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不是很多,這也只是個縣城,不是像京城那樣的繁華大城,還沒到趕集的日子,連擺攤的都沒幾個。
穆禮晴看著自己身上的男裝,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她忘了自己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了啊,那丫頭給她準備的衣服自然是男童的衣服。
還想著學學女主角們女扮男裝風流一把,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沒有女主角的命,倒是有女主角的病。
一身男童裝束的穆禮晴走在街上也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也不怪她們多看幾眼,畢竟穆禮晴的臉蛋本就有著與年齡不符合的嬌艷,如今雖身穿男童裝束,倒是有種罌粟花般的感覺。
妖艷。
“這小男孩長的真俊。”
“是啊,看這衣衫,定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公子。”
……
穆禮晴已經不能好好逛街了,隨手買了點小吃就打道回府了,跟著回去的還有用馬車拉的大鏡子。
南宮和玉家里沒有鏡子,整個宅子里都找不到一塊鏡子。穆禮晴十分好奇那些仆從都是怎么梳的頭。
說是大鏡子也沒有多大,也就跟個小板凳的凳面那么大點,這也已經是穆禮晴能找到的最大的鏡子。
一跨進自己的房間門,穆禮晴愣住了。
南宮和玉給她安排的屋子是十分寬敞的,雖然家具擺設什么的一樣不少,但是依舊穆禮晴依舊覺得很空。
房間內放著三個高大的書架子,那本該守在南宮和玉門口的丫鬟此時也站立在書架旁,似乎已經在這里等穆禮晴回來等了很久了。
“穆小姐,公子擔心你在這宅子里呆的煩悶,特意給你找了些奇人異事的書籍給你閱讀。”
看著這丫鬟對自己畢恭畢敬,不似之前那樣淡漠,穆禮晴有些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自己現在只是個十歲的小屁孩,她可能還會懷疑這個南宮和玉在追她。
肯定是自己那天問那個掃地的丫頭書房的事情被那丫頭報告給這兩個大丫鬟了。
那南宮和玉大約也是知曉自己的所有舉動吧。
看似連床都下不來,這宅子里的仆人便都成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雖然感覺這南宮和玉并沒有要害她的意思,當然也沒有加害她的必要,但是就是覺得不舒服。
這樣沒有隱私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
“知道了,替我謝過南宮公子了。”
穆禮晴聲音有些淡淡的。
那丫鬟抬眼看了穆禮晴一眼。
“穆小姐不愧是顧大夫的弟子,小小年紀便如此早慧,南宮公子……”
那丫鬟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公子是個很和氣的人,也十分體恤我們下人,這顧大夫外出尋藥,公子就有勞穆小姐多多照看。”
穆禮晴聽了這話心里又氣又好笑。
這不就是提醒她別一口一個公子的叫嗎,要她按照輩分叫叔伯。
這有錢人家的丫鬟是不是有毛病?
你家公子我也照看不起來。
這丫鬟看著也才十七八的,雖說資歷老練,在自己面前不過是個高中小妹妹罷了。
“南宮公子的身體也確實是只有我家師父能救。”
那丫鬟聽了這話頭稍稍低了一分。
看來自己果然沒猜錯,這南宮肯定是遍請名醫都束手無策,只有顧連城才能拖住這毒發作。
穆禮晴心里有些好笑,莫名其妙就來自己這里要立威,還是個丫鬟,雖說在她眼里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之分,但是也不代表誰都可以找她立威。
而且她還只是個孩子,這也太過分了一些。
“只差那最后一味藥,我師父就能治好南宮公子的身子了。”
穆禮晴突然感嘆道。
“顧大夫一定能夠治好公子。”
也必須要治好公子。丫鬟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南宮公子看來是位十分重要的人啊。”
穆禮晴試探道。
“公子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沒有了他這宅子也就完了,自然十分重要。”
丫鬟答的不卑不亢,說完似乎也不打算繼續和穆禮晴繼續聊下去,微微一禮之后就離開了。
穆禮晴沖著丫鬟離開的背影扁扁嘴。
莫名其妙過來給她下馬威,問什么都問不出來。這丫鬟真是古怪。
穆禮晴大概掃了眼那三大書架,隨手拿下一本書扔在桌上。
……
“公子,書已送到。”
丫鬟半跪在南宮和玉床前。這正是今日給穆禮晴送書去的丫鬟。
“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南宮和玉淡淡道。
丫鬟聽聞立馬跪在地上,將頭緊緊的貼在地上。
“奴婢知罪。”
南宮和玉對這一幕不以為意,眼光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顧連城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徒弟自然也是一樣對待。”
“可是祖母吩咐……”丫鬟聽了將頭抬起來急急說道。
“咳咳。”南宮和玉掩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公子!”
丫鬟見狀面色驟變。
“快,去請穆小姐來看看!”丫鬟對外吩咐道,回身為南宮和玉順氣。
……
“啥?”
穆禮晴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面色焦急的丫頭,腦子有些懵。
開什么玩笑,南宮和玉毒發了叫她去,去了干嘛,她也不會治病,在旁邊看他咳嗽夸他咳嗽咳的真好聽嗎?
“這……我……”
穆禮晴有些支支吾吾。
小丫頭眉頭猛地皺的更緊。
“周叔!備轎!”
……
穆禮晴就這樣被眾人急急忙忙抬到了南宮和玉床前。
“請穆小姐救治公子。”
穆禮晴看著前幾個時辰還在自己房里對自己立威的丫鬟跪在她的面前。
“往常我師父來你們也是這樣跪么?”
穆禮晴有些好奇。
她看著在床上咳的幾乎要背過氣去的南宮和玉,她有些看不下去,是挺讓人心疼的。
她不著急給他看病。
丫鬟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有那一跪。
她急也沒有用,所以她才不急。
叫她治個小感冒發燒她還是能裝裝大夫的。
這南宮和玉身上的毒連她師父都弄不清。
看著給自己下跪的丫鬟,穆禮晴心里有些苦,也有些無可奈何。
我倒想救他啊,我救的了嗎我。
“咳咳,別為難穆小姐。”
南宮和玉硬生生壓住了自己的咳嗽,但是說完了這句話,咳的更劇烈了。
穆禮晴長嘆一口氣。
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我救不救都差不多。
確實差不多,按照這樣看,就算穆禮晴不瞎折騰把他折騰死,他也快要把自己咳死了。
穆禮晴從醫療包里拿出師父給的金針,照著南宮和玉身上的穴位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