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趁著淺藍養傷的幾日出去了一趟,說是處理樓中事務,然后就消失了,再次出現時是一臉的倦態,但心情是很好的,說是已經處理掉刺殺忘情的任務,但是淺藍從他的疲倦的神態里仍能覺察到此事一定是費盡了清秋的精力,也是,能出得那么大價錢刺殺別人的人,身份定是金貴了,如今任務半途而廢,那人豈能罷休?現下清秋不但放棄任務還改為同行,恐怕這個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淺藍本想詢問,但是清秋卻是閉口不提,倒是忘情與清秋私下里詳談過,淺藍試著從忘情嘴里套點什么,無奈那人總是轉移話題,淺藍也只能暗地里氣得跺腳,那兩人在這點上倒是默契。
在床上養了七八天了,一動也不能動,吃飯洗漱全由別人伺候,淺藍覺得全身都快生銹了,好在清秋的傷藥有極好的效果,此時背上的傷已經結痂,已無大礙了,可是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清秋也不知道在哪尋著一瓶去痕膏,每天叫翠濃涂在疤痕上,也慢慢的變淡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像以前一樣。淺藍琢磨著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不妨礙趕路,便軟磨硬泡的說通了忘情和清秋,趕快上路,兩人拗不過淺藍,只好隨她了,馬車車廂里鋪上了厚厚的被褥,淺藍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忘情和清秋輪換著駕車,忘情駕車時,清秋和翠濃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倒也熱鬧,輪到清秋駕車時,忘情鉆進車廂了,眼神冷冷的盯著翠濃,翠濃經不住渾身發顫,就識相的躲在車外陪清秋一起駕車,說什么都不進車廂,氣得清秋時不時的眼里蕩過幾縷寒光,當然是沖著忘情的。忘情也不說話,就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在就是把手伸到被子底下緊緊著拉著淺藍的手,怎么也不松開,淺藍怎么也甩不開,無奈之下,也只好任他拉著,反正自己也沒什么損失,就這樣,一路趕到了涇陽城,到達城里安頓下來已是傍晚,幾人均已疲累,收拾妥當就睡下了,養足精神好能參加明天的乞緣節。
第二日一早,街上就人聲鼎沸的,到處是商戶小販叫賣的聲音,淺藍推開臨街的窗子,向下望去,街上的商家和小販都在販賣翠綠的柳枝,街上的男子手持柳枝,枝上掛著貼身的玉佩,女子手持柳枝,枝上幫著自己手繡的手絹,要是男子相中哪個女子,將手里的柳枝送上,女子要是接下,在送給對方自己的柳枝,算是互換了信物,一對好姻緣便就此結下,如若女子有心儀的男子,也可送上自己的柳枝,唉,淺藍不禁感嘆道,這北方的民風還真的是很開放啊。和翠濃穿戴整齊,二人依舊是男子打扮,淺藍覺得還是男子行事方便一些,也就沒換回女裝。出了門,正巧忘情與清秋也推門而出,淺藍笑語盈盈的道了聲早,“忘情,師兄,你們昨晚睡的可好?”忘情和清秋均是說不錯,淺藍便邀兩人一起下樓用餐,幾人吃罷早飯,禁不住淺藍的游說,就一同隨她上街游玩。
街上此時已是人山人海,也是,一年才一次的乞緣節正是青年男女光明正大的能夠互訴衷腸,私定終身的節日,怎么能錯過呢。幾人停停走走,看著那男女互送柳枝,淺藍就忍不住手癢了,在一個小販那買了四只柳枝,分給了忘情幾人,“我說,難得我們能參加乞緣節,咱們也把自己的玉佩掛到柳枝上,要是你們有中意的女子,就送給她,或許真能覓得自己的良緣呢。”忘情和清秋聽完面色一暗,二人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但臉色不是很好,淺藍才不深思,管你們想什么,好不容易趕上乞緣節,我才要玩個痛快呢,“走,翠濃,我們去那邊看看。”說完拖著翠濃向前面沖去,后面的兩人一個嘆了口氣,一個搖了搖頭,但是腳步依然向著淺藍的方向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