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環形競技場由石灰石和大理石堆砌而成,跟隨著人流,眼前的走廊道路陡然沉了下去,眾人魚貫而入踏著階梯圍繞著競技場坐了下來。
陷在中央的競技場內,四周堅硬的墻面上到處是刀痕箭瘢,有的劃痕深可見骨,外形也不像是人能留下的。
周圍粗壯的大理石柱頂起的穹頂中間,一大塊透明的玻璃將陽光投射進來,仿佛聚光燈一樣照亮了整個巨大的環形競技場。
界人拉了拉旁邊一人的衣袖問道:“大哥,這是準備干什么啊?是角斗還是斗獸?”
那個貴族回過頭來,發現問他的是一個惡魔奴隸,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會自己看嗎?賽馬。”
那人說完怕界人又纏上自己,主動離開了。
“賽馬?原來這邊的人也喜歡買馬啊。”界人露出了一個懷舊的微笑。
六匹高大的駿馬被人從底下的走道中牽了出來,三匹身披白色馬鞍的是亞斯的馬,三匹身披藍色馬鞍的是索蘭的馬。
一位負責分配的馬師走了上來,仲裁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檢查了。
他從兩人的馬隊中分別拉出一匹馬來說道:“這兩匹馬頭小清秀,眼大光明,頸直額寬,鬐甲高聳,背短而腰有力,骨細質堅,腱部發達。體形勻稱優美是上品的好馬,可做第一等比試。”
他又牽出兩匹來說道:“這兩匹馬,頭大蹄寬,脖粗腿短,但行動敏捷,四肢強壯,能吃苦耐勞,骨骼結實,是不可多得的重裝戰馬,列為二等比試。”
“最后兩匹馬,兼具所有馬匹的外形優點,高大強壯,外形優美,體態結實,但都不出眾,它觀賞性高,是為平時交通用的雜交馬。”馬師說完后,行了一禮等待著兩人的評判。
財政大臣亞斯微笑著望著索蘭將軍說道:“怎么樣啊索蘭將軍?馬師沒有排錯吧?”
索蘭不放心又自己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才點點頭說道:“嗯,沒有錯。”
亞斯好似勝券在握一樣得意的說道:“那么就按照這個排位開始比賽了。索蘭將軍,你這次準備了多少賭金?”
索蘭哼了一聲說道:“怎么,你以為你贏定了?”
“哪有?”亞斯攤開手呵呵笑著:“比賽還沒開始呢,我怎么可能知道贏定了。不過我這次帶了五千金幣來,索蘭將軍我只是擔心你沒有那么多的賭資啊。”
“五千金幣?”索蘭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只帶了三千金幣......”
“喲,那就可惜了。”亞斯呵呵笑著說道:“我可是很看好索蘭將軍這次挑選的賽馬的,剛才還有點擔心會輸呢。可惜你還差兩千金幣,這怎么賭?”
“你就拿三千金幣出來賭不就行了?”索蘭一揮手,直爽的說道。
亞斯揚了揚手說道:“索蘭將軍,你看清楚我這可是金票,你要我怎么分?”
“那怎么辦?”索蘭萬般無奈的說道。
眼看索蘭一步一步踏入自己的陷阱,亞斯得意的笑著說道:“好辦,索蘭將軍,我們的賭局照常進行,我輸了這五千金幣照付,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錢,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怎么樣?”
索蘭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他皺著眉頭想著到底是那里不對勁。
亞斯一看立即趁熱打鐵道:“索蘭將軍,你還想什么呢?我可是看在我們多年老交情的份上,才愿意這樣和你對賭,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假裝要走口中似是在自言自語:“唉,堂堂帝國獅子,比賽還沒開始就認慫了,太讓我失望了......”
“你等等!”索蘭一咬牙叫住了亞斯說道:“誰說我認慫了?比就比!”
亞斯見他上當了,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就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帝國大將軍索蘭。”
他開心的正準備宣布比賽開始,索蘭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擔心的說道:“再等一等。”
亞斯不耐煩道:“索蘭大將軍,你好歹是個大將軍,做事能不能爽快點?”
索蘭搓著手訕笑道:“我只是想問問,你說的人情到底是什么?”
亞斯一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心中想到看來你還沒有蠢到家啊,口中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一個侄子,想要入伍為國效力。唉你說我就這么一個侄子他家也就他這么一個兒子,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出點意外那可怎么辦,所以我想著等他入伍了。”
“索蘭將軍您能不能將他帶在身邊,給個一官半職,讓他遠離戰場別斷了他家的香火。年輕人想要為國征戰,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拒絕吧,你說呢?”
索蘭哈哈一拍胸口豪爽的說道:“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原來是這事啊,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不過,也得等你贏了我再說。”
“好好好。”亞斯連說了三聲好,緩步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呵呵蠢材,我這些馬可是找教廷借過來的守護騎士的戰馬,你怎么可能贏的了我?等我安插好了棋子,你就等著我一步一步蠶食你的地位,取你而代之吧。
索蘭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獨自高興的樂個不停,在他心中倒也不是沒有想過亞斯的意圖,但他自持武技蓋世,根本不把亞斯的侄子放在眼里。
可他怎么知道,戰場上的刀槍容易躲,朝堂上的暗箭任你神功蓋世也無法防備。
“比賽開始!”仲裁請示了兩人后宣布道。
戰馬如同出籠的猛虎一樣飛奔而去,圍繞著環形競技場開始奔跑,亞斯坐在那里淡淡的看著,他早已知道結局根本就不擔心。
而被蒙在鼓里的索蘭,卻還在那里興奮的抓住欄桿,一副想沖進去幫賽馬跑的架勢,口中更是嗚嗚哇哇的不知道再喊些什么。
望著賭徒模樣的索蘭,亞斯哼了一聲,眼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嘴角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微笑。
場中飛奔的賽馬,周圍圍觀的人群,競技場的喧鬧和激情猶如病毒一樣感染著每一個人,就連一直不看賽馬的界人,也開始好奇的盯著賽場,仿佛參入其中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