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用水給平王擦了擦手臂,仔細包扎起來,整個過程中,平王眉頭緊鎖,一聲不吭,目視著正前方,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
老者正是先前的方總管,待包完后,將水端到一旁,說道:“王爺,您沒事吧?”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對了,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對方居然弄了那么大的排場來行刺你。不過那轎子的樣式有些奇怪,不像是本朝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啊?!逼酵醢櫫税櫭迹骸半y道是域外的人?”
“有可能,會不會是八大山莊的人?”
“不,不會,八大山莊的人向來行事低調,不會這般大張旗鼓地乘著轎子過來偷襲?!?p> 轎子?陳青崖想了想,早些時候在臨街客棧吃飯的時候,目光曾注意到有八人抬著一頂轎子路過,當時還好生奇怪,后來問道燒雞的香味后就什么都忘了。原來這伙人跑去襲擊了平王。
方總管點了點頭,道:“那就不好說了。除了域外的人,朝內跟王爺有過節的實在是太多,誰都有可能了?!?p> “哈哈哈,方總管真了解本王?!逼酵豕笮Γ骸皩α?,青禾和不問、不答兩兄弟那邊可有消息?!?p> “還沒?!狈娇偣軗u了搖頭,說道:“也是奇怪,按理說,這兩邊都走的不算遠,怎么我們快馬加鞭去追反而沒追到呢?!?p> “哎,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好。”平王大笑過后神情又嚴肅起來。
“報——”府外一名探子闖了進來,氣喘吁吁道。
“什么事!”
“趙聲將軍,被,被攻破了。人被……”
“什么!”平王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手臂上一陣疼痛,剛包扎完的白布又滲出一絲絲紅色,身子晃了晃?!叭吮辉趺礃恿耍?!”
“人被慶王手下重飛斬……斬首了?!碧阶有÷曊f道。
平王變貌失色,胸口一陣疼痛,趙聲將軍乃平王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一直追隨著平王,保衛著邊境,是最得力的幫手了,如今竟然!平王一想到這,一陣熱血涌上心頭。
方總管忙上前安撫道:“王爺,節哀。戰場上,難免會有失手,你這樣,趙將軍泉下有知,也會難過的?!?p> “唉!”平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低首不語。
屋頂上,陳青崖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剛有人偷襲,接著邊境就出了事?對了,剛剛那探子說道了重飛?不就是先前在茶馬古道遇到的那個將軍嗎?難道邊境開始打仗了。
不好,那大理白族豈不是已經開始打仗了,白家,唐姐姐,這些人都怎么樣了?此刻陳青崖心中有些著急,心早已經飛到了蒼山腳下,畢竟跟他們相處了近十年,自己的命還是他們救的。
突然,又有一名府上的侍從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什么事!”平王心中一緊,今日已經聽到太多不好的消息了。
“報,王爺,安老伯出關了?!?p> “呼.……”平王心中一顆大石落了下來,總算有點值得期待的事情了?,F在正是用人之際,安伯已經閉關三年了,也不知道八重天是否有突破。
這時,只見門外走進一滿頭白發的老者,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走起步來,步履矯健,一點也不像七十歲的人。來人正是安伯。
“老夫參見平王?!卑膊M門后,連忙拜到。
“免禮,安伯,你終于出關啦?!逼酵跸驳馈?p> “王爺,你的手臂?”安伯見平王手上纏著包扎傷口的白布。
“嗨,不礙事?!?p> “怎么回事?看著像是被劍刺傷的。”安伯皺了皺眉。
方總管說道:
“是一伙刺客,今早平王在城中巡視的時候,遇到一伙人,那伙人抬著八人大轎,突然就出現在青羊大道上,二話不說,一劍就刺向了王爺,還好王爺是武將出身,真險啦?!?p> “那王爺是怎么逃出來的?”
“這些日子,慶王、明王和廣王聯合造反,王爺在城中加強了戒備,不遠處就有一隊平家軍趕了過來,那八人就扔下轎子四散跑了?!?p> “啊!你說什么!慶王、明王、廣王反了?”安伯猛地一抬頭。
白鹿在屋頂上聽到了慶王等人造反,心中一驚,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屋頂上的瓦片,嘩啦啦響聲一片。
“什么人!”安伯一聲喝道,手掌伸出,立刻運氣,朝屋頂躍去,緊接著,屋頂就被安伯捅了個窟窿。
平王和方總管大驚,二人跑到院中。一隊護衛連忙從外面沖了進來。
陳青崖和楊陽見安伯躍了上來,連忙閃開一邊,順勢還拖走了白鹿。三人就在這樣在屋頂上對視著。
“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平王府偷聽!”安伯吹了吹雪白的胡須,眼睛睜的如牛眼。
楊陽見狀,心道如果此時報出峨眉的名頭似乎也有些不妥,若是日后傳了出去峨眉弟子在平王府偷聽,肯定要被師父臭罵一頓。于是對陳青崖和白鹿使了個眼色,先逃要緊。
白鹿見狀,回頭瞄了一眼陳青崖,低聲說:“莊哥哥,楊姐姐叫我們先撤?!?p> 陳青崖倒是不這樣想,自從在峽谷里突破了九重天和練了四海游龍功,還未曾遇到對手,先前在峨眉的那個鐵老怪,還沒怎么打過癮,對手反而先跑了,這次看面前這個頗有仙風道骨的老伯,反而有點想比試比試的欲望。
于是陳青崖對白鹿說道:“你和楊姐姐先下去,我要在這跟他切磋切磋?!?p> 白鹿一愣,對面的老者也聽到了陳青崖口中這句話,于是,雙手舒展起來,像是鳥兒的翅膀一樣,一招大雁回擺朝著陳青崖撲來,勢頭猛烈無比。
陳青崖搶先一步,走到了白鹿的面前,將她朝著楊陽那邊輕輕一推,腹中深吸一口氣,接著雙掌便去這老伯一招。
砰,雙掌相對,頓時四處的樹葉紛紛下落,白鹿被氣流震到在一旁,幸虧楊陽趕上前用劍格擋住了氣流,接著便朝府后躍去。底下的士兵見楊陽要跑,紛紛追了出去。
安伯收回掌,心中納悶,這招式怎么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倒是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內力給震驚到了。
究竟是什么人?