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見初戀
“不是我不愛籃球,是心里有個人,擋在了我和籃球之間,我們應該還是兄弟吧?”
徐騰飛沒有回頭,淡淡說了這句話,他其中的語氣是有點詢問的意思,問的是王政跟高望,還有他自己,可落在王政兩人耳朵里,卻變了味道。
“你......”
高望氣憤的怒吼,很多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都看向他們三人,都詫異這鐵三角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再見......”
徐騰飛留下這句話,堅定的往場外走,可能看出他腳下的沉重,心里的不舍,此時又有誰能出來挽留。
“喂,徐騰飛,我們已經來了,你這是怎么個意思?”
“耗子!”
離開時路過王耀輝三人,三人中瘦小的矮個子,他迎著徐騰飛就質問,一臉的嘚瑟跟傲慢,卻被另一邊的高個男孩制止了。
“騰飛,你怎么了?”
高個男孩就是一中籃球隊長王耀輝,跟徐騰飛是對手,卻也是惺惺相惜神交的朋友。
“今天我不會給你打的。”
“什么?”
王耀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可徐騰飛沒有解釋,從他身邊直接走過。
“喂,為什么?”
對著徐騰飛的背影,大聲問出心里的疑問,多少次想著能痛快的交手,也好能把傳言證實出結果,兩大天才小前鋒,到底哪個更強,一方去突然的拒絕了,結果也就無法證實,王耀輝能接受失敗,卻難以接受對手不戰而退的放棄。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王耀輝眉頭皺起,沉思之后,向著徐騰飛快步追了過去。
“老大,這比賽我們還打不打?”
“沒有徐騰飛,還打個屁,你們先回了。”
消息很快的就散開了,師范附中籃球鐵三角鬧翻了,跟一中王耀輝不戰而敗,在兩個學校里炸開了鍋。
而另一邊王耀輝追上了徐騰飛,對著他的后背道:“徐騰飛,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就是以后不要在煩我。”
“為什么?不應該這樣的。”
王耀輝怎么都想不通,一個籃球天賦如此好,技術又讓他看重的少年,突然成了這樣的態度,在他心里,籃球就像生命一樣,所以他認為徐騰飛應該也是,昨天還是神采奕奕,現在卻是如此狀態。
“沒有為什么?就是累了。”
“不可以,我們還沒有交過手,難道你不想要跟我打?”
“跟你打?沒有必要了!”
丟下這句話,徐騰飛轉身就回了教室,留下王耀輝不解的愣在當場,反而他表現的更多遺憾,正所謂失去了對手,對高手來說,是最孤獨的事情。
“我不相信你不碰籃球。”
默默的嘀咕了這句話,王耀輝離開了附中,他堅信徐騰飛只是一時的決定。
......
“騰飛,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買了便當。”
“謝謝,我不餓,拿走吧!”
突如其來的客套,冰冷的表情拒絕,讓女孩皺起眉頭,放下便當的手停頓在半空,不過女孩馬上轉換表情,強顏歡笑的道:“對了,你怎么沒有打球啊,每天這個時候,你跟王政他們,不是要打場比賽的嗎?”
聽到了打球,徐騰飛側目看了眼她,冰冷的道:“以后不要再跟我說打球。”
“為什么?”
“又是為什么?你們這些人怎么回事?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非要有原因才可以嗎?”
徐騰飛突然暴躁起來,奮力的拍了下課桌,突然的氣憤,把女孩驚嚇到了,她手里的便當掉落在地上。
“你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對不起,讓我靜一下。”
他說完就趴在桌子上,閉眼要睡覺的樣子,女孩盯著他看了許久,眼睛中含著的淚水,再也無法忍住,默默的流了下來,不愿意被看到她的懦弱,沖出了教室。
“思純!”
見到她沖出教室,另一個女孩跟著追了出去,應該是她的閨蜜好友。
趴在桌上的徐騰飛,閉眼中,他清楚知道自己沒有睡著,腦中出現的不是自己的偶像,而是僅存的記憶,記憶中是他的父親,身材偉岸,也正因為他父親,他才能長到這樣高的身材,可也是因為他的父親,讓他這么多年來,都沒有得到過父愛,心中有著莫名的恨意,正是父親這個角色,橫在了他跟籃球之間。
直到下午的時候,沒有人打擾他,反倒是清閑了不少。
放學時,他背起書包,在停車亭騎上自行車,正準備要回家時,只見兩個女孩擋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正是叫思純的姑娘。
“徐騰飛,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我們思純,不要仗著你籃球打得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愿意與女人糾纏,徐騰飛強行提起自行車,就想要躲避走開,哪里想到說話的女孩抓住他的自行車。
“你不能走,今天若不給我們思純個交代,休想離開。”
“沒有什么好解釋的,給我讓開。”
可女孩根本不理會,無所畏懼的盯著他,反倒是思純側身不看,像還再生他的氣。
“你們不讓開是吧?想要個解釋是吧?”
“沒錯!”
“好,我已經準備好輟學了。”
“徐騰飛,你......”
顧思純面露驚訝,她的閨蜜氣一臉的錯愕,關切的看著她。
“為什么要輟學?。”
面對這個問題,徐騰飛沒有解釋,其實對于顧思純,可是他情竇初開時候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心中很是不舍,但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因為他在科比退役的儀式上,看到了照片上的那個人,在他母親嘴里,那個人就是像在他生活中被抹掉了似的。
還是第一次這么早回家,按照往常時候,他此時應該在球場上馳騁,現在卻默默的騎在回家的路上,周圍的一切都陷入安靜。
......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早上去學校,晚上按時回家,中間時間都是在發呆,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他母親早早看出問題,不管怎么詢問,他就是只字不提。
距離科比退役過去了一周的時間,這段時間里,他說過的話超不過十句,走在學校里,也不再是受到仰慕,反而是眾人的指指點點。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球狂好久沒有打球了,聽說還跟校花鬧別扭了,真是沒有想到。”
“誰說不是,當初我們幻想著,咱們學校能出個CBA職業球員,真是看走眼了。”
“都給我閉嘴,MD天天都跟娘們似的,放什么閑屁。”
高二二班里,正有人在討論著徐騰飛的事情,一直聽著的王政,心里實在難受,拍案而起,怒指著說話的幾人,驚嚇的幾人都趕緊閉嘴,畢竟都知道,王政跟徐騰飛關系好,現在鬧別扭了,也是心情郁悶。
王政罵完人后,走出了教室,他也想不明白,徐騰飛為什么會如此執拗,這周時間里,找過他多次,都被堵了回來,還惹了一肚子氣,也沒敢跟高望講,生怕再惹到兩個兄弟鬧得更僵,如此說來,他和事佬也沒有當成。
“騰飛啊,騰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多少次問過自己,王政想不明白,嘴里嘀咕著,向著操場走,想去哪里找個安靜,無巧不成書的,路過教務處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徐騰飛走了進去,他趕緊追了過去,在門口暗中看著辦公室里的情況。
“徐騰飛同學,最近聽說你沒有打球,這是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這是徐騰飛給每個人的答案,就連教務處主任問起,他都如此回答。
“沒有為什么?那怎么可能,你的籃球天賦是有目共睹的,才高二年紀,就受到多所大學的注意,在我們附中還是頭例,以后你成為職業球員,是指日可待的,不要因為什么事情,影響了自己的前程啊!”
面對教務處主任的訓話,徐騰飛面無表情,就那樣站著不說一句話。
“徐騰飛同學,校隊劉教練也說了,校隊馬上就要招收新球員,你們高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為了培養你們,所以高一沒有招收,現在正是時候,你還是考慮下,去找他談談吧,況且學校已經決定,要為校隊球員增加福利,讓你們能更好的訓練,你可不要意氣用事。”
教務處主任已經是說的口干舌燥,可徐騰飛還是無動于衷,眼看著就按耐不住要生氣了。
“老師,我不上了。”
“什么?”
“我說我要退學!”
“徐騰飛同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不要意氣用事的斷送前程,我說那么多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在門外的王政驚訝的睜大眼睛,徐騰飛不打球了,是因為科比退役,這又要退學,事情可就不那么簡單了,他怎么都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
而徐騰飛轉身就往外走,根本就沒有想要再待下去的想法了。
“等等,徐騰飛,想要退學的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還是把你的家長叫來吧。”
“不必了!”
王政趕緊躲避起來,暗中看到徐騰飛出了辦公室,決絕的沒有絲毫留戀,他嘆息搖頭,事情突變的實在太快,他身為徐騰飛的朋友,都難以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