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百年以上的誅心蓮就足以讓妖無顧忌的與人類生活在一起,只是那是混居時代的事情。月境從人界中分化出來后,妖類接觸的人類本來就少了,也漸漸無法適應人界越來越污濁的環境,需要用到誅心蓮的時候越來越少。這本來就是不易生長的植物,到了最近幾百年來,已經是十分稀有了,更別提長了千年的,而鮮為人知的是,上了千年的誅心蓮同時也是一種慢性劇毒。
“為了逃脫蓮國的追殺,青雨帶著連傾逃入人界,為了讓她在人界生存下去給她服用了誅心蓮,卻讓她忘了之前的事情。”岑月記得自己的父親恰好有一株三千年的誅心蓮。或許,正是因為這株誅心蓮,青雨才帶著連傾逃入人界,“誅心蓮的毒性不僅抑制住連傾的妖性,也幫助她對抗人界的污濁。真珠打破連傾體內原本的平衡,在月境純凈的環境中引發誅心蓮的毒素,但是這并不足以使連傾陷入昏迷。畢竟誅心蓮已經在她體內存在了至少十年,最多只是讓連傾的身體虛弱了些而已。要讓她中毒發作,還需要其他誘因。”
“你恨她嗎?”李契很突然的問。
岑月愣了一下,微微笑著道:“已經不恨了,都不恨了。”
醫圣岑林是岑月的父親,當年青雨逃出蓮國后被岑林收留,有大半年的時間她和連傾住在醫圣家里,但她們離開的時候,岑林也跟著走了,拋棄家族和孩子放棄一切的跟著走了。
“不恨嗎?”
“本來是很恨的,不過,”岑月笑了一下,“一直記掛著的人突然以一無所知的態度出現,一切似乎都變得很可笑。恨不恨,又能怎么樣?”
“岑月,地星草我弄來了!”李曜從門外沖進來,揮舞著一把柳條般柔韌的植物。
“契!”岑月轉頭對李契喊道。
早就準備好的李契立即將連傾緊緊擁住,扣著她手腕處脈搏按了下去。
岑月將李曜拿回來的地星草燒成灰燼,全部拌入不知什么時候準備好的一碗灰黑色湯汁里,湯藥立刻咕咕沸騰作響,在一邊看的李曜忍不住面色發白。岑月不動聲色的看了李曜一眼,端著恢復正常水面的湯藥走到床頭。
“我來。”李契攔住岑月的手,接過湯藥,看了連傾一眼,用嘴對嘴的方式灌下了去。
李曜和岑月看著李契灌完藥后還在連傾唇上不斷的舔舐,都不自覺的紅了臉,急忙撇開眼。
誰也沒有看到,一圈泛著青芒的白光從連傾手腕處貼著她的身體迅速的往上竄,走遍全身后在右手腕處消失,那個本來不見的手鐲也悄無聲息的出現。
李契放開連傾,卻發現連傾睜著一雙干凈的眼睛看著他。
“你醒了?”李契問,聲音有點暗啞。
“我醒了。”連傾說,聲音微微沙啞。
與此同時,蓮國王宮里,因為之前靈力透支而陷入昏睡的蓮王緩緩睜開眼睛,對趕來的蓮意說了一句話:“你妹妹回來了,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