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小姐盡管放心,如此一來,一旦佩兒被打死,死無對證,這些事情不會招惹到小姐身上。”
尹依依冷冷地看了芳兒一眼,芳兒也自知失語,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尹依依淡然道:“我現下要去皇后娘娘宮中走一趟,你不用跟著了。”說罷,尹依依急步離開。
芳兒一怔,猶豫片刻之后,也緊步跟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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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宮中,卻是早已跪了一大片宮人,人人自危。
蕭皇后看著眼前滿身血污的佩兒,搖頭嘆道:“本宮原想對你從輕發落,你卻如此寧死相護,倒是讓本宮大開眼界。今兒,要不你把那個幕后指使之人指認出來,要不你就喪命于此。”
饒是任蕭皇后如何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佩兒卻是神色木然,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饒是抱定了必死之心。
蕭皇后眼光一寒,盯著眼前的佩兒,輕聲道:“既然還沒有醒悟,你們就繼續用刑,直到她愿意開口為止。”
一旁的宮人邊應聲邊拿著皮鞭一步步逼近佩兒。當皮鞭高高舉起,正欲朝佩兒鋪頭蓋臉地揮將下去時,一雙突如其來的手牢牢抓住皮鞭。
舉鞭之人自是一驚,回過神來,卻見來人是尹依依,吼道:“大膽,竟敢忤逆皇后娘娘的旨意!”
佩兒抬頭見到尹依依的瞬間,眸子里全是擔憂,卻又仿似從不認識一般,垂下頭去。
尹依依自然明白佩兒以死相護之心,面色冷峻,一把放開皮鞭,俯身跪拜,疾聲道:“皇后娘娘贖罪,佩兒受刑后傷勢頗重,這一鞭下去恐有性命之憂,民女只是救人心切,卻萬萬不敢有冒犯皇后娘娘之意!望娘娘明鑒!”
蕭皇后凝視著尹依依,良久,才冷聲道:“好一個救人心切,如此說來,本宮倒成了殺人兇手!”
尹依依跪地再拜,言辭懇切,應道:“皇后娘娘息怒,娘娘母儀天下,萬人敬仰,卻因一時之氣與一個宮女過不去,傳出去,恐有污娘娘賢德。若是以娘娘的賢德與佩兒的性命作交換,卻是萬萬不值的。”
蕭皇后冷笑一聲,喝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竟敢要挾本宮!我且問你,本宮在自個兒的屋內審訊宮女,可與你何干!”
尹依依低頭應道:“皇后娘娘明鑒,民女與佩兒也有幾面之緣,聽聞此事即刻趕來,既是想為佩兒求個情,也是想為其作證,她與梁才人素無交集,何來共同謀害一說?”
皇后喝道:“大膽,本宮做事,難道還要向你稟告不成!今日有宮女密保,說當日看到佩兒鬼鬼祟祟地將一封匿名信送到本宮屋內,信中揭露的正是梁才人意圖不軌,謀害皇上之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卻前來為其說情,莫非你也與此事有關?”
尹依依淡然道:“民女只是覺得奇怪,既然佩兒將梁才人謀害皇上一事如實上報,為何還被懷疑與梁才人是一丘之貉?”
蕭皇后憤然道:“本宮收到的匿名信中,竟然要求放過梁才人和梁氏一族,如此掩耳盜鈴之事,怎能不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