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也顯然不想被來硬的，他坐直了身體，然后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就喜歡你這種視時務的俊杰。”晏九很滿意：“接下來我問你回答，哀家也不是那種喜歡難為人的，不會太過為難你，有些不方便的問題，你可以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太后，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舒也嘆息一聲，然后道。

　　晏九搖搖頭：“敢這么對哀家說話的，至今就一個還活著。”

　　“忘了。”舒也失笑：“我這句話是實話，太后聽了，切莫生氣。”

　　“哀家這個人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大度的，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吧。”晏九抬了抬眼皮，然后道。

　　“我只是覺得，你們國家上一任的皇帝，實在是個暴殄天物的混賬，像太后這樣的女人，不適合被囚于宮中，只同一些女人爭來斗去，幸好他死得早。”舒也很誠懇的道：“但他終究做錯了這件事，毀了太后的一生。”

　　“舒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需要依靠男人，你覺得像哀家這樣的女人，縱然是做一個寡婦又怎樣呢？”

　　舒也點點頭：“是我想岔了。”

　　“好了，該做正事了。”晏九敲了敲桌子，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后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們雍國，一共聯合了幾個國家，這其中比較靠譜的有幾個，隨大流的有幾個。”

　　“我或許知道太后想知道些什么了。”舒也十分認真的道：“威逼利誘都用過了，一共聯合了四個小國，太后不必太過在意，都不是些中用的，一旦雍國戰敗，恐怕他們會投降的比誰都快。”

　　“舒也，哀家突然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晏九淡淡的道。

　　舒也抬了抬手：“太后請問。”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親手毀掉雍國，你愿意做嗎？”晏九好奇的問道。

　　舒也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一時悵然：“太后，無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太過聰明其實并不一定是好事，就像太后這樣的聰明人，過得難道不累嗎？”

　　“現在是哀家在問你呢，不是你問哀家。”晏九有些不悅的道：“剛剛哀家已經說過了，你若是真有不愿意回答的問題，盡可回答是或者不是，哪來的這么多廢話？”

　　舒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道：“是在下的錯，太后切莫生氣。”

　　他低垂下眉眼，清秀得有些過分的眉眼隱藏在陰影中，使人有些看不真切他眼底的光。

　　過了許久許久，舒也才道：“是。”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吧，晏九剛想問下一個問題，她實在是沒有太多好奇，尤其是對別人的悲慘故事。

　　然后就聽到舒也道：“但我想毀滅的不是整個國家，單單只是掌控那個國家的人，太后，像你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我覺得我在你面前是毫無秘密可言的。”

　　晏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哀家瞧著就那么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