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的八九月間,天氣已有些清涼。
那日鬧上府來的封姓少年和李建成,石進等人也已經查明。
那個隴西李建成,是唐國公李淵之子。封姓少年名喚封言雄,是內史舍人封倫之子。兩人是為長安名妓陸晴清求醫而來。
唐國公李淵,楊浩豈能不知,后世涉及的電視劇極多,雖然自己看的不多,但總是知道的。
事起突然,封言雄出言不遜,被他教訓一番,純屬咎由自取。好歹自己也是皇家子弟,這點破事都扛不住的話,還不如沒有穿越過,總之,楊浩沒怎么放在心上,也不怕對方報復他。
倒是那個長安名妓讓楊浩起了好奇之心。
“前番小楊浩在上林苑那事,就有這個女人,這次封言雄又是為了此女,也是奇了怪了,哪哪都遇到她。”
不過,能讓兩位權貴子弟,為她奔波求醫,個人魅力肯定不在話下,至于如何的傾城傾國,應該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楊浩甚至不無惡意的暗自猜想:“隋唐審美,與眾不同,未必不是個大胖姑娘,哈哈哈。”
幾天以來,楊浩對秦王府的內院外院,很是熟悉了。按照后世的標準,算是豪宅中的豪宅了。外院先不說,光內院,除了自己居住的那個院子以外,還有三個院子,大小房屋十數間,院里亭臺花閣,也為數不少。楊浩看的贊嘆不已。
上午的時候,楊浩大多數在外院,看石進帶著王府侍衛們操練,看看的津津有味。
之前見過一次的那個王姓高瘦護衛,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帶人去了博陵郡,向自己的舅舅崔弘度報信。
“自己還有兩個舅舅啊,不過估計會受到自己母親的牽連,也不知情況怎么樣。”楊浩心想,同時感嘆,古代通訊的不方便。一個電話能解決的事情,放在大隋,只能人力傳遞。
侍衛們的武器,是一種叫做橫刀的兵器。
外形有點像劍,但單側開刃,刀身較為筆直,約一米見長的樣子。
楊浩隨手拎過,橫刀不算很重,估計有三四斤重,但刀刃寒光逼人,鋒利程度絕不遜于后世的警用裝備,也不知是用什么鍛造技術打造的。
當然,除了橫刀之外,也有三十多斤重的長刀,卻多是戰陣使用的。王府侍衛,平時主要以橫刀操練為主。
石進帶著侍衛們操練的非常賣力。他也發現了,少郎君病好之后,的確是開朗了許多,以前是不會關注侍衛操練這種事情的,沒想到這幾日居然看的不亦樂乎。
看到楊浩拿著一柄橫刀細看不已,不由說道:“王府所用的橫刀,都是軍器監督造的,在大隋軍中,屬于甲等裝備,開刃極其鋒利,適合劈刺破甲,少郎君小心不要誤傷了自己。”
楊浩哦一聲,回道:“果然是利器。”隨手揮舞了幾下,比后世的匕首、警棍,要合手得多。
這時一個仆從帶著一個褐色衣服的中年人,往院內走來。
那仆從剛要向石進稟報,正看見秦王府少郎君也在,于是趕緊跪伏在地,高聲道:“少郎君安康,盧主簿求見您。”
身后褐色衣服中年人,趕緊見禮,道:“臣下盧成林,拜見少郎君,賀少郎君病愈。”
楊浩已經知道秦王府有不少屬官,大多留侍在大興城的王府,見過的卻不多。這個盧主簿應該是其中一個。
“臣下代傳,鄭孺人聽聞少郎君病愈,很是歡喜,希望少郎君保重身體。”
鄭孺人是秦王楊俊的妾室,育有一子,名叫楊湛,是楊浩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鄭孺人出身河南并不顯貴的家族,自秦王楊俊病逝后,與楊浩姐弟相處和諧,并沒有宮斗的狗血情形。
楊浩的記憶中并無多少印象,對于這個鄭孺人,只粗略有個美麗溫婉的輪廓。
“公主殿下囑咐臣下,為少郎君辦理好國子寺上復學的手續。少郎君身體無礙之后,即可回國子寺。”
楊浩隨手接過,“多謝盧主簿,你回稟我阿姐,我會好好讀的。”
“少郎君言重了,這是臣下的本分職責。哦,對了,這是新換的學符,請少郎君收好了……”
“嗯,我這次會搬到大興城去住,以后看望阿姐也方便些,省的來回走路……”
“真的?太好了!公主聽到后,一定會高興的!”盧主簿聞言,意外之喜。
原本的小楊浩受父母雙亡的打擊,內心更加抑郁孤僻,不愿居住在大興城的府邸,只帶了幾個婢女侍從,搬來了舊城的府宅之中,自我封閉起來。上林苑昏迷之后,也是回的舊城宅院。
小鸞聽到這個消息,好看如水黛的眉毛彎起,透出無盡喜意。
楊浩有些無奈,上次永豐公主來的時候就催他不要管和親不和親的事情了,安心回國子寺讀書去。他憐惜這個姐姐,不忍心她失望,當時勉強應下。
多年的臥底生涯,讓他感覺自己離著校園生活已經很遠了,沒想到穿越到大隋,居然又回去了,有機會重溫這種感覺,倒也不錯。大隋的官學,肯定跟后世的學校有很大不同,但是并不妨礙自己小小的放松一下。
盧主簿又跟石進還有小鸞說了些事情,然后告辭離開了。
楊浩和小鸞等人回了內院。
小鸞聽到少郎君即將回國子寺學習,便早早的開始準備東西,該帶的書,倒是提前整理好了。
“小鸞,我要去國子寺,你也去嗎?”
“婢子怎么能去呢,女子豈能入國學。不過我們回大興城的王府了,少郎君真的愿意回去嗎?”
小鸞眼眸亮晶晶的問楊浩。
“當然!出家人不打誑語……”
“嘻嘻,少郎君才不是出家人。”
“……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