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大氣的宅院,坐落在這縣城的偏南方。并沒有建在這城內最繁華的地段。門前放著兩盆修剪整齊的植株,看起來清凈素雅不少。
“師父,這就是您那位朋友的家么,好氣派啊。”
這古代的別墅倒還真是絲毫不遜色于現代。
“是啊,我們進去吧。”
這就進去?穆禮晴有點心虛。
這古代的人的禮儀什么的她屁都不懂,萬一人家不高興要趕他們師徒二人出去怎么辦?
顧連城像是知道穆禮晴心中的疑惑,說道。
“我們進去不會遇到什么人,穆義你不用擔心禮數的問題。”
顧連城就這么帶著穆禮晴直接走進這大宅院,宅院里的仆從們似乎對于這顧連城直接闖進來沒有任何意外,只是好幾束疑惑的目光打量到穆禮晴的身上。
大概是因為是顧連城帶進來的人,雖說疑惑,卻無人敢上前詢問。
“慢著。”
走到這院子的深處,顧連城站在一間素雅的房前停下,房門口站立著的兩個丫鬟立刻叫住了他們。
這兩個丫鬟與這宅子里的其他丫鬟不一樣,這宅院里的奴婢,男的是一身翠綠衣衫,女的則是鵝黃色裙裾,唯獨這兩個丫鬟,身著紅衣。
“顧大夫,今日來看診診脈還帶了陌生人來,也不再書信中告知我們。”
這兩個大丫鬟發問時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顧連城站立原地,臉上還是那種春風微笑。
“這是顧某的疏忽了,我兩日前尋藥時躲避暴雨進了一座破廟,這小兄弟就是我在避雨時收下的徒弟,叫穆義。”
這種時候是不是自己要上前自己介紹自己?她媽媽以前這么跟人說話的下一步自己就要上去跟人家主動自我介紹了呀。
可是這是兩個丫鬟,自己算是客,客人向奴婢做自我介紹?
好像沒什么必要。
穆禮晴偷偷看顧連城的神色,顧連城還是將那春風和煦的笑臉掛在臉上,穆禮晴捉摸不透。
說多錯多,還是不說話比較好,萬一出了事還有師父頂著。
穆禮晴眨眨眼睛,反正進門前師父也說了,這里沒有需要禮數的人,那自己就沒必要出聲。
兩個大丫鬟半信半疑的打量著穆禮晴,穆禮晴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穆義小兄弟是嗎。“站在左邊的丫鬟問道。
“我們的主子額外吩咐過,能見到少爺的人都必須保證那些人是不是安全可靠的人,所以對不住了。”
站在右邊的丫鬟說完,兩人便是要上前來搜穆義的身,顧連城在一旁看著,眉頭突然緊皺。
這著實過分了些,可是里面這位少爺的身份,好像一切過分的事情又是那么的合情理。
搜身?穆禮晴驚訝,這里面的是誰啊,見個外人都那么小心,自己又不是傳染病毒至于嗎。
想歸想,穆禮晴拳頭緊緊握起來。
敢碰我就揍她們,穆禮晴心理打定了主意。
怎么可能隨便來一個人就讓搜自己的身,還有沒有人權了!這房子里面就算躺的是太子爺休想搜自己的身!
就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能這樣讓人羞辱。
“你們都退下。”
就在穆禮晴準備伸手撓著兩個丫鬟的時候,房間里的主人說話了。
這聲音中氣不足,因為缺水嗓子有些嘶啞,話語中卻流露出一股貴氣。
這兩個丫鬟聽到這聲音立馬面向房間門跪下來。
正要上前阻止這兩個丫鬟的顧連城也收回了自己邁出去的左腳。對著緊閉的房門彎腰抱拳道。
“顧連城帶徒兒穆義前來治病救人。”
顧連城說的不卑不亢,嘴角還帶著一絲狡黠。
狡黠?穆禮晴懷疑自己眼花,這個一直拿微笑當面具的師父,現在好像是真的在笑很高興那種。
這房子里面躺的人是他的鐵哥們?
兩個丫鬟聽了雙雙皺眉。
“公子,祖母吩咐過要保你萬分周全,一分都松懈不得,這穆義來路不明,這......”
兩個丫鬟還沒說完,房間里的人便出聲打斷道。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也都聽見了,這穆義是顧大夫的徒弟,我相信顧大夫的人品。”
里面的聲音不緊不慢,仿佛并不是在化解一場即將鬧起來的糾紛,而是再說今天天氣不錯。
“是。”兩個丫鬟也沒多說話。
畢竟伺候了里面這位主子這么久,脾性什么的字眼也都是十分的了解。
他這么說就已經是讓他們不要再阻攔了,她們也沒有蠢到做出自以為的忠言逆耳那些事。
左邊那位丫鬟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對顧連城和穆禮晴做出了請的手勢。
開鎖?怎么感覺這個少爺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里面?
可是要真是犯人,那這兩個丫鬟也不至于對一個犯人的態度還那么恭敬小心,還要來搜她這個陌生人的身只是為了確保安全。
這家人真是古怪,穆禮晴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索性不去想。
這有錢人的宅院就是不一樣,穆禮晴跟在師父后面走進這屋子,發現這屋子里四面的墻竟然都放滿了書,一本本的碼在書柜上,書柜與墻相連在一起。
穿過這間屋子一拐,來到了一扇雕花木門前。
原來前面那件全是書的房子是玄關嗎,我說怎么一個人都看不見。穆禮晴想著。
這扇門上倒是沒有鎖,丫鬟在門上敲了三聲,對顧連城說了里面請,就自覺的退下了。
路過穆禮晴身邊時也像對待顧連城那樣目不斜視,就好像穆禮晴會跟著顧連城一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丫鬟的職業素養還挺高,主子說啥就聽啥,穆禮晴暗自說道。
這間屋子很安靜,如果不是那大床上面躺著一個男人,就算說這間屋子是個空屋子穆禮晴也不會不信。
屋內什么設施家具都很齊全,很新,絲毫沒有使用的痕跡,穆禮晴覺得很奇怪,住著人的房子里家具怎么會那么嶄新?不可能是才搬過來沒多久,這不像。
顧連城走到那大床前,沉默不語。那床上的人卻是看著顧連城有些頹敗的面色,仿佛他在想什么自己都懂一般。
“草藥還沒找到吧,別灰心,我還是能等些日子的。”床上那人笑著寬慰著顧連城。
又是草藥,看來師父要找藥草是為了救這個人咯,穆禮晴的目光從那些氣派嶄新的家具上面收回來,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