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曄得了權勢,卻也顧著名聲,故裝模作樣道:“只是此事如何向天裕和你長姐交代?”
見元曄這副貪心的模樣,元惎譏諷道:“父皇深明大義,兒臣相信父皇早有了解法。”
元曄蠢鈍,辨不清此為何意。只是利害關系分得明白:求天裕者甚眾,元玨不過雞肋。若賣出去起了作用是好,若無用也不可惜,只當是這些年白甩了精力和銀子,得了聘禮也算不失賠。可元惎不同,他為太子能穩他權勢,若太子娶了長荊的公主便是更甚。想之當初執意立她個女身為太子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只是這人已高興壞了,個中蹊蹺竟絲毫不能覺察。例如他的兒子如此惹世人厭惡為何能得李印青睞;他亦不想若那二人結親,他是否要被推下皇位。
元曄道:“元玨是我大姜的公主,自當知曉以大局為重。”
“兒臣亦認為皇姐是此般深明大義。不知何時成婚?”
“下月十五。”此時已是月末,兩國聯姻竟如此匆匆。荒唐也罷,只是元曄一國之君,竟如此無恥相應。
元惎又諷道:“荒唐!”
元曄未有反應,只道:“此乃長荊皇所提,你照做便可。朕先走了,皇兒好好歇息。”何時二人如此親近,倒稱起了“皇兒”。
……
婚事匆忙,東宮之人行備匆匆,轉眼已是十五。
這日天地明媚。千人俯首、萬人恭賀。嬌娘髻云高簇,鬟鳳低垂,艷色遮簾。一一顰蹙動人,畫中仙子亦不如此。
接過那人,須臾間鐘鼓齊樂、萬樹繁花。滿眼虛幻。
萬千以概。一如交出此生,換你平順安康。
二人相攜并行,容懷備至,遍行風光,歡悅無限但無憂,一幅美滿春色。愿往后回望,亦為此生之榮輝。
是否桃之夭夭,是否灼灼其華?
……
大宴過后,顧長嫣元惎二人入了東宮,元惎趕忙去引慕容席出來,后去尋南門聿說青石水域之事,留顧長嫣一人獨守空房,對其不在間所事一概不知。
卻說宴席之中,小佑子偷喚了南門聿出來與元惎相見,二人尋一小殿以聚。二人距此已相見幾回,已是相熟,如此閑坐倒是心中清閑。
元惎遞與南門聿茶水,說道:“上回巧遇江嬋,答應取來青石水域贈與她,幸得趙掌門寬和肯將青石水域讓與我,只是那時行事匆忙,未來得及同你聯系,便留與蘇懷玉字條,教她交與你,可是收了?”
“已是收了。只是不想你成婚如此快。是上回與你同行的那位姑娘。為何是她?”
“那姑娘是長荊的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可有何所長為他人不及?”
“南平公主溫婉大方,是為母儀天下之人。將來為我大姜國母,再合適不過。”
南門聿見此,便知是不便與他透露,故另起話頭。
“距上回玨公主大嫁,時日已不短,我不日便要回天盛,再來此便不知是幾時。不知可否趁著今夜歡慶之時同我出游一晚,你我二人好作別以盼再回相見。”
“好。只是莫要同我打聽了,我的事多有不便與外人相告。”
看元惎這時時處處都要顯盡疏離的模樣,南門聿雖無奈,倒也溫和,只應了同元惎一道出宮作玩去。
又逢此夜十五,缺月圓滿之時,二人使著輕功在重樓間跳躍,衣袖翻飛鼓動,漸融入天際,遠遠看著甚是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