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特蘭大陸上,東南西北四大國,每一個統治著本國魔法術士國民以及非魔法術士國民的國王,都會在一定程度上被十人評議會這么個機構限制權利。
為了防止君主獨裁而設立的十人評議會,其中的一個成員雷打不動,自打三百多年前各國立國之初,就一直存在著且從來不曾被任何人取代過,這個人就是——各國魔法術士公會的會長。
東南西北四國,每個國家都有且只有一個公會。這四個分別以各個國家的首都命名的公會,并不是私人民間屬性,而是完完全全隸屬于國家的。
四個國家每一個國家接受過體檢的兒童,基于放棄進入魔法學院進行學習就永遠不可能使用魔法這一基本準則,會被就此劃分為魔法術士國民以及非魔法術士國民兩部分。
而這兩類被界定開來的國民,將在接下來的人生中,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為了對本國國內的魔法術士進行有效管理,全權負責魔法術士的公會,會在見習術士從魔法學院畢業并且取得初級術士等級之后,對他們進行造冊登記。
除開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國家去往無國別城市蒙馬克城繼續深造,并且決定自己日后要加入蒙馬克公會的術士以外,四大國的其他所有術士,都將在接下來為自己的國家和國民工作。
公會內部的所有魔法術士,按照自己承接的任務,被劃分成了軍部與民部兩個部分。
歸屬軍部的魔法術士承接公共性質的所有軍務以及警務任務,即:堅守要塞、護衛城市、維持治安等等。
歸屬民部的魔法術士承接非公共性質的所有公會委托,即:狩獵魔獸、開采魔石、私人保鏢等等。
并不具有審判權,抓捕了犯人之后需要將他們交由書記官進行裁奪的軍部術士,礙于非魔法術士無法降服魔法術士的事實,因此還必須承接看守與關押犯人的任務。
不愿意每天去公會的公告欄里尋找任務,完成任務之后領取報酬的民部術士,可以通過開設魔藥商店、武器商店等方式,為自己謀求一份較為穩定的工作。
公會總部設立在各國首都,分部遍及各國國境的四國公會,其內部的軍部術士與民部術士是流動交換,可以互相變更的。
四大國國內的非魔法術士國民,其中的一部分,進入了非魔法公會的其他國家機關,擔任不同等級的書記官,完成各式各樣的行政以及文書工作。
除開隸屬于五大公會的術士以外,亞特蘭大陸上還有很多像流觴這樣,什么公會也沒有加入的術士。
這些漂泊不定的魔法術士,除了一部分是安分守己的流浪術士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被各大公會通緝的在逃犯。
亞秋卡斯城官邸內的會客廳里,除開沃森書記官以及帕提斯教授這兩個流觴認識的人以外,分坐在會客廳兩側的,是兩方截然不同的人馬。
流觴與安德魯的左手邊,來自于北之國首都迪比斯的一行四人,分別是在中央任職的一等書記官,以及隸屬于迪比斯公會的三位魔法術士。
與之相對的流觴和安德魯的右手邊,則是來自于東之國的一等書記官,以及隸屬于妖精公會的三位魔法術士。
來自于迪比斯的一行人中,最先引起流觴注意的,是三位魔法術士當中等級最高的級外魔法術士。
看上去年約二十六七歲,有著一頭并不服帖地支棱著的銀灰色短發的男子,身材結實挺拔、身形頎長,長相也很英俊。
只不過,礙于他的左眼覆蓋著眼罩,沒能將自己的全部面貌展現出來,因此一眼看上去,他外貌的出色程度比不上安德魯。
原本并沒打算去窺看男子眼罩下的那只眼睛究竟受到了什么樣的傷害,可是禁不住身為等外商品的眼罩的誘惑,流觴還是凝聚起法力,透視了那一片眼罩,于是,頃刻間她便知道,自己一開始的判斷錯了。
戴著眼罩但是左眼并沒有失明的男子,事實上是金魔晶的現任使用者。因此,他被眼罩遮擋住的那只眼睛與黑色的右眼不同,是明亮的金色的。
不愿意見到什么人都被別人一眼看出自己是金魔晶的持有者,這一點流觴完全能夠理解,因此,她很快就識趣地調轉了視線。
名叫羅蘭的級外術士身后,一頭淡金色的長發梳成了一個馬尾辮,相貌姣好、身材養眼的少女,從其對安德魯流露出的表情上看,很明顯與安德魯是舊識。
并且,從年齡上進行推斷,她和安德魯應該在就讀迪比斯魔法學院初等部期間,還是同學。
年約二十一二歲的剩下最后一人,比馬尾辮少女高出一個術士等級,身為高級魔法術士的丹尼爾,有著一頭銀發外加一雙黑色的眼睛。
當然,他身上讓流觴最為感興趣的地方,還是他的姓氏——溫斯萊特。
“你好流觴,很高興認識你。”
完成了迪比斯一行四人與流觴的相互介紹,羅蘭面帶笑容地微微彎起眼睛,慨嘆了一句:“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一位級外術士!”
隸屬于公會軍部,此次帶著女性下屬前來亞丘卡斯城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護衛一等書記官的羅蘭,更需要在妖精來使調查森精族的村落遺址時,同樣進入遺址。
他的任務很明顯,即:一方面在必要的時候對妖精來使提供必要的幫助,一方面盡可能查探魔龍滅族的相關情況,以此弄清幕后黑手有沒有可能對北之國不利。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里見到迪比斯公會大名鼎鼎的羅蘭術士。”
有沃森先生這位書記官在,流觴根本不相信北之國的高層以及這一次前來亞丘卡斯城的一行四人,會不知道她其實身為級外術士。
他們幾人對這件事完全心知肚明這一點,單從羅蘭感應到自己的眼罩被流觴進行了透視,但是卻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