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說了吧!這陳公子就是個兔兒爺!咱們可得小心點!免得后庭花不保!不過這陳公子可真是個異人啊,天雷都劈不死,聽吳大夫說,這都是第二次被天雷劈了!”
“傳說中異人都有怪癖,這陳公子的怪癖可能就是有,龍陽之好吧!“
“我看那尚二公子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男人親男人,我的個娘親咧!海外番邦風尚就是不一樣!”
“是啊是啊!我聽常年在外跑船的說,那琉球就是一群兔兒爺建的國!”
“……“
“行了!沒玩沒了!誰再跟我嚼舌根,老子……老子就把他賣到南院去!“陳明躺在地上惡狠狠的說道。
南院是北京城著名的男雞院,這下那些潑皮老實了,不過眼神交流更頻繁了。
陳明此時才注意到了,眾人已經沒在船上了,而他們此時正在一處海灘上,而天已經微微亮了。
“我們在這停留多久了?“陳明急忙問道。
“才上岸,大哥派了人去探路了,剛剛你陷入昏迷,大哥還有他的幾名手下本來就受了傷,剛剛又在拼命劃船,傷口又流血了,我們只得在這里停留片刻,由吳大夫給他們縫合。“尚進回答道。
“海盜呢!“
“還在那呢,現在正在貢船上收刮呢!“尚進恨恨的向海面上看去。
陳明往海上瞟了一眼,急忙說道:“快走!先脫離海盜的視線再說!現在太危險了!“
“別著急,這道灣水太淺了,大船過不來,小船過來我們早跑了,再說了,貢船上就我們兵力多財寶少,別人也不是傻子,不會來啃硬骨頭,船上的那些財寶足夠滿足他們的胃口了。而且……大家都快劃了半個時辰的船了,都疲憊了。這處灘涂還能歇會兒,等到鉆進草籠里跋涉的時候,可就沒法休息了……“尚進無奈道。
陳明突然想到自己昏迷時做的夢,大多數夢邏輯混亂,可是有一個夢卻是在提醒陳明。
那就是海盜可能是故意把他們往這邊驅趕的!
“小心!海盜有可能是故意驅趕我們到這片灘涂的!“小心無大錯,陳明高聲警醒道。
“公子小心!“
“靜靜!小心……啊!“
陳明剛剛開口,灘涂另一側的草叢里就射出來十幾只箭和一柄標槍,全部直指陳明和尚進。
千鈞一發之刻,守在陳明旁邊的夏秋風閃電般抽出腰刀,格開三支箭,左手刀鞘格開另外三只箭。
可另一旁的尚進卻是尚饗撲了過來,一揮刀格開三支箭,可標槍后至,尚饗想都沒想便擋在了尚進身前。
噗呲!
標槍從尚饗背后直扎入胸前,槍尖穿胸而出!后背還幫尚進擋了兩支箭!
“哥!“
“世子!兄弟們!給世子報仇!“尚饗的手下憤怒難當的沖入草籠里。
另一側夏秋風其勢不停,十幾米的距離只給了草里埋伏的人,再射一輪的機會!這一輪足足有八只箭射向夏秋風,夏秋風人隨刀走,手中柳葉刀以遠勝箭矢飛來的速度,一一格開箭支。沖入草籠里只見碎草莖漫天飛揚,而慘叫聲不絕于耳。
“點子扎手!扯呼!……啊!“
從遇襲到匪徒撤退一分鐘不到,但是帶給在場眾人的傷害卻不可計量。
尚饗死定了!
陳明見匪徒撤退了之后才大喘了口氣,不過他隨即就發現了尚饗重傷的事實。
“正中胸口,傷了心脈,老夫無能為力了……尚二公子,節哀啊!“吳又可束手無策。
此時夏秋風拎著一名俘虜,從草籠里鉆出來。夏秋風把俘虜扔到地上,對著陳明說道:“公子!賊人已經被我趕跑了!尚家兄弟正在草里警戒!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戰況如何?”
“殺了四人,傷了幾人,為首的賊人我砍了他一刀,不過他身上穿有皮甲,估計最多劃破點皮,受傷的我只抓了這個俘虜,其余的都跑了!”
“辛苦你了!現在不宜審問,打暈他。來襲擊我們的估計和海上的海盜是一伙的,我們現在的情況,海盜也看見了,為防生變,要立即轉移才行。不過我們人生地不熟,貿然行進可能還要中海盜的圈套。現如今最緊要的就是探路,你去吧!只有你最合適!帶上兩個人照應你!”
“是!”夏秋風也不拖沓,領命而去。
安排好最緊急的事,陳明便走到尚饗身旁,悄聲問吳又可:“吳老,尚兄情況如何?”
“標槍穿胸而過,拔出來必死無疑……”吳又可搖頭道。
“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們琉球就完了啊!”尚進此時在一旁哭的稀里嘩啦的。
“靜……弟,哥不行了,哥不能保護你……保護琉球了……可恨!嘔!”尚饗大口嘔出血塊,看來胸內已經大出血了。
“小明!小明……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說……其余人回避!”尚饗掙扎著說道。
見眾人走到一邊,尚進也被小竹拉到一旁。陳明這才低聲開口說道:“要死死快點!我們現在情況非常危險,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你別半死不活的把我們全部人都拖死!”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答應我!把……把尚靜平安送回琉球!”
“答應答應!一般瀕死之人只要滿足了心愿就會去死,我想你可以去死了!”
“還有!我請求你……幫我照顧好她……一輩子!我……這也是沒辦法!我要是不死……我打死也不會把她……交到你手里……”
“放心!我和他一世人兩兄弟!你們琉球彈丸小地,罩你們,我一個指頭就夠了!”
尚饗詫異的看著陳明,說道:“你……還沒察覺嗎?……也好……梁山伯與祝英臺……靜靜……以前就是喜歡聽……“
而陳明此時的注意力卻關注到了海上的海盜船,沒怎么聽清尚饗說的話,陳明敷衍道:“你說的什么胡話!別人都是臨死吐真言,你臨死就知道胡言亂語!現在時間真的很緊張!你還有什么秘密趕緊說給我聽!要不然我真走了!“
“沒什么秘密了……我死了……一切皆休!唯一……不放心她……好了!你叫尚靜過來!“
陳明轉過頭看著尚饗,認真的說道:“快點,沒時間了。“
“尚弟!你哥叫你過來!“陳明說完往草籠里鉆去,現在他最關心的事就是夏秋風找沒找到出路。
尚靜連忙跑過來,保住尚饗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靜靜……別哭了……再哭要穿幫了!……小屁孩兒!“尚饗吃力的刮了刮尚靜的鼻子。
“哥哥!你不要死啊!我還要你給我講故事呢!你昨晚西游記才講到大鬧天宮呢!”尚靜抽泣道。
“你今后……叫小明給你講吧!他會的故事比我多……讓他給你講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尚饗艱難微笑道。
“哥哥!”尚靜嗔怪道。
“怎么?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聽……哥哥給你講……梁山伯與祝英臺嗎?……我知道你喜歡他……喜歡很久了……可是哥哥舍不得將你讓給他啊!可是我沒辦法啊!……我死之后……父王此時還算春秋鼎盛……還能護你十年平安……可之后就沒人能保護你了!嘔!“尚饗再次吐血。
“哥哥……“尚靜無力的哭喊,然后擦去尚饗臉上的血跡。
“以前……我不同意你喜歡小明……那是因為他雖然討你喜歡,但是以他的身份……是不會娶你這個番邦公主的……做妾的話,就太丟我們琉球的臉了……不過現在……中土的局勢是北方異族勢大,估計天下還有十幾年的動亂時期……大明可能會據守江南半壁……與大清劃江而治,到時我們的琉球地位會上漲……
再加上他陳家一門都投靠清朝了……他自己功名不夠,憑借宗族的力量,最多也就做個富家翁罷了。想做官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反倒是他配不上你了……
不過我們這一脈尚氏……沒了男丁……可能要讓位于二叔那一脈了……你跟了小明卻也是門當戶對了……“
“哥哥!你別死啊!琉球還等著你拯救呢!你不能死啊!”尚靜哭道。
“我不行了!可恨!我沒能親手打死那幫薩摩藩的撲街仔!我要做強者啊!我要逆天啊!!!!噗!!!”
尚饗噴血而死,死不瞑目!
“找到出路了!大家跟我來!”陳明從草籠里鉆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