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伊正陷入了一陣深深的沉默。他的臉色越來越差,他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尖銳。他似乎在醞釀情緒,或者確切地說,他在衡量對面審問他的人。
等沐伊正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懶洋洋的,極是不情愿:“我不想再和你說什么了。”
“說不說不是你說了算的。”袁景道。
“小伙子,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么?你這樣是要付出代價的。”沐伊正道。
“哦?我想知道一下,你說的代價是什么?”袁景道。
“等我出去,你就別想干了。”沐伊正道。
“看來你不光喜歡找情人,還喜歡打嘴炮。”袁景道。
“哼,等我出去——”沐伊正壓低聲音,“我把你牙掰掉,看你的小嘴兒還是不是這么能說。”
“你確定你還能出去?”袁景道。突然,袁景的耳機里傳來佟隊長的聲音:“檢察院的事情不能說。要是問不出什么就回來吧。”
沐伊正一臉不忿:“你有什么證據?死了兩個人,你憑什么說是我殺的。沒有直接證據,最多四十八小時,就得給我放出去。以為誰不懂法律么?哼。少跟我舞舞喳喳的,我出去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還威脅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姓——”
沐伊正的話還沒說完,燈一下子滅掉了。審訊室沒有窗戶,頓時屋子里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兒?”沐伊正疑惑道,“你這破地方,人不行,干啥啥不行。連燈也不行。”
袁景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攝像頭,上面的紅燈也熄滅了,看來不是燈壞了,而是停電了。
屋子里沒有了光源,黑得什么也看不見。袁景拿出手機按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他把手機屏幕朝上放在桌上。光少得可憐,但是起碼能看清個大概。袁景站起身,一把抄起凳子。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沐伊正的聲音里充滿驚恐。
袁景沒說話,拎著凳子朝沐伊正走去。
“我告訴你,刑訊逼供可是重罪——”沐伊正幾乎是在喊。
“你有什么直接證據么?”袁景冷冷地說,然后,他把凳子砸在沐伊正腦袋上。
沐伊正嗓子里發出一聲悶響,然后連人帶椅子一起向后,翻倒在地上。他的雙手還在手銬里,只能向上不自然地伸著,大腿貼著椅子面,雙腳懸空,看起來活像一只烤架上的乳豬。
袁景不留絲毫反應時間,連續三腳,踹在沐伊正臉上,沐伊正的鼻子嘩嘩淌血。
沐伊正舉起被拷住的雙手,想要護頭。袁景一腳剁在沐伊正小腹上。沐伊正疼得嗷嗷叫喚,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肚子。
袁景用腳踩著沐伊正被拷住的雙手蹲下來,掄起兩只拳頭,左右開弓地捶打沐伊正的腮幫子。
數不清打了多少下,只聽見“咔啦”一聲,袁景不再打了,狠狠一捏沐伊正的臉,沐伊正吐出一顆血淋淋的牙。
袁景緩緩站起身。沐伊正因為疼痛,身體一弓一弓地抽搐,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把你牙掰掉,看看你的小嘴還是不是這么能說。”袁景冷冷地說。說完,頭也不回走出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