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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象牙塔

第二章 軍訓前奏

走過象牙塔 信鴿兒 3401 2004-11-16 12:12:49

  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我還是要花大量的筆墨描寫我的軍訓生活。大部分人都覺得軍訓是大學生活中最齷齪和痛苦的一段,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對軍訓有著一種特別的情結。現在我看著操場上那些軍訓的新生,覺得自己似乎老了10歲。我多希望自己還是大一,能和他們一起軍訓,一起重新好好度過我的大學生活。看到他們我就會想起曾經鮮活的自己,我太想時間能夠倒流,我太想重新軍訓一次,我太想找回大學剛開始那些單純的友誼,我太想對著他們放聲大喊:好好軍訓,好好學習,好好給自己一個充實的大學...然而我沒有喊,我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默默地后悔,因為我知道,沒有失去過的人,無法明白,只有沒珍惜過的,才會去珍惜。



大學生活在慌亂之中措手不及的開始了。那天早上東北人叫我的時候,已經快7點30了,其他幾個都已經穿戴整齊出門,只有我還賴在床上。從小我就有點神經衰弱,晚上精神特別好,怎么也睡不著,早上精神萎靡,頭腦昏沉。磨蹭了一會,我終于穿上齷齪的迷彩服和軍褲——就是質量最惡劣的那種軍裝,配套的還有一件長袖的確良軍襯衣和一條最垃圾的領帶,男的是黑色,女生的是紅色。褲子短了一大截,軍用皮帶是塑料做的,更要命的是還要穿上解放鞋。對解放鞋我有一種特別厭惡的情節,因為我爸爸特別喜歡穿著解放鞋跑步,以前看到過我爸爸那副打扮的同學看總是笑話我,所以解放鞋在我心里就=丟臉。

“靠!”我嘆了口氣,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踏上鞋子出門,還得帶著學校發的板凳,那是昨天晚上胖子曹特別叮囑我們的。跑到操場,一問全是計算機學院的,我還是遲到了,電信院的已經老早就出發去B區集合了。我奔跑著尋找自己的大部隊,一路上都是懶懶散散的軍訓隊伍,望不到頭,幾乎跑到B區門口我才找到自己的組織。



“嘿,同學,你電信的嗎?”拿著板凳的我跑得快累死,一路跑一路問。

“嗯,電信的呀。”

 這人聲音還真帥,如果非要我形容,那就是跟梁朝偉的長相一樣帥。我不再跑了,和他一起走。“你哪個系的?”

“電子信息工程”他嚼著口香糖對我說,似乎這么懶散的跟著隊伍走是件很爽的事情。

“啊,我也是”我氣喘吁吁地說,不知道為什么,這人我覺得特別投緣:“你幾班的?”

“4班,你呢?”

“靠,我也4班的,哎,我從小學到大學都是4班的,終于找到組織了!”于是我們都相對傻笑起來。

“你吃口香糖嗎?”他已經拿出一把口香糖出來。

我毫不客氣的接過口香糖,邊嚼邊問:你哪的?

“S市。”聽得出他的自豪。我差點沒把剛吃進去的口香糖吐出來,剛才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哪個鄉下的,沒想到是S市。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哥們比我矮小半個頭,剃著很土的接近平頭的頭發,戴著很土的眼鏡,穿著和我一樣土的迷彩服和解放鞋,怎么也看不出是S市的。而過后了n天,當我得知他的頭發是日本理發師800塊錢的杰作,眼鏡是什么全鈦合金的名牌產品后,頓時覺得他的頭發挺有味道,眼鏡更有味道,并且覺得自己當時的眼光極度錯位。

“咱們學校挺漂亮的。”

“嗯,很多人這么說。”我附和著,對這所我再熟悉不過的學校并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艷。

我們一路瞎侃侃到了主會場,其間還是無法避免的侃到了我的家庭,他對我父母的專業都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并發誓要考我父親的法律研究生。由于此君特別喜歡GUCCI的東西,我就叫他小G,后來改稱他為小雞。



主會場是在B區的小操場,似乎學校和省里的頭頭們都來參加了我們的新生歡迎大會。一系列的領導發表毫無意義的講話,每一個演講結束時,我們就鼓著毫無意義的掌。我想,能站在臺上講這么多聽眾明顯毫無興趣的話也是一件非臉皮大厚者不能做的事情。心底深處我或許是個很自卑的人,然而我和小雞嚼了一塊又一塊口香糖,竟能揚著明朗的臉和周圍的人聊得不亦樂乎。我們講得最多的是我們的輔導員胖子曹,因為他的外貌體形都實在太有趣。他的臉是一張嬰兒般的胖臉,有點小可愛的那種,乳房似乎特別發達,他自己要不說,恐怕90%25的人都會認為他是個女的,剩下的10%25大概認為他不男不女。除了他,我們討論得最兇的自然是女生,女生么,嘰嘰喳喳討論得最兇的當然是男生了。



小雞評論了幾乎我們視線能夠看到的所有女生,得出的結論是除了大三接待他的那幾位學姐,我們這一屆的,全都是美女的坐騎。

“你覺得孟小欣怎么樣?”我指著孟小欣對他說,那會剛好小欣回過頭對我嫣然一笑。

“挺瘦的,你丫不會喜歡她吧,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不過臉還行,看上去蠻會媚的。”

“靠,我當然不喜歡她了,還沒我肩頭高。不過我們班好像也就她長得還可以吧?”

“是還可以,不過我不喜歡她。”

或許是因為小雞對孟小欣極沒好感,我對她的好感似乎也蕩然無存了。我本來也不喜歡那種見到男人就媚的女生,我高三時候的女朋友就是這么一個人,還沒高考她就去了國外讀書,再沒了任何聯系,從跟她一起混的女生那里聽說她很快就有了一個新男朋友,a foreigner。

迎新大會是極其無聊的,似乎還表演了一些節目,我都沒什么印象了。昏昏欲睡肚子打鼓的時候胖子曹來通知我們下午1點半開始正式軍訓,然后大家便作鳥獸狀,一哄而散了。



本來我想到學校后邊的餐館吃午飯,但小雞提議去食堂,我也就隨雞逐流了。路上小雞對食堂的飯菜極為稱贊,這讓我大惑不解,因為前邊提到過,凡是大學生小說中的學校食堂,都是極其難吃而且衛生狀況極差的。

“不是吧?學校食堂的菜真的好吃嗎?”我疑惑的看著小雞,第一次對他產生懷疑。

“不錯呀,我昨天就在食堂吃的。”他一臉幸福的表情:“阿姨,來4份3塊5的,打成2分就成了,謝謝。喂,這里我來打,你去那邊買點飲料”他一邊對食堂的師傅說話一邊指使我。他買了4份菜2個人吃,我買了4大杯可樂。

“誒,別的菜都不怎么,就是糖醋排骨不錯。”他已經把排骨一塊不拉的剃了出來分成相等的2份,別的菜倒在一邊。找到了組織啊,我心里激動的吶喊,這個人似乎跟我一樣的挑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可愛的食堂充分的證明了老毛這個偉大的論點,吃了糖醋排骨之后我立即對學校食堂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并且再度確立了我和小雞一見如故挖心掏肺的革命友情。他會是我生命中的第2個朋友嗎?



回到寢室,老豬和猴子都不約而同的看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高數書,已經開始自學起來。我本以為猴子會是我的準同類,沒想到也和老豬一樣的無趣。不知道是大智若愚還是的確有些瘋癲,東北人和著廣播的拍子邊摳腳邊唱歌。沒露面的老白據說又在洗澡或者是洗衣服,其實老白的確長得挺不錯,如果非要我形容他是如何帥,我只能說~~~他已經帥到和我差不多~我說過我最討厭自己夸自己,可我實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和比喻。但老白總給人一種很不討人喜歡很不爽的感覺,或許是他從小的不敗經歷給了他太多的自信與傲慢,我們對他都沒什么好感。



“嘿,起來去集合了。”剛到1點小雞就跑來寢室叫我。他幾乎只花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和我們寢室的人完成了相互自我介紹,其氣勢似乎要拂去飄忽在這炎炎夏日里的悶熱空氣,就連小白臉對他也特別warm。

猛烈的陽光直射在我身上,從寢室到集合的小操場,短短幾步路程,我和小雞都滿頭大汗,這汗水帶給我愉悅的快感。那天中午閑聊的最大的收獲是遇到了肥牛,他爺爺是K大的資深教授,相同的背景,相同的性格,或者說和我表現出來的相同性格,使我們一拍即合。



正式集合后,我們按照班級,懶散的站著,肥牛是隔壁班的,站在我右邊,小雞站在我前面。雖然小雞幾乎和每個人都似乎有公共語言,但他好像對肥牛很冷淡,肥牛卻有著X市人粗獷的熱情,對他無以名狀的冷淡毫不在意。

軍訓的教官跑步過來了。

“哇,還有女教官”肥牛一幅色迷迷的表情:“好象長得還不錯”

“屁股都太大”1分鐘后,小雞深沉的下了結論。

“那個黑黑的,高高瘦瘦的蠻有氣質的”我坦率的發表了我的看法。卻隱約感到一陣寒意,只見肥牛憤怒的看著我,并數落我:“你丫沒搞錯吧,她又沒胸又沒屁股的……”

小雞補了一句:“背有點馱,沒曲線,不過是有點氣質。”

“反正是女教官教我們就好了,總比男教官好吧。”

“你丫想得美,女教官都教女生。”

“你們錯了,”小雞很有把握的說“女教官都很BT的,反而沒男教官好。”

“切...!!”



一番領導講話動員大會后,開始分隊。從1班開始,男女生分開,每隊40個,肥牛以及他們班上的10來個和我們一隊,執教的正是我說的那個黑妹。肥牛開始長吁短嘆,連連叫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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