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畢竟是季潔，深呼吸了一口氣，依舊是冷冷的語氣：“第二槍，你打中了你的哥哥……”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一槍打死你！都是你們！我現在還忘不了我哥哥臨死前的表情！一輩子都忘不了！一輩子！”

季潔依舊是冷冷的：“王顯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哥哥觸犯了法律——沒有我們一樣會有其他的警察將他捉拿歸案！命案必破！這是我們的規定……”

“你給我閉嘴！今天，我要在這里數一數咱們的新仇舊恨！第二……”王顯民怒吼。

“第二是你的老婆孩子。”季潔接了他的話。

六組辦公室

“季潔呢？”陶非一腳踹開門。

“家里有點事兒，先回去了。”老鄭漫不經心地答道。

“胡鬧什么啊？”陶非抱怨了一下，拿出了手機。

季潔家

“季警官，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告訴你——劉志是我殺的——搶劫珠寶店也是我干的……那有怎么樣……現在你知道已經遲了……遲了……”王顯民挑釁地吐出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不知道，在暗處，一直錄音筆在悄悄地運轉。

季潔的手機響了，是短信。

季潔正要拿來看，就被王顯民搶了過去。

“你沒事吧，”王顯民讀完，詭異的笑著，“季警官，要不要給你的同事們回一個短信——好讓他們放心？”

季潔有點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說我在家拉肚子。”

王顯民照著發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來短信了。

“昨晚你吃什么了啊？”王顯民瞇著眼，抬起頭。

季潔冷冷地一笑：“羊肉。”

王顯民發完信息，看了看墻上的鐘，得意地說：“是時候該走了——慢著，你轉過身去。”

季潔覺著不妥，但王顯民手里有槍和炸藥，她只能乖乖地轉了過去。

王顯民拿起桌上的錘子，重重地砸向了季潔的膝蓋。

“啊——”一聲慘叫，季潔倒在地上。

“這樣你就跑不掉了。”王顯民繼續得意地笑，“來吧，我扶你。”

“我動不了了。”季潔想盡量拖延時間。

“走不走？”王顯民有一次用槍指著季潔的額頭。

季潔緩緩地站了起來——偷偷地活動了一下右膝——還好，王顯民不會用力，骨頭應該沒斷——應該只是腫了一點——季潔心里頭默默地盤算，同時有點夸張地瘸著走。

六組辦公室

“羊肉？！昨天沒吃羊肉啊？”陶非有點莫名其妙。

“季姐說她吃了羊肉？不對啊——老鄭說抓到王顯民才吃的羊肉啊——”孟佳也覺得奇怪。

“王顯民！”陶非一下子警覺起來。

“技術劉，趕快定位一下季潔的手機！”陶非命令。

“還活著呢！”技術劉在鍵盤上一通敲打，抬頭興奮地說。

“出車！”陶非命令。

長途車上

季潔被王顯民挾持上了長途車，一眼就看見坐在前排的六組小將李少成，心稍稍地安了一下。

擦身而過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少成偷偷塞過來的小刀。

可少成畢竟是小將——回頭的動作太密集太明顯了——王顯民很快就覺察了出來。

季潔朝少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下車。

“司機，我要下車！我要上廁所！”

“不行啊小伙子……”司機說。

“你讓他下去！”王顯民怒吼，手緊緊地拽著引爆器。

“師傅您聽他的吧，他手里有炸彈！”季潔情急之下，叫了出來。

車里頓時一片慌亂。

“都坐下！”王顯民站起來。

“我放你走。”季潔冷靜地對王顯民說。

“你別給我耍花招！我知道你是寧愿跟我同歸于盡也不可能放了我的！”

“我沒想放你，我只是叫你放了這一車的人。”季潔一如平時的冷靜。

國道附近

“我走不動了。”季潔瘸著腿，停了下來。

“走不動也得走！”王顯民說著，拿槍指著季潔。

季潔迎著槍走了上去，閉上眼睛，面無懼色，淡淡地說：“你開槍吧，開槍打死我吧，反正現在也不會傷及無辜了，我死了，”季潔呼了一口氣，“還可以被追認為烈士。你開槍吧。”

王顯民把槍收了起來，冷笑道：“放心吧，我不會那么快讓你死的。”

其實彼此都知道，警察就在周圍——一旦開槍，槍聲將會暴露他們的確切定位。

老鄭跟著陶非在附近搜尋，陶非掛了剛剛跟大斌和王勇的電話，轉頭對老鄭說：“他們已經把在國道接應王顯民的人撲了，六百多萬全部追回。”

老鄭點了點頭，無絲毫輕松之色，喃喃道：“你說他倆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啊……剛才楊震還打電話問季潔嘛了呢……我說成功收隊了——你說我這騙他能行么？”

“老鄭你沒有騙楊處，”陶非一字一句地說，“六組一定可以成功收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