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宴會廳內。
獨孤桀瘋狂地穿梭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司空倩覺察出他激烈的反應,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終于,他在靠窗的角落看到了倚靠著墻的嬌弱的身影,他沒想到過,那個張牙舞爪的女斗士會像現在這樣脆弱,好像風一吹就會飄散似的,脆弱得讓他心疼。他飛快地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里,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即使她看到了剛才的一切,也應該大吵大鬧,而不是現在這樣得失魂落魄。
在眾賓客詫異的眼神和唏噓中,獨孤桀摟著柳詩玉的肩膀一步步往外挪,他要帶她到安靜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她休息休息。
走到宴會中央時,司空倩擋住他們的去路。
“讓開。”獨孤桀命令道,眼睛里泛出寒光和殺氣。司空倩被鎮住了,以前他從沒有這樣對過她,她更加地恨他懷里的女人了。她不會容忍任何一個女人霸占獨孤桀,只要被她發現,這個女人就不可能在第二天再出現在他身邊。
“我不讓。她是誰?”她看到他牽著柳詩玉的手進來,以為只是他給白雅淑的下馬威。但是,她現在在這個陌生女人身上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的女朋友。”一句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整個會場唏噓不已,又在獨孤桀的冰冷的眼神中鴉雀無聲。
“這么孱弱,你怎么會看上她?”司空倩充滿鄙夷地冷笑一聲。
看樣子這個大小姐是會不依不饒了,柳詩玉抬頭看向司空倩,像在看一件可憐的被丟棄的衣服。柳詩玉有氣無力地想推開獨孤桀的束縛,卻被獨孤桀緊緊摟在懷里不放開。
“放開。”她的聲音很弱,語氣卻很堅定,他只好放開她。
“脾氣挺大。不過,新衣服的脾氣都很大。你猜猜看,桀會在幾天內把你甩了?”她的語調不短上揚。
柳詩玉蒼白的嘴角微微上翹,“這你得問他啊!他什么時候厭倦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三天,五天,萬一超過一個月怎么辦?”她的眼神里滿是嘲諷。而獨孤桀聽到三天,五天的字眼,眉頭不由地緊皺,竟賭氣不再立刻幫柳詩玉擺脫掉司空倩的騷擾。
“你……”司空倩氣結,不過很快恢復傲慢的神色,“現在你倒是得意,不過明天你是不是能出現在他面前就難說了。”
“呵,我知道司空大小姐有的是手段整我這種小老百姓。只不過,是有司空家給你撐腰罷了。有本事你跟白家大小姐搶啊。沒有司空家,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囂張跋扈連你自己都養活不了。如果整個司空家族的人都跟你一樣,那我真是替司空家族悲哀。”柳詩玉聲音雖小,但有條不紊。寂靜的大廳里,她的話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不乏一些人切切思語,面露嘲笑的神色。這姑娘真是大膽,這么數落司空大小姐,可是給這個刁鉆跋扈的大小姐敗敗威風。
司空倩氣急敗壞地舉起手來就要扇柳詩玉的耳光,可手剛落到半空中,就被獨孤桀擋住了。
“桀!”司空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前她把獨孤桀的女人打得渾身是血,他都沒看一眼。今天這個女人當著四大家族的面這么羞辱她,他竟然還護著她。
“適可而止。”獨孤桀吐出的字重重地砸在司空倩的身上。
“是你說過,這是我的特權。”司空倩垂下手,眼里閃著淚花質問道。
“如果對我保護的人下手,我就收回你的特權了。”他充滿警告的話把司空倩的驕傲擊得粉碎。
“桀,你竟然為了她這樣對我。”她隨后惡狠狠地看向柳詩玉,“好,等桀把你玩膩了,我會讓你加倍償還。”說完就跑向門口。
“你不會有機會的。”獨孤桀沖著她的背影喊道。
司空倩先是頓了一下,然后哭著快跑了出去。
獨孤桀伸手要去抱住柳詩玉隨時會倒的身體,她怎么這么虛弱,到底發生了什么?“你不要嚇我。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絕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呵,如果我說那個人是你呢!”柳詩玉冷笑一聲,現在的她虛弱而蒼白,美的卻讓人心疼。
“是因為剛才的事嗎?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這么在乎,說明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他既忙于解釋,又因為他發現她是在乎他的而欣喜。
而這句話,在她聽來是多么諷刺。他這么拈花惹草,她竟然在乎他。她只感到自己其實很愚蠢,愚蠢地辜負了姚阿姨的期望,她沒有向姚阿姨期望的那樣做一個自立自愛的女人。現在姚阿姨也不在了,她最親的人不在了,她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一切也就無所謂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