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萌剛被大學錄取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她急切的想了解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她搜了一個QQ群,打算問問學長學姐,大學生活怎么樣。她就像一只入林的小鹿,到處撒歡兒。
就在這個群里,她認識了一個叫“父皇”的人。
嚴小萌第一次看到這個網名時,是有點不太喜歡的,總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父皇”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他們隔著屏幕,天南海北的扯,聊她喜歡的作家,她喜歡的綜藝,聊他喜歡的球星,他喜歡的相聲。
漸漸的,嚴小萌越來越期待大學生活,期待未知而又美好的明天。
九月一號,是全國年輕人特殊日子,他們又又又一次的背上重重的書包,扛起大包小卷,穿過長長的鐵軌,跨過山河大海,去尋找詩和遠方。
而就在這一天,小萌見到了“父皇”本尊。
“父皇”名叫齊江,長得挺隨心所欲的,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不怎么好看。但是他足夠溫柔,至少一開始是這樣的。
齊江身邊有一群小兄弟,他們帶著幾分幼稚的匪氣,剛剛步入大學,就急急忙忙的想跨入成人世界,泡吧蹦迪酗酒泡妞,如果沒人攔著,說不定還會有人去碰不該碰的東西。
齊江礙于情分也跟著,但心思大部分還是在嚴小萌身上。這個看起來溫溫軟軟的姑娘可比那些無聊的消遣有趣多了。
小兄弟們自然察覺出他的心思,他們攛掇著女孩子們組了個局,說要彼此認識一下。姑娘們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都去了。
飯桌上一群年輕人談著過去,暢想未來,帶著朝氣,覺得不久的將來,世界都應該被他們踩在腳下。狂妄又單純,任性又良善。
小兄弟們拼命的把話題往嚴小萌跟齊江身上扯,把齊江夸的是天上僅有,地上絕無。氣氛都有了,話題也有了,可是嚴小萌神經粗的能當電纜線用,她只是有點尷尬,但是沒有多想。她理解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示好,更差覺不出男孩兒那都快噴到天花板上的滿腔炙熱。
最后,他們去了KTV,齊江深情款款的盯著嚴小萌,唱《丫頭》
……我這乖乖的壞壞的丫頭
是我心上甜蜜的傷口
你是對的你是錯的
反正規矩都是你定的
我那不胖也不瘦的丫頭
你總拼命找減肥的理由
這種日子很有奔頭
只是你變成什么樣子
我們都會相守……
他們嬉笑著看著她,開玩笑般叫她嫂子,恍然間,嚴小萌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聽著他跑調跑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卻又溫柔的能掐出蜜來的聲音,臉紅了。
追求異性的男孩子總是狂熱又浪漫,齊江每天都變著花樣給小姑娘發情話。
“你是夜空最亮的星星,我追求整個宇宙只是為了跟你碰頭”。
“我找了好久春天,你一笑我才發現,原來她就在你眼睛里。”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
……
嚴小萌看著屏幕,手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舍得刪。她臉蛋兒羞紅把這些話認認真真的抄在一個漂亮的本子上,又把本子藏在枕頭下,于是這些溫暖帶給了她一個又一個甜蜜又柔軟的夢。
嚴小萌早上起不來床,齊江就讓人告訴她:“愛心早餐在樓下等著哦。”她每次顛顛的爬起來,跑到窗口,都會有一個熟悉的少年沖她揮手。清晨的陽光像被揉碎了一樣,撒在他們身上。那一刻,丘比特的箭來的剛剛好。
后來,齊江又約嚴小萌爬了幾次山,吃了幾頓飯。每一次,男孩兒都無微不至,渴了買水,餓了送飯,無聊了看電影,閑暇了送束花。小姑娘的心越來越軟,笑容也越來越甜。
十月一放假之前的一個傍晚,他約她去遛彎兒,嚴小萌想了想,拽著上鋪的朱笑笑一起去了。
朱笑笑是個山東姑娘,長得小巧玲瓏,一點不符合山東大漢的標準,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得逛童鞋店。
如果說嚴小萌的神經能當電纜線用,那朱笑笑的就能當電線桿子用。她屁顛顛的跟著,一路上,看看花,玩玩水,沒事揪個樹葉,自己跟自己玩的很開心。等她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拐跑了。
直到她追了上去,看到齊江牽住了嚴小萌的手,才恍然大悟,啊,他倆是水到渠成了。
他說:“嚴小萌,我喜歡你!”
他說:“你愿意做我的丫頭嗎?”
他說:“你愿意讓我照顧你嗎?”
漸漸暗下去的天色也遮不住男孩兒通紅的耳跟,他那么認真的看著她,她看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就像這世界唯一的珍寶。
她聽見自己笑著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