫延,啃食著她的心臟,疼痛而又空曠。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界人跑了過去,眼睛里面滿是淚水,根本看不清楚腳下的道路。
她扶起界人的頭傷心的說道:“你不是惡魔嗎?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她按著傷口,想止住血流,但傷口是在太大了,根本按不住。
界人虛弱的說道:“那都是我騙你的,我根本就不是惡魔。”他本來想要笑一下的,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只好放棄了。
晨露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倔強的說道:“你不要擔心,我馬上救你。”她將雙手按在界人的傷口上,閉上眼睛專心的使用起了愈合魔法。
界人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別白費魔力了,我的體質對魔法免疫,你的治愈魔法救不了我的。”
“怎么會這樣?”晨露驚訝的發現手中的魔力只要一觸碰到界人的身體,立刻就消失不見了,仿佛不曾存在過一樣。她萬念俱灰的頹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界人還在流血的傷口。
凱爾坐在戰馬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是一個惡魔罷了,晨露圣女你何必浪費心機給他療傷?而且光明神也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你看你根本就救不了他。還是趁早和他劃清界限吧,我會替你隱瞞這件事情的,保證讓你不會受到教廷的責罰。”
晨露突然回過頭來,她的眉頭緊皺著氣憤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凱爾說道:“界人他......不是惡魔!我一定要救他。”
凱爾愣住了,他沉默的望著晨露,厚實的鎧甲隱藏了他的臉,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表情,他坐在戰馬上沒有阻止晨露,因為他想看看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奇跡存在。
晨露堅定的閉上了眼睛,她跪在地上向著天空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像是在祈求誰的施舍一樣說道:“仁慈偉大的光明神啊,您忠實的信徒祈求您的光芒,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面前的傷者吧,我以靈魂為代價,換你憐憫的光芒,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凱爾震驚的大喊道:“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這是再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你會死的。而且他是一個惡魔,就算你用靈魂作為交換,光明神也不會治療他的!”
可這個魔法一旦發動,是不能夠用蠻力打斷的,除非出于施法者的意愿,不然這個魔法會一直繼續下去,直到施法者的靈魂被奪走。
凱爾只能干看著,他懊悔自己怎么沒有早點阻止晨露,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晨露的決心有多么強大。
晨露舉起的雙手中,慢慢的開始匯聚起了亮光,那些亮光就像鬼村里面的靈魂碎片一樣,閃耀著潔白純凈的光芒。光芒越來越多,晨露的雙手中仿佛是拿著兩個小太陽,這是拿靈魂作為代價的等價交換魔法,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是不能夠完成的。
晨露將雙手中的靈魂力量緩緩的往界人的傷口處按了下去,靈魂慢慢的進入了界人的傷口,魔免體質雖然能免疫魔法但無法免疫靈魂的力量,靈魂力量才得以繼續治療界人肚子上的創傷,望著界人逐漸好轉了,晨露微笑了起來,但她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
界人躺在地上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斷斷續續的聽見了凱爾和晨露的對話,傷口逐漸恢復了過來,身體也有了少許力量,他急忙抓住了晨露的手阻止道:“不要在繼續下去了,你會死的。”
晨露搖了搖頭,她微笑著平靜的說道:“對不起,這個魔法一旦開始是沒有辦法結束的。我雖然會死,但是我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真的不是惡魔,光明神是不會用它的力量來治愈一個惡魔的。再見了,界人。”
一旁的凱爾也驚呆了,光明神真的大發慈悲去治療一個惡魔?不可能吧!難道他真的不是惡魔?可他的頭發明明是黑顏色的,教條不是告訴我們黑頭發的人都是惡魔嗎?難道教條是假的!難道有人假傳了神諭!他們為什么要假傳神諭?
大家都沒有意識到,界人手上那條奧托贈送給他的,首飾店老板從跳蚤市場上面淘回來的手鏈在接觸到晨露的一剎那,突然亮了起來,微弱的光芒很容易被晨露手中的靈魂力量遮蓋,但卻實實在在的亮了起來,沒過多久手鏈上的光芒就消失了,晨露也失去了意識癱倒了下來。
界人趕緊扶住了晨露,將她慢慢的放在了地上,動作輕柔像是怕將她吵醒一樣。他緩緩站了起來,淡淡的望著凱爾。
凱爾看見了界人挑釁的目光,好奇的問道:“怎么?你還要和我打嗎?”
界人沉默不語,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凱爾卻說道:“你這條命是晨露圣女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好好的珍惜她的生命替她活下去,而不是馬上找死,隨意揮霍。”
界人哼了一聲說道:“晨露并沒有死,她只是太虛弱睡著了而已,我們的戰斗可還沒有結束,這輩子一直陪伴著她守護她的人,只能有一個!”
凱爾以為界人瘋了,畢竟獻上靈魂為代價的魔法,還沒有聽說誰能夠從神的眼皮底下騙過去的,但是界人的話卻說得非常堅決,怎么辦?凱爾一想要不放點水,將他打暈就算了吧。
他從馬上面跳了下來說道:“既然你執意要和我決斗,那我就成全你。我身為一個騎士,嚴守騎士的道德準則,既然你這么弱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這次我不騎馬,我們就公平的單打獨斗。”
界人揉了揉拳頭決然的走了過去說道:“正和我意,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拳頭是不是像你的長槍一樣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