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捷正看著他們，身上黏上一個人，冷不防嚇了他一跳，原來是個黃種人，她的手在他胸口摸了一把，“brother，do you want me？Emm，you Asians？Chinese？Japanese?Vietnamese?I’ll give you a discount. Aha……”

　　冠捷不自覺后退了一步，那女人卻又湊上來，涂得火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她擺出一副嫵媚至極的面孔，聲音有些沙啞，身上濃濃的香水味讓冠捷有些呼吸困難，他擺擺手，又后退一步。

　　旁邊的金剛擋了出來，笑笑，“Jessica，no no，he’s my brother，he don’t like.”斜斜笑了笑，以便讓人看見他牙上的金光，“find other man，go away.”

　　那女人還想舉著手起來，金剛變了臉色，“I say，fucking go away.”

　　她只得失望地努努嘴走開了，百無聊賴地回到路邊接客。

　　他們?nèi)白撸饎偹粲兴茻o地掃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冠捷低聲說，“對這些女的不要太斯文，特別我們是亞洲人，本地的雞頭最喜歡搶亞洲人，要是被纏上，就算沒女票也會被敲詐。而且……這邊艾滋數(shù)量高。”

　　劉局笑出聲，“我可是個氣管炎，這小伙子也有女朋友，不用擔心這些。”

　　金剛沒再吭聲，很快，經(jīng)過彎彎曲曲的昏黃樓道，有些房間毫不遮掩的呻吟，有些角落蹲著幾個流浪漢，悉悉索索的打火機聲和大麻味道，他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金剛有節(jié)奏地敲敲門，門里聲音，“誰？”金剛：“85720314。”

　　門開，里面一個黑臉的男人站在里面，“好久不見，肥牛！”

　　劉局冷哼兩聲進了門，劈頭蓋臉給了他一巴掌，“久你麻痹，老子還沒跟你算賬！”

　　冠捷嚇一跳，這么大火藥味！

　　那男人結結實實挨了三個耳光，冠捷只覺得這掌風凌厲，打得啪啪響。

　　沒想到那人嗤笑兩聲，“這么多年不見，你倒是長脾氣了呵，不過，你這小身板，這力氣是要給我撓癢癢是吧！”

　　門關了，燈亮起來，那人的臉清晰了，冠捷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形容詞，“平淡無奇。”就是那種從小到大班里面總有那么幾個畢業(yè)了老師還是很難記得起名字的那種人，不丑不美，不娘不man，不高不矮，不白不黑，衣服黑黑白白，眼睛是小圓的，鼻子是中等高度，嘴是平常大小，臉是國字臉，除了那雙眼睛里面射出來的光芒，精準、犀利、嚴肅。除了這老鷹般的眼神，哪里都看不出來是個國際行動小組的組長。

　　劉局被他的話一激，只是翻了個白眼，沒再做聲。

　　冠捷瞄了他的手一眼，有點微微發(fā)抖。他抬抬下巴，“去外面等我。”

　　冠捷點點頭出了門，門關上，他靠著欄桿，在外套摸了根煙出來點上。

　　這建筑四四方方的，有點像老北京四合院的感覺，只有一個出口，雖然已經(jīng)當?shù)貢r間近10點半了，但是樓下幾個小孩還在踢球，天空昏黃，外頭晃蕩著些穿著暴露的女子，隔兩三百米的距離，都會有一兩個男的在四處張望，那些應該就是雞頭。還有些快速來了又快速跑了的車子，停停走走，大都從一些黑色衛(wèi)衣的人手里拿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